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定南搞裙帶風任人唯親砸了「青天」招牌

台灣「立法院」目前正在審議台灣當局二零零四年度財政總預算案。在此關鍵時刻,台灣當局各機關部門都是小心翼翼,千方百計討好朝野「立委」,以求得他們「手下留情」,不要刪砍自己部門的太多「歲出」預算〔即開支預算〕。實際上,按照以往經驗,倘若有哪個機關部門平時不小心「得罪」了「立委」們,或是其施政做法得不到「立委」們的認同,到「立法院」審議翌年度財政預算時,某些「立委」就會鼓勵其同僚聯手大砍該部門翌年度的「歲出」預算,使這些部門叫苦連天。因此,在每年的十一月至十二月中旬「立法院」審議「中央政府總預算案」期間,就特別小心,尤其是涉及到人員開支方面注意不要犯錯,以免被在野黨「立委」抓住辮子,肆意砍刪預算。

不過,今年由於「總統」大選即將正式開打,也由於在野黨「立委」吃過民進黨兩年前在「立委」選舉中,針對在野黨濫刪預算,拋出「再怎麼野蠻」系列廣告,以至慘敗的苦頭,故在琢磨「開刀」刪砍預算時,就顯得十分謹慎,以避免在「總統」選舉中再次被民進黨祭出「再怎麼野蠻」系統文宣,而挫損「連宋配」的選情。因此,民進黨當局對今年的預算案能夠在刪砍幅度最小的情況下獲得通過,是信心滿滿。實際上,昨日「立法院」在委員會審議「中央研究院」的四十億元〔新台幣,下同〕預算時,就竟「一毛不刪」地予以通過。

但偏偏是在這節骨眼上,更偏偏是發生在外號為「陳青天」的「法務部長」陳定南的身上,因為他涉嫌任人唯親,將一名司機連升兩級提為簡任十職等機要秘書,而被在野黨「立委」批評為「假公濟私」,故藉機發難,揚言要大刪「法務部」預算案中不合理的人事費用。由於在野黨「立委」這個「刪砍預算」行動具有其正當性,民進黨在「總統」選舉中如要再次祭出「再怎麼野蠻」文宣武器,也將不敢列舉這個例子。因此,在野黨「立委」緊緊抓住陳定南未經法定程序跳級提升自己的司機的辮子,刪砍「法務部」的人事費用預算,既是一種選舉語言,也是要出一口受「再怎麼野蠻」文宣系列壓抑的烏氣!

獲陳定南越級提升的這位司機,名叫黃棟材,今年四十七歲,畢業於「中國海專」輪機系。一九七八年進入「國營事業」中國造船公司工作,擔任技朮生,翌年調到公司旗下的基隆廠。但在一九八五年時,「中船」以營運艱困為由實施的一波大裁員中,他因前一年請假較多,在績效評估上吃了虧而遭到資遣。此後他在宜蘭縣慧燈補習班擔任頭城分部主任,後與友人創業成立新季源企業公司並自任經理十多年。二零零一年十月,由他的姐夫、陳定南的機要秘書賴瑞鼎介紹,他被陳定南聘僱為座車司機,以「技工」晉用,月薪為三萬多元。如加上加班費,倘用足每月一百二十小時的加班時間,總共每月約領取四至五萬元。

今年六月間,陳定南的一位機要秘書黃增添因家庭因素,辭職歸建原任教的宜蘭中學回任美工教師。陳定南即決定讓原擔任司機的黃棟材遞補黃增添的簡任秘書缺,以十職等資格任用,亦即是連跳兩級。月薪也跳升至六萬五千元,如再加上每月一百二十小時的加班費,總計為七至八萬元,亦即比原來薪水大幅增加約六成。

此事在公務員系統中炸了營。這是因為,按照《公務人員任用法》第十一之一條規定,各機關辦理進用機要人員時,應注意其公平性、正當性及其條件與所任職務間之適當性。而同一法律的第十七條更規定,取得簡任任用資格,必須:一、經大學獨立學院以上學校畢業者;或經高等考試、或乙等考試、或相當於高等考試的考試、或薦任陞等考試、或高於高等考試及格者;二、經銓敘機關審定合格實授薦任第九職等滿三年,連續三年年終考績二年列甲等及一年列乙等以上,並敘薦任第九職等本俸最高級者。黃棟材一未經公務員任用高等考試,二未經歷薦任九職等職務的「階梯」,三未在薦任九職等內獲得甲、乙等年終考績,就直接由技工跳升進簡任公務員,並薪水連升兩級,這在台灣地區的公務員考詮史上,確是罕見的「特權」之作,並無前例。

實際上,按照台灣官場上的實務慣例,一個大學畢業的公務員,幹了二十多年,其中在薦任九職等的科長〔位階相當於大陸地區的處長〕一職幹了十幾年,都未必能有機會晉升簡任職。其中,「新聞局」目前符合升遷資格而等待升遷為簡任十職等職務的薦任九職等的公務員就有六、七十人之多,但現在都在苦候職缺。而且,在台灣當局「考試院」編製的《職務列等表》上,簡任十職等相當於各「部」級機關中的」專門委員」、人事室主任或會計主任,比科長高一級,只比副司長、副處長〔在台灣的行政制度中,處與司同級〕低一級,已可算是中級以上的公務員。或是可比擬軍隊中的少將及公立大專院校中的助教。這就難怪,許多飽讀詩書的碩士、博士並在機關中熬了多年的公務員,對黃棟材的「特殊待遇」又羨又嫉。

陳定南面對公務員隊伍及媒體以至在野黨「立委」的責難,辯稱可以使基層公務員們「受到鼓舞」。但更多的人指出,如果是為激勵基層,為何不從廣大辛苦終生的基層公務員中提拔,反而是一個進部沒多久,擺明就有裙帶關係的人?陳定南這樣做,相反可能會打擊「法務部」內部人員的士氛。更嚴重的是,陳定南因此而破了自己「青天」的招牌,而民進黨所標榜的「清流」、「改革」形象,也大為受損,並徒向在野黨提供了一個「合理野蠻刪預算」的正當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