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局「小動作」看新特首「大作為」

行政長官賀一誠說到做到。他在主持召開「學習及落實習近平主席視察澳門重要講話精神和指示會議」時曾經作出「預警」,他將在一月開始巡視各局,實地了解。而做法是不會事前通知,八點半出發,去到該局時可以在會議室等局長回來。在巡視部門時各人都可向他提出問題。果然,前日在元旦假日後恢復上班辦公的第一天,他就微服到了幾個政府部門巡視。其中第一個單位是經濟局,了解各個部門工作情況及與領導層座談共約近兩小時後,再到同座大廈的輕軌股份有限公司及澳門法律及司法培訓中心巡視。下午則到新馬路郵電局巡視,整日是在中區一帶打轉。但卻驚動了特區政府的各個部門機構,並紛紛傳出賀一誠將會到身份證明局、博監局、交通事務局、工務局……等的小道消息。因而從前日開始,不同局級部門已開始準備,進行打掃、清潔、執拾,還有局級領導人到其下屬各個部門檢查,希望以最佳環境接特賀特首。

前日賀一誠到經濟局等政府部門巡察的消息,由於並非是由新聞界統一發放,或是相關媒體的記者敏感勤奮而獲得信息作報導,或是有相關政府工作人員「餵料」,因而有關的報導互有差異。但即使如此,也讓市民們耳目一新,並感覺暢快,紛紛為賀一誠「點贊」。由此遐想,如果特首辦發言人室或新聞局,能夠附設「特稿」寫作小組,經常將行政長官及特區政府及其各部門的一些嚴肅做作,以「特稿」的輕鬆語調統一發放讓媒體採用,或許更能拉近政府與市民還有媒體的距離,而且也能讓市民們得到準確的資訊,從而讓那些假消息沒有市場。因此,這也是做好特區政府「化妝師」的新課題。

賀一誠「微服出巡」的第一站是經濟局,顯見賀一誠的用意深睿,可能有以下的幾個考量:

其一、雖然賀一誠曾經說過,他的首務是關注民生問題;但改善民生必須要以發展經濟為基礎。而囿於內外客觀原因,澳門去年的經濟發生輕度的負增長,而且今年也不樂觀,因而要進一步改善民生,首先就必須設法克服困難,發展經濟,在阻止跌勢的基礎上爭取良性增長。因此,他的「微服出巡」第一站就選擇了經濟局,鼓勵全局官員「捋起袖子加油幹」。值得注意的是,賀一誠不是選擇關係到澳門特區財政收入主要來源的博監局,這也就折射出正遵從習近平主席關於「堅持開拓創新,進一步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及進一步促進經濟適度多元可持續發展的諄諄誨導,有心改革澳門的經濟結構。

其二、重視中小微企的生存發展。賀一誠在其競選過程中,就曾多次提到中小微企的生存困難。而他在任立法會主席時,也多次感受到,議員們,包括屬於建制派的老闆議員,都一直在批評相關政府部門的發牌效率龜速,一個飲食牌就可以拖一兩年才發出。許多投資者已經裝修好門面,也聘請了店員,但一直在付舖租,卻未見牌照批下來,尚未開業股本資金就去掉了一大橛。誠然,飲食牌主要不是由經濟局主管,但舉一反三,還有其他的行政效率問題,賀一誠的巡察第一站選擇在經濟局,就有發掘問題及幫助解決問題的涵意。當然,更是踐行習近平主席「四點希望」的第一點:「堅持與時俱進,進一步提升特別行政區治理水平」「不斷促進政府決策科學化、社會治理精準化、公共服務高效化」,並以經濟局為試點,推而廣之。

其三、對經濟局的主動積極作為加以勉勵並進行鼓勁。就在相關機構宣佈內港--灣仔口岸將在農曆新年之前恢復通關的消息後,經濟局就「聞雞起舞,聞風而動」,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與澳門中區南區工商聯會舉行工作會議,並走訪內港多處的商戶,瞭解其經營情況,同時呼籲地區商戶為復航做好準備,迎接商機。賀一誠將其「微服出巡」的首站安排在經濟局,也含有表彰其搶抓發展機遇的「有擔當,有作為」表現,並為其鼓勁,號召全澳各政府部門向其學習的意思。

其實,賀一誠此舉,不單止是巡查業務,而且還帶有調查研究的意思。習近平主席是調查研究的倡議者和踐行者,他在出任中央總書記後主持的第一次中央政治局會議,出台的八項規定就把「改進調查研究」擺在第一位;並在一系列講話和文章中,深入闡釋了調查研究的意義、內涵、要求、方法等,形成了系統的調查研究思想,並且身體力行、親力親為,為全黨做出了表率。就在二零二零年的新年賀詞中,習近平主席也提到去年這一年來,他到了不少地方。其實就是在進行調查研究。因此,賀一誠的「微服出巡」,其實是「具有澳門特色」的調查研究。在過程中發現問題,找到事物的本質規律,找到解決問題的正確辦法,「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要切實可行,制定的政策措施要有較強操作性,做到出實招,見實效」。

有人說,澳門的特首「好命」,如果是將其擺在香港,可能連林鄭月娥還不如。這確實有其道理,但澳門也有澳門的問題,雖然說是愛國愛澳力量雄厚,但近年來建制派中的各階層之間,卻出現了不少矛盾扞格,過去澳門「人情味濃」,各利益團體間的協商精神逐漸消散。因此,習近平主席在澳門提出的四點希望」,其第四點就是「堅持包容共濟,進一步促進社會和諧穩定」,指出「要保持澳門社會講團結、重協商的傳統,有事多商量,做事多協調,妥善處理社會矛盾,共同維護社會祥和。」這是包括習近平主席在內的中央領導人,在過去都未曾提到過的。這顯示,澳門愛國社團之間必須加強協商,妥善處理社會矛盾,已經成為習近平主席高度關注的問題,並正式提出了要求。

實際上,在過去「一二三事件」後,澳葡當局甩手不管,無為而治,也沒有勞工法律,很多勞資糾紛都是由勞資雙方團體,最高層級是澳門中華總商會和澳門工聯總會對雙方首領,「坐下來,飲杯茶,食個包」,而協商解決的。雖然帶有一定的「人治」意味,但卻是有效而可行的方式。經過協商各讓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符合傳統精神。但近年來有「左」的跡象,就如新《土地法》,部分人並不反對其防制囤積土地及利益輸送的立法原意,而是認為對逾期未能完成發展的土地不能「一刀切」,要實事求是處置。如近日終審法院定讞裁決的新福利巴士公司的土地,就是因為政府相關部門一直沒有批出「紅線」,而導致承批商想發展利用也「行不得也哥哥」,這就導致未能營造良好的營商環境。

賀一誠就任行政長官後,會見的第一個社團,就是工聯總會,而不是他出身的澳門中華總商會。--在社會的認知上,後者才是澳門愛國愛澳社團的「領頭羊」。這固然是因為工聯總會剛好完成換屆,澳門特區政府有行政長官會見重要社團新一屆領導架構成員的傳統。但即使如此,賀一誠在會見過程中,強調了習近平主席在澳門時提出的妥善做好協商制度的要求,並表示政府將會聽取勞資雙方的意見,促進社會和諧。

二零二零年是第五屆澳門特區政府的開局之年。一年之計在於春,賀一誠一「開工」就實施了這些「小動作」,從中可以看出他的「大作為」格局,值得按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