陳建仁團隊將是「過渡內閣」?

  台灣地區新舊「行政院長」陳建仁與蘇貞昌將於今日進行交接。蘇貞昌結束了其一千四百七十八天的蔡英文時期任職時間最長「行政院長」的任期,其下一步,不排除重新燃起參選「總統」的意念,在民進黨黨內初選中將與賴清德進行競爭,重演八年前與蔡英文殺得「見骨見血」的一幕;或是從賴清德的角度說,也將是重演四年前他與蔡英文鬥個昏天暗地的鬧劇。
  而陳建仁的走馬上任,中國國民黨主席朱立倫形容是「看守內閣」、「過渡內閣」,準備要交班給國民黨。朱立倫的理據,是陳建仁並未放棄「中研院」的高薪,以「借調」及「停薪留職」的方式出任「行政院長」,為自己重返「中研院」留定後路。
  曾記否?筆者前日曾經評議道,陳建仁對於蔡英文邀請其接任「行政院長」,是老大不願意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在「中央研究院」的「特聘研究員」職務是終身職,月薪達致四十九萬元(新台幣,下同),因此他連「卸任副總統禮遇」的每月十九萬元都放棄了;而「行政院長」的月薪也只是三十二萬元,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職務並沒有任期保障,最多也是到明年五月十九日,與蔡英文卸任「總統」時同進退,即使是民進黨的賴清德當選「總統」,也將不會再次委任他為「行政院長」。兩相比較下,接任「行政院長」是「佔小便宜吃大虧」。不過,蔡英文還是說服了陳建仁,雖然外間尚不知道是如何「動之以情,禮之以誠」。現在,經過台灣媒體的深耕挖料,原來陳建仁確實是並不願意放棄「中研院」的高薪和終身職,因而採用了「借調」及「停薪留職」的方式。當卸任「行政院長」後,即返回「中研院」復職。
  雖然國民黨人對此冷嘲熱諷,但持平而說,這種「借調」方式確實是台灣地區官場的普遍現象,而且國民黨還是始作俑者。早在蔣經國時期,一些曾經對台灣地區經濟起飛作出重大貢獻的政務官,就是從高校借調在學術研究中有獨特見解的教授出任。而李登輝時期更是將此方式發揮得淋漓盡致,包括連戰等卓越人物,都是從高校中借調的教授。陳水扁上任時,鑑於民進黨此前並未曾執政,本身沒有政務官可用,因而就採取了幾種辦法安排政務官,一是繼續留任國民黨時的政務官,國民黨主席連戰還曾為此討價還價,提出「黨進黨出」的方案;其二是使用並晉升陳水扁自己在擔任台北市長時的市政府的局處長;其三就是從高校中借調「綠色教授」,其中陳明通就是典例,他在過程中因為借調期滿而不得不重返台灣大學教書,當然也有補足教齡以利於取得公校退休待遇的用意,在「九合一」選舉期間揭發的「碩士論文抄襲案」,就是在此期間發生的。
  因此,陳建仁以「借調」方式出任「行政院長」,並妥善解決其薪差及沒有任期保障的問題,其實是正常情況,也確實是正如朱立倫所言,這是「看守內閣」、「過渡內閣」的主要特徵。只不過是,朱立倫是站在國民黨的角度,認為國民黨將會贏得「二零二四」大選,再次實現政黨輪替,屆時陳建仁就必須將「行政院長」的關防交給國民黨。
  其實,即使是國民黨在「二零二四」大選中失利,民進黨繼續執政,陳建仁內閣也仍然是「看守內閣」、「過渡內閣」。因為無論是賴清德還是蘇貞昌以至鄭文燦當選,都將不會使用陳建仁。這其中,既有陳建仁並非是出任「行政院長」的「料」的原因,更有派系利益的問題。——對賴清德來說,他怎會繼續使用蔡英文用以制衡自己的陳建仁?於蘇貞昌而言,他當然會一報「奪權」之仇;就鄭文燦來講,一方面是必須考慮「行政院長」的行政執行力,另一方面是必須安排自己的「新潮流系」兄弟。
  表面上看,陳建仁雖然已經加入「英系」,但其實他尚未捲入民進黨內的派系之爭,而且作風為人也較為溫和,在前往「立法院」備質詢時,不會像蘇貞昌那樣,與在野黨「立委」唇槍舌劍,鬥出火花,但在野黨怎會輕易放過政黨鬥爭的利劍?必然更會「欺負」陳建仁這個「老實人」。何況,現在政媒兩界也已經挖出了他的不少負面材料,包括他也存在著「論文抄襲」的問題。國民黨中央日前指稱,陳建仁當年投稿至國際知名期刊《Cancer》的學術論文涉及抄襲,國民黨「立委」王鴻薇昨日更接續指出,陳建仁被指涉嫌抄襲後,台大醫學院學倫會不僅認證抄襲,當時的陳建仁也自行請辭「國科會」主委。因而估計,陳建仁首次到「立法院」備質詢,就必須「穿著牛皮褲」,被在野黨「立委」集中質詢其論文抄襲問題。
  「阿哥莫話阿娣,話起大失禮」,「行政院」副院長鄭文燦同樣也有「論文抄襲」的「包袱」,在到「立法院」被諮詢時,也必然會是「腹背受箭」。而且,他將比陳建仁更多「黑料」,包括昨日國民黨人猛烈攻擊的當年與梁文傑一道多次受招待到澳門「喝花酒」的「澳門團」往事。其實,當年前台北市議員林瑞圖就曾指控也是台北市議員的梁文傑和時任桃園縣黨部主委的鄭文燦接受台籍澳門賭場大亨陳盈助招待,到澳門賭場參賭及喝花酒,「凱旋門九號」就留下了他倆的足跡。梁文傑與鄭文燦憤而提起民事訴訟,要求林瑞圖賠償與登報道歉,但遭法院判決敗訴。而在訴訟過程中,辯方連當年兩人多次前往澳門的出境記錄都調找出來了。因而這將會是鄭文燦與梁文傑最難跨過的關隘。
  有趣的是,梁文傑的妻子林楚茵是「立委」,兩人在「立法院」會否互相質詢備詢對方,兩人會不會因為夫妻身分而有「雙重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