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時通關宜審慎研究不應輕率取態 二十四小時通關宜審慎研究不應輕率取態

今、明兩年都是澳門特區的「選舉年」:今年底,將舉行第二任行政長官選舉;明年八、九月間,也將進行澳門特區第三屆立法會議員選舉。特首選舉的形勢,已經基本明朗,現任特首何厚鏵將以壓倒多數票或是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當選,已是可以預期。問題是是否會有有志於參加第三任特首選舉的人士,為了取得選戰經驗、積累「人氣」及提高知名度,明知是「陪太子讀書」也要去湊下熱鬧而已。至於明年夏秋之間的立法會選舉,由於按「澳門基本法」附件二《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的產生辦法》規定,將增加兩個直選議員名額,使到直選議員名額達到十二人,這對有志透過立法會選舉直接參與「澳人治澳」的人士來說,充滿了誘惑,當然也可說是激勵和動力。因此,此間坊間就流傳著種種有關人士正既是「鴨子划水」式又是緊鑼密鼓地進行「備戰」的小道消息。

在此背景之下,一些曾參加過澳門特區第二屆立法會選舉但卻鎩羽而歸,甚至是在澳門回歸前曾參加過多屆立法會選舉的團體、人士,最近紛紛驚蟄脫伏,積極參與社會活動,藉以提高見報率亦即「能見度」以及社會知名度。既有發表署名文章的,也有進行民意調查活動的,亦有向政府相關部門遞信請愿的,頗為熱鬧。

在某個團體已進行的若干次民意調查活動中,最近一個民調活動的主旨是「澳門與內地應否實施二十四小時通關」。其調查結果及結論,已見諸於報端,此不再贅。不過,有關的結論受到了一些質疑,連葡文報章也發表社論指出,「這個不成理由的說法並不能隱藏其背後的政治目的」,呼籲對這項「涉及經濟、社會及政治的重大問題」,必須「審慎研究」。而在眾多質疑意見中,又以馮志強議員所質疑的「只憑撥打幾個電話,簡單問一些『是』與「非』的問題,即作分析並作結論,取態非常的輕率,若出現將誤導性結論廣作宣傳的情況,容易打亂地區穩定發展局面」,最為「辛辣」,也最具說服力。

其實,「二十四小時通關」問題,已是一個老問題。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當時的珠海市委書記兼市長梁廣大,在不顧國家「一國兩制」大局,要與澳門爭建國際機場、爭辦國際大賽車,及全力推銷「伶仃洋大橋」、珠海經濟特區「放開一線,收緊二線」的同時,也提出了「二十四小時通關」的訴求。當時,他利用時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的李嵐清到珠海視察之機,重祭當年曾使用過的利用王震在「六四」後十分憎恨趙紫陽,向正在珠海度歲的王震進言「澳門國際機場計劃是趙紫陽批准的」,要求王震下令將興建澳門國際機場的資金調回珠海興建「珠海國際機場」,而王震也滿足了此一要求,作出有「共澳葡政府及澳門娛樂公司的產」之嫌〔按:當時澳門國際機場公司的資本是前澳葡政府、澳門娛樂公司及中資機構各持有三分之一〕的錯誤「指示」的手法,向李嵐清大力推銷「二十四小時通關」。由於李嵐清並不分管港澳事務,亦即並不清楚了解澳珠矛盾及澳門居民反對「二十四時通關」的來龍去脈,只是從他所分管的外經貿業務的角度來審視「二十四小時通關」問題,故而連聲贊好,大力支持。此消息經中新社駐珠海記者公開報導後,立即引起澳門各界人士強烈反應,包括現任特首何厚鏵,現任特區政府行政會成員廖澤雲、吳榮恪……等公開發表談話,指出實施「二十四小時通關」將會使當時已陷入低潮的房地產業、零售業和酒店業、夜生活場所雪上加霜。據說,此情況由「小新華」亦即澳門新華社新聞部整理成「內參」上報後,引起中央主管部門的高度重視。隨後不久,錢其琛和陳滋英公開發表談話,指出是否實施「二十四小時通關」,心須尊重澳門居民的意見,這才平息了這場風波。而被「跣了西瓜皮」的李嵐清,此後亦絕少踏足珠海。但在後來,梁廣大仍「跌落地也要抓把沙」地向澳門來客聲稱,「如今輪到澳葡政府要求實施二十四小時通關,但輪到我唔制了」。但經查証,前澳葡政府直到撤出澳門之前,都未曾更改其不同意實施「二十四小時通關」的基本立場。

將近十年過去後,如今時空背景已發生了巨大變化,澳門與珠海的關係也隨著梁廣大的退休而逐漸得以好轉。更重要的是,在中央的大力支持及特首何厚鏵的正確領導下,不但是澳門經濟正逐步走出低谷,取得了每年GDP增加近兩位數的佳績,而且是隨著「CEPA」、內地居民「個人遊」等措施的實施,澳門與內地的經濟融合呈現良好勢頭,兩地人員交往也十分密切。因此,此時重提「二十四小時通關」問題,不應被視為是「梁廣大代理人」的作為,而確是含有因應現時實際情況進行重新思考的意涵。或許,確是有部分行業、人士,對實施「二十四小時通關」抱有一定的企求。

然而,正如馮志強議員所言,僅以五百四十二名被訪問市民的採樣,就作出「當局應予考慮」的「民意結論」,則無疑是過於輕率,有「作秀」、「造勢」之嫌。何況,民意調查能否準確反映民意,還牽涉到問卷題目的設計是否合理、科學,及甚至是否帶有誤導性,電話抽樣是否注意到涵蓋各地區、各階層、各行業居民,訪問時間是否均衡、適當……等問題,僅以三百五十多名居民〔即五百四十二名接受訪問者中的百分之四十七點二〕的贊同意見,就代表甚至代替是全澳四十多萬居民的真正意愿,似是有些不負責任。

其實,撇開房地產業、零售業、酒店業等行業的業者及其僱員可能會受到負面影響不提,實施「二四小時通關」,還須注意到如下的情況:就是從午夜零時到早上七時半這一段時間開放珠海、澳門兩地聯檢大樓,所需要增加的值班人員,以及照明、空調、電腦運行等方面的成本支出,是否可以蓋過實施「二十四小時通關」所帶來的效益?多年前,兩地邊檢部門都曾進行過類似的調查,結果得出結論,需要過關的人,在午夜零時之前基本已經過關;需要在午夜零時之後過關的人已經不多,可能會出現過關人數還少於值班人員的情況。如果真的有人需要在零時之後緊急過關,過去就曾透過兩地協調機制予以特別放行,但這種情況十幾年來只有一、兩次,並非是「常態」。既然如此,「二十四小時通關」即使是從「通關效益」的角度而言,也是屬於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