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斌以作品言意表達心中抑鬱之情?

台灣「國防部」副部長林中斌的首次個人攝影展,前日起在台南市攝影文化會館展出其三十四幅創作代表作品。這是林中斌繼於去年十二月六日至十四日在台北市八德路二段「爵士攝影藝廊」舉行其「最遠的探險:內心之旅──林中斌攝影展」後,將其作品移師到台中市展出。

林中斌的攝影作品展在台北市展出時,收到邀請函〔電郵〕的筆者,也曾前往欣賞,並在觀眾留言冊上留下了「木秀於林,萬中樹一,文武雙全」的感言。後來,林中斌按往年習慣給筆者寄來賀年咭時,附加了「多謝光臨影展及寄贈之資料,敬祝猴年順遂吉利」的贈言。如同往年一樣,他的賀年咭也是以洗印照片方式自製,採用的畫面是他與夫人張家珮出外旅行的合照。只不過是,今年所採用的是兩夫婦在台灣台東長濱海岸的合照,而不似往年那樣是歐美足跡。可能正因為是在台灣地區旅行,故多了一頭純白毛小狗。從照片上看,這對年齡相差了近三十歲的忘年戀夫婦〔林中斌是在四十餘歲時,從美國返台探親,到他母親張敬任教的台灣大學的游泳池游泳,而認識了當時還是十幾歲小妹妹的張家珮,從而開始了一段較長時間的「忘年戀」〕。後來,燕爾新婚的林中斌應時任「陸委會」主委的張京育邀請,返台出任副主委。林中斌在每年春節前,就以夫妻倆的合照,自行設計及製作賀年咭,並以夫妻倆具名寄出,賀年咭還例必附有一篇中英雙語的該年兩人的生活軌跡小記。今年記的是他舉行返台後首次個人攝影展的歷程,及家庭趣事。並附有林中斌兩幀攝影佳作:一幀是曾於一九七七年獲得全美國攝影比賽首獎的「老人」,另一幀則是也曾獲獎的「孤松」。

林中斌今年春節賀年咭所附小文稱,二十六年的歲月一閃而過。自一九七七年中斌的攝影作品「老人」得到全美國攝影比賽首獎後,因為生活不停巨變,他不再有機會參賽。但是他繼續透過鏡頭描繪外在的奇遇,也紀錄內心的成長。十二月六日至十四日假「爵士藝廊」,中斌展出三十四幅作品,未詮釋前聯合國秘書長、登山家哈瑪紹所說的話:「最遠的探索,是內心之旅」。

該篇小文說,家珮工作受肯定,被公司評為百分之三最優異的員工,獲選成為艾睿電子亞太區總裁俱樂部會員,並免費參加公司的慰勞旅遊,前赴澳洲大堡礁。她雖然沒有找到電影裡的「尼莫」,卻享受到美味的海鮮,徘徊於寧靜的海灘,並欣賞聳天的熱帶雨林。九月十三日,家珮剛自歐洲歸來,不知心愛的陽台花草已暗藏危機。她不疑有它的在那兒「招花惹草」,頓時感覺手指疼痛不已。半小時後全身腫脹呼吸困難,送急診,住院三天。這是她一生第三次被虎頭蜂攻擊。

賀年咭所附小文又稱,中斌的身體亦出了狀況。七月十九日早上昏倒在床邊。他自二月中起接任「國防部軍政副部長」,工作繁忙,體力嚴重透支。八月中,中斌為了健康,去美國加州優仙美地以外西北方的山區露營一週。每天登山遇到不超過六個人。八月二十二日步行來回八英里至近海拔九千英尺高的湖泊,在麗日、野花和松風之中融入天地,時間靜止了,身心清爽安泰一如往日。

小文又說,家珮和妹妹們為慶祝父親七十大壽,全家共遊山水明媚的瑞士一週。登上少女峰玩雪,於寒風刺骨的馬特洪峰喝咖啡,漫步在悠閑的鄉間小村,回味小時全家出遊的情景。今年我們的年度旅行移至台東。陡峭的山壁、秀麗的海岸,的確是台灣最後的淨土。在行經花蓮下車問路時,中斌驚喜的發現一個世界級本土畫家的作品。他的畫中有音樂,詩中有畫。上山先生有西班牙藝朮博士學位,於一九九二年返國後,遠離塵囂,不求聞達。雖然尚未認識上山先生本人,但我們台東之行是個精彩的「探索」和豐收的內心之旅。

林中斌返回台灣八年多後,從中山大學政治學研究所教授兼所長,到「陸委會」第一副主委兼發言人,到「國家安全會議」諮詢委員,再到「國防部」軍政副部長〔按:台灣當局實施「國防二法」後,規定必須有文人出任「國防部」副部長〕,步步升遷。而且,職位越來越重要,工作十分繁忙。為何竟然突有閑情逸緻,搞起了影展來?台灣記者中流傳著種種說法,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有以下兩種:

一、平衡自己表面上受重用,實際上卻不受信任的鬱悶心情。在「政黨輪替」後,林中斌的「外省人」籍貫成了他的「原罪」。由此,發生於二掛掛掛年夏天的「辭職風波」,就有人認為是因他的「外省人」背景而致工作開展受到掣肘而掛冠求去。雖然後來蔡英文以「林中斌是陸委會鎮會之寶」作挽留,但他的「發言人」角色無法象「政黨輪替」之前得到充分授權、得以瀟灑發揮,只能是照著「會務會議」擬定的稿子照讀,已是有目共睹。故此,當「國安會」諮詢委員出缺時,他當即「跳槽」,寧愿做一個雖然沒有「出鏡」機會,但卻可以滿足他專業研究意愿,且無須受繁瑣行政事務束縛的諮詢委員。但在調任「國防部」副部長後,卻因其「外省人」身份遭到民進黨部分要員對他的「忠誠度」質疑。而且,他在進行大陸軍事研究時,原在「陸委會」和「國安會」工作時還可隨時向「軍情局」借調情報資料,但到了「國防部」之後,在向「國防部」屬下的「軍情局」借調資料時卻遭到拒絕,理由是他所出任的是「軍政副部長」〔其業務性質有點像大陸軍方的總政治部〕,不是作戰部門,無權調閱情報資料。為此,林中斌從網絡上下載筆者本欄《自認為中國人的林中斌為何未參加中國國民黨》一文,以電郵方式轉發給各「政府」官員及相熟的記者,說明他的父親林文奎先後受到陳儀和蔣介石的迫害及猜疑,及母親張敬也因捲入「雷震案」而長期受到監視,以圖澄清他的「外省人原罪」。後來人們才發覺,林中斌的角色,只不過是當軍中出了「狀況」時,被「國防部」推到「立法院」接受「立委」們質詢的前台做「箭靶」;唯一能受到重用的,是林中斌當年在美國工作時所建立起來的充沛人脈關係,經常被陳水扁差遣到美國進行游說、溝通及探聽消息而已。但在陳水扁亂搞一套、將其與白官的互信關係糟踏得一塌糊塗,連程建人也幹不去之下,林中斌也就難以用得上心力。

二、林中斌確是醉心於攝影藝朮,而且造詣也甚高,並曾在美國多次得獎。當年他任「陸委會」副主委時,其辦公室內就掛滿了他的傑作,令訪客美不勝收。為此,他被人喻為「政治江湖的聞云野鶴」。也正因為如此,充滿書卷味的林中斌,從政後並未沾染官場氣息。既然擁有如此佳作,為何不將之公諸於眾,與眾人同享?不過,其中的「老人」、「孤松」、「佝僂的老者」、「雨後梨山」、「遺忘之船」等作品,卻折射出他因父母冤案而無法消解的憂鬱心情,當然也是他現今不受「扁政府」信任的生動寫照。但難以思議的是,他的這幾幀作品,卻得到包括「國防部長」湯曜明在內的許多當今權貴的欣賞,紛紛以高價訂下〔得款全部捐給一個文教基金會〕。看來,當朝權貴是希望能以此「肢體語言」,來安撫林中斌以「無言的發言」所表達的抑鬱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