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清晨的陽光照進湖南雷鋒紀念館，中央廣場上空響起了中國人耳熟能詳的歌曲：「學習雷鋒好榜樣，忠於革命忠於黨，愛恨分明不忘本，立場堅定鬥志強……」9點未到，第一批遊客已經在遊客中心外排好了隊伍，等待入館參觀。
  今年是毛澤東等老一輩革命家為雷鋒同志題詞60周年。近日，習近平總書記對深入開展學雷鋒活動作出重要指示，「雷鋒的名字家喻戶曉，雷鋒的事蹟深入人心，雷鋒精神滋養著一代代中華兒女的心靈」。
  雷鋒已經離開這個世界61年，時間難免讓一個遠去的人變得扁平而陌生。湖南雷鋒紀念館的一位90後講解員對記者說，在做這份工作之前，她對雷鋒的瞭解也只停留在課本中的幾個故事。
  雷鋒的生命停留在22歲，放在今天，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剛剛走出大學校園。雷鋒精神傳承至今，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今天的我們從他身上得到哪些啟發？
  日前，新民週刊記者前往湖南望城，雷鋒出生成長、築夢立志的地方，也是他成就偉大人生及締造不朽精神的啟航之地，試圖還原那個真實的、對生活充滿熱愛的年輕人。
  一個孤兒感受到的天差地別
  1940年12月18日，雷鋒出生於湖南省望城縣安慶鄉簡家塘一戶貧苦農民家庭，取名雷正興，年僅7歲就成了孤兒。新中國成立後，他在黨的關懷下走進明亮的課堂，戴上鮮豔的紅領巾。入伍後，他又在部隊的大熔爐中百煉成鋼，樹立了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思想，並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62年8月15日，雷鋒在一次意外事故中不幸因公殉職，生命永遠定格在了22歲。撫順市10餘萬群眾自發走上街頭，送別這位平凡而偉大的士兵，並掀起了學雷鋒活動。
  1963年3月，毛澤東發出「向雷鋒同志學習」的號召，之後，「學習雷鋒」成為很多人一生的道德指南。
  如今的湖南長沙望城城區，「雷鋒」元素無處不在——雷鋒大道、雷鋒塑像、雷鋒學校、雷鋒標語等。隨著3月5日的臨近，位於雷鋒街道的湖南雷鋒紀念館迎來一年中最忙碌的時節。剛開館不久，展廳裏就傳來講解員清脆響亮的聲音。
  走進雷鋒生平事蹟陳列館的序廳，迎面就是一尊漢白玉的雷鋒像。雕像名為「榜樣」，以雷鋒在望城縣委的公務員形象為藍本設計，年輕的雷鋒朝氣蓬勃，面帶微笑，斜挎公事包，昂首闊步。雕像的右邊，有毛澤東親筆手書的大字「向雷鋒同志學習」。
  「展館一共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平凡的人生、偉大的精神和永遠的榜樣。現在我們參觀的是平凡的人生，主要講述的是雷鋒從出生到因公殉職的人生經歷。」在講解員譚婉婷耐心熱情的講解下，一張張老照片、一件件老物件變得鮮活起來，雷鋒當年的生活場景仿佛歷歷在目。
  趁著遊客仔細觀看的間隙，譚婉婷趕緊清了清嗓子，「這段時間團隊預約比較多，基本上從9點開館一直要講到午休，下午也會有」。
  牆上一張泛黃的紙張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這是當年望城縣人民政府頒發給雷鋒的土地房產所有證，它的背後大有深意。
  新中國建立前，雷鋒家是地主家的雇農，沒有自己的房子和田地。雷鋒成為孤兒後，靠著給地主家放牛艱難謀生，受盡了萬般磨難。1950年，《土地改革法》頒佈，雷鋒分到了屬於自己的房屋和土地。望城縣人民政府把這張土地房產所有證發給了雷鋒。土地房產所有證上詳細記載了雷鋒的所有家產：分得的房屋，就是他們祖孫三代居住過的唐姓地主的莊屋，還有兩畝四分的耕地，600斤稻穀，以及少量的傢俱。
  雷鋒分到了房屋土地，拿到了這張土地房產所有證，心裏有了很大的觸動。可以說，這紙房產證是雷鋒成長的起點。「雷鋒日後為什麼那麼堅定地感黨恩、跟黨走，與這一紙土地房產所有證是分不開的。」在湖南雷鋒紀念館館長餘旭陽看來，這張土地房產所有證，對雷鋒整個人的成長，對雷鋒精神的孕育，對雷鋒日後堅定的信仰，都產生了很大作用。
  雷鋒短暫的22年生命歷程中，有18年是在家鄉度過的。他在長沙的故居，復原了泥牆草舍的風貌。
  雷鋒在望城生活的18年，正是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一個人傑出的精神品質不會憑空產生，它必然與其文化基因、成長經歷、生活環境、時代背景以及個人努力等諸多主客觀要素緊密聯繫。」餘旭陽告訴記者，雷鋒精神同樣如此，它的孕育、形成和發展也有其內在的邏輯和路徑。
  帶雷鋒「學走路」的人
  在望城，有三個人不得不提，他們對雷鋒成長影響深遠：
  一位是對孤兒雷鋒倍加呵護的安慶鄉鄉長彭德茂。他將雷鋒送進了學堂，舉薦雷鋒到中共望城縣委工作。
  一位是對雷鋒人生起步具體指點過的中共望城縣委書記張興玉。在張書記身邊的日子，成了雷鋒人生中的一個重大轉折。
  還有一位是對雷鋒成長一直給予關注的中共望城縣委副書記趙陽城。在雷鋒離開望城後，他仍持續關心雷鋒的成長。
  他們像溫厚的父兄，代表組織給成長中的雷鋒以最大的溫暖、關心和培養。
  餘旭陽表示，張興玉書記對於雷鋒價值觀的塑造、助人為樂品質的形成和螺絲釘精神的萌芽影響顯著。
  有一次，雷鋒跟隨張興玉去勝利農業社返回的路上。在距離縣委機關約兩三百米遠的斜坡路段，雷鋒走在砂石路面上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一顆生了鏽的螺絲釘，便一腳將它踢到路邊草叢裏。螺絲釘不到兩寸長，不知為何被丟棄的。張書記看到後一聲不響撿起那顆螺絲釘，用手帕把螺絲釘擦乾淨，裝進了上衣口袋。雷鋒覺得很奇怪。
  過了幾天，張書記派雷鋒到機械廠去送一封信，臨去前，張書記從口袋裏掏出那顆螺絲釘讓雷鋒順便帶給機械廠，然後對他說：「咱們國家底子薄，要搞建設就得艱苦奮鬥啊！一顆螺絲釘，別看他小得不起眼，但缺了它機器就不能正常運轉；就像你這個公務員，別看職務不高，我們的工作缺了你也不行，我們每個人都要自覺發揮螺絲釘的作用！」
  由此，一顆螺絲釘所蘊含的道理在雷鋒心中留下了終生難忘的記憶，激勵他自覺地「在偉大的革命事業中做顆永不生銹的螺絲釘」。
  張興玉為了引導雷鋒進步，讓他接受先進理論的教育，還給了雷鋒兩個特許：一是特許他參加縣委機關的初中夜校的補習班，一是特許他借閱當時只有縣團級幹部才能接觸的《毛澤東選集》。包括後來張興玉介紹給雷鋒看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把一切獻給黨》等革命書籍都對雷鋒價值觀的形成產生了積極正面的影響。
  在紀念館中，記者注意到了一張雷鋒和張書記的合影。「當時有人問張書記，為什麼雷鋒能夠參加領導的合影？張書記說，雷鋒既是我們的公務員，又是一個踏實肯幹的孩子，大家都很喜歡他。」講解員說。而這張照片也成了雷鋒眾多照片中唯一被他鑲嵌在精美相框中的照片，從南方帶到了北方。
  正如雷鋒日記所寫的那樣：「我像一個學走路的孩子，黨像母親一樣扶著我，領著我，教會我走路。我每成長一分，前進一步，這裏面都滲透著黨的親切關懷和苦心栽培。」
  他的人生價值觀
  雷鋒成長的20世紀五六十年代，正是新中國百廢待興而又激情燃燒的歲月。
  1957年冬到1958年，雷鋒在參與望城溈水治理和團山湖農場開墾的勞動實踐中，寫下了一篇發人深省且流傳至今的《雷鋒七問》：
  「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潤了一寸土地？如果你是一線陽光，你是否照亮了一分黑暗？如果你是一顆糧食，你是否哺育了有用的生命？如果你是一顆最小的螺絲釘，你是否永遠堅守在你生活的崗位上？如果你要告訴我們什麼思想，你是否在日夜宣揚那最美麗的理想？你既然活著，你又是否為未來的人類的生活付出你的勞動，使世界一天天變得美麗？我想問你，為未來帶來了什麼？在生活的倉庫裏，我們不應該只是個無窮盡的支付（取）者。」
  短短不到兩百字，雷鋒從7個方面進行了提問，最後的總結是他對人生價值的回答——生命的意義在於奉獻。在望城，雷鋒就已成長為一名堅定的「青年共產主義者」。
  1958年11月15日雷鋒來到鞍鋼，1962年他因公犧牲於撫順，雷鋒在遼寧度過了他生命中重要的最後4年時光。「雷鋒來到鞍鋼後，形成了較成熟的革命人生觀和世界觀，特別是在解放軍這座革命的熔爐裏百煉成鋼——部隊對於雷鋒精神的最終形成起到了推動作用。」餘旭陽補充道。
  「好農民、好工人、好戰士」，在荷葉壩小學的畢業發言裏，16歲的雷鋒便規劃好了自己的職業方向，把自己的理想同祖國的前途、把自己的人生同民族的命運緊密聯繫在一起。
  「當兵是雷鋒從小的夢想，因此哪怕在鞍鋼發展得不錯，哪怕在入伍體檢時身高不合格，雷鋒要參軍的決心從沒有動搖，想盡一切方法。」在餘旭陽看來，雷鋒將湖南人「吃得苦、霸得蠻、耐得煩」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今年26歲的譚婉婷坦言，身為湖南人雖然從小就知道雷鋒，但入職紀念館前只知道他在課本裏、電影中的形象。如今隨著對雷鋒更多的瞭解，雷鋒的形象對她來說更像鄰家大男孩，他愛美、愛生活，和現在的年輕人是一樣的。
  「雷鋒本來就是一個愛拍照的人，在沒有出名前，很多照片都是他自費拍的。」譚婉婷說。有一張雷鋒在天安門前騎摩托車的照片，很多遊客看到都會誇一句「好帥氣」並好奇這車哪兒來的，其實這輛摩托車不是雷鋒的，而是當時國營照相館放在廣場上的道具。
  雷鋒認為生活是值得被記錄的，尤其是那些比較重要的時刻。1960年7月，雷鋒參加完瀋陽軍區的體育比賽後便去拍了一張照片，並在背面寫下了「贈給父親留念」。這裏的父親指的是他的堂叔雷明光。
  此外，雷鋒還是一個活脫脫的文體活動積極分子，唱歌、拉手風琴、說快板等樣樣都行。
  雷鋒可以說是一個利用一切業餘時間去學習，並善於總結的人。他入伍後很快憑藉過硬的駕駛技術，被評為五級汽車駕駛員，並總結出了在今天看來仍然適用的「四勤、三先、五不超、六不走、九慢」等駕駛經驗。
  榜樣的成長史
  雷鋒到鞍鋼後，考慮到他在家鄉開過拖拉機，組織分配他到化工總廠當一名推土機手。當時推土機有兩種型號：一種是史達林80重型推土機；另一種是較小的德特54號推土機，都是當時比較先進的。雷鋒毅然選擇了前者，理由是「開大車能多幹活兒」。
  「有遊客也會疑惑，雷鋒身高才1米54，怎麼可能操作得好如此大的機器。事實上，就因為雷鋒個子小，大部分時間都是貓著腰工作，一天下來腰酸背疼、汗流浹背，但他卻從沒叫過一聲苦、說過一句累。更難得的是，雷鋒不僅自己開得好，還免費給工廠帶出了三個徒弟。」譚婉婷說，越瞭解雷鋒，自己越在潛移默化中受到了他的影響，「剛工作那會兒，我花了三個月時間來背講解詞和熟悉展板，但真正接觸遊客後，就會發現這些是遠遠不夠的」。為了應對遊客提出的各種問題，譚婉婷會利用閒暇時間大量閱讀雷鋒的相關書籍，「不僅要能解答他們的疑惑，還要講得通俗易懂，生動有趣」。
  雷鋒是一個立體的人，作為年輕人他有缺點，受到表揚後容易驕傲，有時候出發點雖好，但處事方法有點武斷，所以有些戰士不喜歡他。
  「有一些缺點才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館長餘旭陽覺得，後來有人對雷鋒提出質疑並不是壞事。「人們普遍希望典型是完美的，一旦出現一丁點瑕疵，很容易被放大。每個典型人物都有可能碰到這種情況。通過答疑反而能夠解決一些疑惑，讓雷鋒精神更深入人心。」
  餘旭陽舉了個例子，很多人質疑雷鋒為什麼留下那麼多照片，是不是擺拍，是不是造假。但其實除了雷鋒自己愛拍照外，他生前所在部隊把他作為優秀士兵典範，安排了宣傳幹事對他進行跟拍。雷鋒生前戰友、瀋陽軍區工程兵宣傳助理員張峻早前就已經公開說明：自己所拍攝的雷鋒照片中，一些屬於「補拍」「擺拍」。
  「為了回應這些質疑，我們紀念館沒有回避，而是大大方方地展示出來。」餘旭陽表示。
  在展館的二樓，一張雷鋒身著皮夾克、料子褲，腳穿皮鞋，手戴進口手錶的照片放在了顯眼的位置。這也是雷鋒被詬病最多的照片之一。
  「當時的鞍鋼每週都有舞會，工裝與舞會的氛圍肯定格格不入。在工友的勸說下，他到二手市場淘了這樣一身行頭。」譚婉婷解釋道，雷鋒穿上身後非常高興地去照相館拍了一張照片，並把照片寄給了趙陽城。趙陽城在隨後的回信中諄諄告誡雷鋒，在三年困難時期要「艱苦奮鬥，永不忘本」，並希望雷鋒能在偉大的工人階級隊伍中努力學習、認真工作，把自己鍛煉成一個真正具有共產主義意識的共產主義戰士。
  這封信讓雷鋒感到很慚愧，自覺地將行頭收了起來，直到後來在部隊要參加一個文藝演出，才拿出來穿過一次。
  正如劉少奇在給雷鋒的題詞中稱讚他「平凡而偉大」，雷鋒因為「平凡」所以可親，因為「偉大」所以可敬。
  毛澤東在給雷鋒題詞時，概括地寫了七個字——「向雷鋒同志學習」。據毛澤東秘書林克後來回憶，毛澤東解釋說：學雷鋒不是學他哪一兩件先進事蹟，也不只是學他的某一方面的優點，而是要學他的好思想、好作風、好品德；學習他長期一貫地做好事，而不做壞事；學習他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
  在餘旭陽的理解中，將雷鋒作為典型，從發現，到培養，再到宣傳，是一個漸進的過程。犧牲後，毛主席之所以發出這樣的號召，亦有時代的大背景。
  「一來我們黨和軍隊歷來有樹立典型的傳統，起到示範引領的作用。二來雷鋒身上所具有的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與黨的宗旨是完全一致的。三來上世紀60年代初，國家正面臨三年的困難時期，需要有那麼一種精神帶領全國人民克服困難，渡過難關。雷鋒的勤儉節約、自強奮鬥、互助友愛等作風，都是能夠帶領青年一代走出困境的力量。」
  餘旭陽進一步分析道：「還有一種考量，是我個人的理解，1949年到1962年，新中國成立也就十來年。1956年，我們才剛完成生產資料的公有制改造。未來，我們要建設一個怎樣的中國，培養怎樣的接班人，我相信以毛主席為代表的老一輩革命家，一直都在思考如何讓共產黨領導的中國能夠團結穩定，推進社會主義的發展。而雷鋒身上正是具備了建設新中國所需的這些優秀的素質品格——對黨忠誠，對人民熱愛，對工作負責。」
  談論雷鋒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當下激烈的競爭、生活的壓力擠掉了年輕一代的理想空間。有人說，能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不啃老、不給社會添麻煩就不錯了，今天我們為什麼還要學雷鋒？
  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在多個重要場合表示，「雷鋒精神是永恆的」。
  2012年3月，中共中央辦公廳《關於學雷鋒活動指導意見》將雷鋒精神內涵概括為五個方面：熱愛黨、熱愛祖國、熱愛社會主義的崇高理想和堅定信念；服務人民、助人為樂的奉獻精神；幹一行愛一行、專一行精一行的敬業精神；銳意進取、自強不息的創新精神；艱苦奮鬥、勤儉節約的創業精神。
  2021年9月，黨中央批准了中央宣傳部梳理的第一批納入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偉大精神，雷鋒精神被納入其中。
  60年來，一代又一代的新「雷鋒」，如張海迪、郭明義、杜富國等，不斷賦予雷鋒精神新的時代內涵。
  「今天我們更應該思考的是，新時代的雷鋒精神該怎麼樣來表達。」餘旭陽說。
  在湖南雷鋒紀念館，雷鋒精神正在傳承。
  1960年出生的譚荒芳是聽著雷鋒的故事、讀著《雷鋒日記》長大的。自幼失去雙手的她憑藉強大的意志力，勤學苦練，順利從高中畢業。之後在父母的支持下，她在老家望城靖港開辦了一個家庭圖書館，是小鎮上的第一個圖書館。6年時間裏，譚荒芳接待讀者近20萬人次，出壁報、給鄰里鄉親代寫書信，為行動不便的老人送書上門等等，譚荒芳在這個狹窄的小天地裏，用自己所學的知識開拓了廣闊的為人民服務的道路。
  1986年，譚荒芳被安排到雷鋒紀念館工作。接下去的34年裏，每一項工作她都盡職盡責去完成好。她還堅持邊工作邊學習，拿到了兩個大專文憑。
  1993年，在擔任辦公室工作的同時，譚荒芳主動提出接手檔案資料工作。近20年的時間裏，除做好每一年的文書檔案外，她用殘缺的「雙手」，收集、整理、完善了大量雷鋒同志的各種資料，整理有關雷鋒的資料800多萬字，文物﹑實物近千件；同時，整理編寫出了建館40多年來的大事記﹑紀念館組織機構沿革等重要的基礎性資料，極大地豐富了館藏內容。經過她的不懈努力，紀念館的檔案工作逐步走向規範化。
  退休後，譚荒芳仍然奔波於各個學校、鄉鎮宣講雷鋒精神。
  在她的影響下，從小學習藝術的女兒張璐琪放棄了沿海城市優厚的待遇回到家鄉，接過了媽媽的班，成為了一名宣講雷鋒精神的使者。如今，張璐琪已從一名普通的講解員成長為一名業務骨幹和宣講團隊的負責人。
  2020年，「譚荒芳工作室」在紀念館揭牌成立，建立了一個老年性志願團隊，積極參與雷鋒紀念館的志願工作。
  以雷鋒紀念館為依託，2017年9月，正興學雷鋒志願服務中心成立，累計招募志願者2348名，開展志願服務活動3100多場，服務時長7萬餘小時。
  雷鋒從未離開。今天當我們談雷鋒時，已遠遠不是那位22歲年輕戰士的名字，雷鋒代表著對理想與信仰的無盡追求，是一種甘於奉獻的人生價值觀。雷鋒精神永不過時。
  （應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