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出去,請進來」方式進行國際交流

  筆者日前曾評議道,賀一誠出任行政長官已經三年,由於受疫情影響,至今沒有到外國訪問。在列席第十四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的開閉幕式後,也應當踏上外訪的路途,向海外宣介澳門特區,親身作吸引海外遊客的示範,並進一步提升澳門特區的國際地位。
  而最新的信息是,行政長官賀一誠將會於四月間進行其首次正式外訪,目的地將會是葡萄牙,目前雙方在外交層面上正加緊籌備中。「葡萄牙文化及語言作為澳門獨特性,以及澳門相對於其他中國內地地區的競爭優勢」將是賀一誠本次外訪議程的重點。
  澳門回歸後,歷任行政長官和歷屆特區政府都十分重視與葡國的友好關係,因而除了是設置了派駐里斯本的代表機構之外,歷任行政長官的首次出國訪問,都是以葡國為唯一的目的地。這除了是基於歷史淵源,及基本法規定的澳門保持原有制度五十年不變的政治背景,以及維繫在澳葡人社群對未來前景的信心之外,在「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澳門)」成立後,葡國作為「領頭羊」,帶領其他八個葡語國家參與及鞏固發展該平台,發揮了重大作用及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葡國政制與澳門的關係,有點特殊。在澳門回歸前,一方面按照葡國憲法規定,由葡國總統直接領導澳門。這既體現了葡國在「四二五革命」後實行的「非殖民化政策」,也準確地反映了中葡建交時,葡國承認澳門是中國領土的政治定位。但另一方面,無論是在中葡談判還是在澳門過渡期中,卻是由葡國政府與中國政府「交手」處理澳門事務。而葡國的政治制度是,總統選舉採用「絕對多數制」,而政府則是採用「內閣制」,這就導致總統與總理往往並非屬於同一個政黨,甚至是總統屬於左傾政黨,總理屬於右傾政黨的矛盾衝突狀態。這一現象也經常反映在澳門事務上,但通常都是在總統的調和鼎鼐下,獲得較為完滿的解決,為澳門政權的順利交接,作出了葡方應有的貢獻,更是為國際關係作出了和平友好的典範。
  中國政府恢復對澳門行使主權後,葡國憲法中有關澳門的內容,全部失效。亦即葡國總統已經喪失對澳門的特殊「權力」。而且在葡國與澳門的關係已經轉變為國際關係後,在葡國的對外事務上,總統和總理皆有權限。但基於歷史淵源,當然也是基於葡國的憲政制度,澳門特區行政長官在訪問葡國時,與總統會面是最高禮節。因而賀一誠的這次訪問葡國,將會與馬塞洛總統會見。這對於在澳門的葡人社群來說,可能會起到「定心丸」的作用。因為在澳門在疫情期間,出現了葡籍社群的離澳潮。現在澳門的疫情已經大為緩和,特區政府完全開放「區門」,不再實行嚴厲的邊境防疫政策,而且在博彩業等經濟領域上,更是採取了大力吸引招徠海外遊客的各項措施。而賀一誠的首次外訪,也是將會選擇葡國,就更是被視為一個重要的政治訊號,有利於穩固在澳葡人社群的信心,與華人社群一道,共同投入「一國兩制」事業的建設。
  其實,賀一誠的訪問葡國,對於「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恢復常態化運作,及籍著疫情的緩和,加上中國政府換屆,李強將出任國務院總理,在今年恢復舉行「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的部長級會議,並由李強總理主持開幕式,就具有「探路」及「開路」的意義。基此,在「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第六次部長級會議召開之前,賀一誠除了是正式訪問葡國之外,還適宜另擇適當時機,訪問巴西等葡語國家,為「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第六次部長級會議「鳴鑼開道」。
  尤其是在當前,美國發動「圍堵中國」的戰略,以「重塑戰略環境」來構築新的對華「圍堵圈」,同時,積極推行「印太戰略」,強化「美日印澳」四方對華機制,組成純白人的「美英澳」小圈子。另外,針對中國牽頭的「RCEP」,籌劃「印太經濟框架」。因此,中國必須進一步擴大發展「朋友圈」,予以反制。現在,中國的朋友圈主要是發展中國家,而參與「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的八個葡語國家,就基本上是屬於發展中國家,因而經營好「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尤其是在疫後主辦好其第六次部長級會議,就對擴大發展「朋友圈」,反制美國的「圍堵中國」戰略,具有重大的引領意義。
  當然,除了這層政治意義之外,也需顧及外訪的經濟效益。因而為了配合特區政府吸引海外遊客的策略調整,賀一誠今後在外訪時,不妨選擇幾個「海外遊客」的客源地國家和地區,尤其是與澳門博彩業同質性較高的國家和地區進行訪問,或是派出高級別的訪問團,以至是專業性的考察團,在考察「偵探」當地博彩業的虛實之後,吸取別人的成功經驗,結合澳門的實際情況,以「精益求精」的手段,努力提高澳門博彩業對海外遊客的吸引力,以利於澳門博彩業的主要客源實行「兩條腿走路」的策略,在繼續鞏固發展內地客源的同時,加大吸引海外遊客的力度,使得兩者均可均衡發展,以保證澳門博彩業能夠有序健康發展,「長做長有,細水長流」,避免將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也是對落實新《博彩法》中新增訂的吸引海外遊客「加權」條款,及新賭牌競投條件之一是必須設法加大吸引海外遊客的規定的具體作為。
  這是「走出去」,還應「請進來」,雙管齊下。除了是繼續辦好「中國——葡語國家經貿合作論壇」之外,爭取在澳門舉辦更多更具有指標意義的國際會展活動,甚至是爭取某些國際性組織在澳門「落腳」設立總部或地區性、專題性分部。此前,中央政府曾經在此領域上作出不懈努力,也取得一定成果。而在疫情緩和後,更宜爭速度搶時間,趁著其他一些會展國家或地區尚未回過神來,爭取將更多的國際會展活動在澳門舉辦,並籍此而造成「既成事實」,將之固化下來,搶占國際會展活動的戰略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