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成應為台海兩岸分裂分治負重大責任

昨日是朝鮮戰爭停戰協定簽訂五十周年紀念日〔朝鮮稱為「祖國解放戰爭勝利五十周年紀念日」〕,台灣「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出版了三巨冊《朝鮮戰爭:俄國檔案館解密文件》。據說,這是台灣地區第一套直接以俄文譯出的韓戰史料,有利於重新審視當年與台灣命運息息相關的韓戰真相。由於此套史料只印了五百套,故就顯得更為珍貴。《聯合報》分析指出,若非中國大陸大規模地介入韓戰,毛澤東原先認定目標根本是台灣。也因此,台灣得以避開一場國共對決的戰禍。若非韓戰美國宣佈台海中立化接管協防台灣,成為美國「圍堵共產陣營」的一幕,才有台灣平穩安定的政局,飄搖的人心也才有可能穩定下來。

其實,早在近十年前,北京的中共黨史學家就根據俄羅斯解密的前蘇聯檔案資料研究指出,一九五零年六月二十六日朝鮮戰爭的爆發,是金日成在斯大林的慫恿支持下,撕毀「波茨坦會議」關於美蘇以「三八線」為朝鮮戰場兩軍對日作戰分界線的協議,指揮朝鮮人民軍突破「三八線」南侵。而台灣地區近來的研究結論,則有不同,認為其實是金日成主動求戰並不斷糾纏斯大林,才使到斯大林同意金日成「南攻」的主張。但不管是斯大林還是金日成主張「南攻」,毛澤東都是被動地捲入這場戰爭,使到剛剛建國、百廢待興,本來應當集中精力搞好經濟建設的中國人民,被迫派出志愿軍參加這場戰爭,死傷過百萬青年軍人,並為當時的國內經濟建設帶來財政困難,還為日後前蘇聯迫逼中國「還債」〔主要是「抗美援朝」時向前蘇聯購買武器的貸款〕埋下了伏線,對中國人民極不公平。

朝鮮戰爭對中國人民極不公平的,又何止是在中國人民被迫捲入朝鮮戰爭方面!正如《聯合報》昨日所分析指出的那樣,「若非大規模地介入韓戰,毛澤東原先設定目標根本是台灣」。實際上,金日成的軍事盲動主義,不但引來了「聯合國軍」的侵略,也挑動了美國政府武裝干涉中國內政,令到中國人民解放軍喪失了解放台灣的機會,並一手製造了「台灣問題」,以至形成了日後海峽兩岸「分裂分治」的狀態。──就在金日成發動朝鮮內戰的第三日,亦即六月二十七日,美國總統杜魯門命令美國第七艦隊入侵台灣海峽,美國第十三航空隊亦進駐了台灣。一九五四年十二月,美國又與台灣當局簽訂了所謂《共同防御條約》,將中國的台灣省置於美國的「保護」之下。美國政府繼續干預中國內政的錯誤政策,造成了台灣海峽地區長期的緊張對峙局面,台灣問題自此成為中美兩國間的重大爭端。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金日成發動朝鮮內戰,美國就沒有藉口插手台灣問題,而到今日也就沒有所謂「海峽兩岸事務」問題了。──據有關資料顯示,早在一九四九年五月下旬上海戰役結束後,中央軍委就已責成華東野戰軍副司令員粟裕組織「三野」部隊進行攻台準備。經過「金門失利」〔台灣稱為「古寧頭大捷」〕的教訓,粟裕於同年秋天制定的「台灣戰役」計劃,是投入八個軍的兵力,其中以第九兵團的四個軍為第一梯隊。一九四九年底,「三野」總部經研究,決定增加投入戰役兵力,「三野」部隊除擔任剿匪和地方警備任務外,主力十二個軍全部參加攻台,中央軍委馬上同意了這個報告。這時,因為美國公開表現出與台灣國民黨當局拉開距離的政策,打算放棄蔣介石集團,所以一般估計攻台時美軍不會介入。

一九五零年六月六日至九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召開了七屆三中全會。毛澤東在會上代表中央提出了「為爭取國家財政經濟狀況基本好轉而鬥爭」的總任務,同時也提出了「解放台灣、西藏,跟帝國主義鬥爭到底」的當前任務。中央軍委根據這一任務,任命粟裕為「台灣戰役」的總指揮。按照計劃,在「舟山戰役」結束後,即以「三野」第七、九兵團擔任攻台的第一梯隊,第十兵團和入閩的另外三個軍擔任第二梯隊。這樣,「三野」的十二個軍部隊連同後勤支援人員,投入「台灣戰役」的總兵力將達五十萬人。在大陸內地,「四野」以第十三兵團擔任全軍的攻台戰略預備隊,「一野」抽出第十九兵團作為中央軍委可以隨時調動的機動力量。按當時的國共兩軍的軍力及士氣相比,以及國民黨軍在台灣喘氣未定,立足未穩的情況,該戰役如能打響,解放共軍獲勝機會甚大。

然而,就在此時,因為金日成的軍事盲動主義,引來美國第七艦隊入侵台灣海峽,令「台灣戰役」的困難度突增。更重要的是,由於美軍威脅中國東北工業中心,原來計劃參加「台灣戰役」的軍隊,有相當一大部份被抽調北上,組成「東北邊防軍」〔後來更直接轉為入朝參戰的中國人民志愿軍〕。一九五零年七月十三日,中國軍委還委任了原「台灣戰役」的正副總指揮粟裕、蕭勁光出任「東北邊防軍」的正副司令,「解放台灣」的計劃就擱置下來了。這就形成了《聯合報》所分析指出的「台灣得以避開一場國共對決的戰禍,……才有台灣平穩安定的政局,飄搖的人心也才可能穩定下來」的局面。

對此,台灣地區的一些老國民黨人是心知肚明的。一九九四年六月筆者訪台時,當時的中國國民黨文工會主任簡漢生就對筆者表示,「其實蔣總統應該頒授一個勳章給金日成先生」,就很生動地形容了金日成對今日「海峽兩岸分裂分治」態勢的形成,所作出的「重大貢獻」。因此可以說,海峽兩岸至今仍然未能統一,金日成應該負上重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