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連署數看宋楚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自九月二十日到「中選會」進行被連署人申請登記後,有一段時間未有公開露面的宋楚瑜,昨日藉著與教師團體座談的機會,終於露面了。但他的副手林瑞雄,仍是「閉關修煉」。這種情形,是台灣選舉史來極為罕見的。

宋楚瑜為何前段時間未有公開露面?有一個消息來源說是因為其參選連署進行得並不順利。實際上,擇開展徵求連署行動的頭幾天,宋楚瑜還曾出來露面過,而此時正是一群他的「鐵桿死忠」支持者熱烈為他連署,而且頭一天就徵集到三萬張連署書之際。但此後連署活動即告熱潮退燒,後繼無力,顯得較為冷淡。親民黨總部當即宣佈不會逐日公佈連署數字,宋楚瑜本人也不再豪氣幹雲,收回「過百萬連署就宣佈參選」的豪言,而改為「只要跨過連署門檻就會參選」。隨後,宋楚瑜就不再露面了。這兩者之間,可能會有緊密的關聯。

至於宋楚瑜昨日終於又再露面了,難道是其徵集連署書的工作進展有收獲乎?果然,昨日就幾乎是在宋楚瑜「出山」的同時,政壇上傳出其已徵集到二十六萬張連署書,跨過二十五萬六千人的「連署門檻」的消息。有關消息還指出,親民黨已詢問「中選會」幷獲同意,可提前繳交連署書,橘營也考慮十月底前先送出跨過「門檻」數的連署書,十一月五日連署截止日前再補充送件。橘營人士指出,考慮部分提前繳交是基於保管問題,至於原本宣稱要衝破百萬連署的數目,目前看來達成的可能性已不大,但應有機會沖到五、六十萬份。

由此可見,宋楚瑜的是否「出山」,確是與連署進展有極大關係。但是,徵集到二十六萬張連署表格,並不等於是他就已跨過「連署門檻」。這是因為,「中選會」還將會對送交的連署表格進行審核,將那些不符資格的表格剔除出去。這些不符資格的連署,既有是屬於積極資格方面的,如連署人不具選舉人條件(如未滿二十歲,在台灣地區設籍未足四個月,或是屬於禁治產或患有精神病等);也有屬於不符消極資格的,如重覆連署(即一人填寫多張連署表格),同時為二組以上連署,未檢附蓋有本人印章的身份證正面影印本,未填具連署切結書,未在連署書上簽名或蓋章等。

按照以往經驗,「中選會」對收到的連署表格進行審核的結果,合格率大約是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就以宋楚瑜本人二零零零年參選「總統」為例,當時他徵集到並送交給「中選會」的連署表格為一百零六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份,而經「中選會」檢核,符合規定的連署書為九十四萬九千二百二十三份,合格率為百分之八十八點八。而同時與他以被連署方式參選的許信良、朱惠良組別,送交「中選會」的連署表格為三十四萬八千一百份,經審核後符合規定的表格為二十八萬四千八百九十九份,合格率為百分之八十一點八。即使是按合格率較高的宋楚瑜的「戰績」為標準,二十六萬份連署,只有二十二萬八千八百多份合格,距離二十五萬八千的「門檻」尚有三萬份。因此,在檢驗能拿到多少連署書時,是必須將並不高的合格率計算進去的。

但也有例外,如一九九六年首次民選「總統」,林洋港、郝柏村一組送交的連署表格為六十五萬四千零八十五份,符合規定的表格為六十三萬七千一百九十三份,合格率為百分之九十七點四;而陳履安、王清峰一組送交的連署書為三十九萬八千五百零五份,符合規定的為三十八萬六千五百四十八份,合格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七。按道理,一九九六年是首次實行「總統」民選,由選民連署推選候選人的應是作業很生疏,但合格率卻竟然這麼高。而四年後,已有一次連署及選舉經驗的選民們,卻是對連署作業的技術退步了。倘若這種「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的態勢持續下去,宋楚瑜今次的合格率,可能會比十二年前還要低。這並非沒有理據。實際上,眾所周知,今次宋楚瑜有不少連署,是被灌了「水份」的。比如「獨派」團體的攪局,甚至還聲稱要為宋楚瑜徵集到十萬份連署表格。誰知道這些「獨派」團體會否故意混淆視線,以一人多次填寫連署書,或將不符連署人資格所簽填的連署書也「濫竽充數」,來矇騙及鼓勵宋楚瑜參選?

實際上,親民黨在各處設立的連署站,除了是由被親民黨提名的「立委」參選人或黨籍公職所設立,對選舉要件有所認識,因而可能嚴格把關的之外,其他地方的徵集站的義工,並未經過嚴格訓練,就有可能會誤收不合格的連署表格。即使是義工們在接收連署表格時,能夠認真把關,要求連署人更正有瑕疵的表格,但也難以察覺是否有人簽填多份表格。只有由「中選會」進行審核後,才知道具有效力的連署表格有多少。因此,宋楚瑜必須對連署書數量要有一個「預多率」。

不過,現在距離十一月五日的「中選會」截止收表時間,還有二十二天,亦即還有約一半時間可以運用。以過去二十三天能徵集到二十六萬份表格計算,應可徵集到五十萬份左右,甚至飆升到六十萬份。如再乘以百分之八十八點九的合格率,將會有四十多萬至五十萬份合格,跨過「連署門檻」應是完全沒有問題。即使是扣除了「獨派」團體的「灌水率」,仍將能跨過「連署門檻」。

但即使如此,也即使是宋楚瑜最終仍是堅持參選,就能保證當選麼?答案應是絕對不可能。不要說,為宋楚瑜連署的「獨派」人士,屆時絕對不會將手中的選票投給他,就算是以過往比較單純的選情作標準,他也不可能當選。

實際上,就以宋楚瑜首次參選的二零零零年為例,當年他獲得四百六十六萬四千九百七十二票,為符合規定連署表格的四點九一倍。倘以此「增值率」計算,今次倘他能徵集到四至五十萬張各格表格,也只能是獲得約二百萬張選票,換算為得票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何況,正如前述,今次出現了「獨派」團體「灌水」的「假連署」現象,轉化為選票的「增值率」應比二零零零年為低。因此,綜合各方面因素考量,宋楚瑜至多可拿一百萬票,但也有人認為只有四十至六十萬票。

但是,即使是四十至五十萬,也足以達到李登輝立誓要「棄馬保台」之目的。這是因為,按目前分析,馬英九的支持率為百分之三十六,蔡英文的支持度則為百分之三十一。如果在排除其他可變因素的前提下,這個支持率轉化為得票率,兩者之間的得票數,就是四百三十萬票與三百七十二萬票,亦即馬英九隻比蔡英文多五十八萬票,而這就正是宋楚瑜有可能會獲得的選票數額甚至是多一點。而人們都相信,宋楚瑜從馬英九身上拉走的選票,將比蔡英文多得多。因此,宋楚瑜的參選,將極有可能達到其「將馬英九拉下馬」之目的,但他自己卻又根本不可能當選,因而就將重演二零零零年他將民進黨送上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