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候任總理李顯龍訪台是何由來?

「青雲飄下能言鳥,黑海翻騰憤怒魚」。

近月來,被稱為思辯敏捷、反應奇佳、口才便給的蘇貞昌,頻頻「出擊」,為陳水扁主旨為「鞏固邦誼接觸鄰國」的「外交戰」效力。繼月前秘密訪問新加坡之後,日前又攜同「勞委會」主委陳菊秘密訪問菲律賓。據說,蘇貞昌此次秘訪菲律賓,是為陳水扁訪問菲律賓鋪路。而陪同者中有陳菊,是因為目前菲律賓有八萬六千多名外勞在台灣工作,台灣當局意圖以「菲勞」作籌碼,擴大雙方的關係。另外,在當年李登輝「南向政策」之下,台商歷年在菲律賓的投資金額累計已達十億美元,這個「經貿籌碼」曾使得李登輝得以順利訪問菲律賓,並與羅慕斯總統會面。蘇貞昌現在的手段,顯然是以「擴大菲勞輸台」為主,為菲律賓近年遲滯不前的輸出外勞政策解困,以換取陳水扁訪問菲律賓。而近年來,菲律賓為了爭取增加向台灣輸出外勞,其對「一個中國」的政治立場已有所鬆動,今年五月世界衛生大會表決台灣當局提出的成為「WHA」觀察員的提案時,菲律賓並不像其他與中國有外交關係的國家那樣投反對票,而是投下了棄權票,其「動作」頗為觸目。因此,蘇貞昌秘訪菲律賓此行,究竟是否達成了「陳水扁訪菲」的秘密協議?也就引起各方關注。

蘇貞昌秘密訪問菲律賓的行程甫結束,前腳剛返台,新加坡副總理兼財政部長李顯龍後腳就到了台北,而且還是蘇貞昌前往機場接機。李顯龍的訪問台北,是否就是蘇貞昌兩個月前秘訪新加坡的「成果」?也是值得各方觀察。

值得注意的是,新加坡執政人民行動黨的中央執行委員會已正式批准李顯龍提前於下月接掌新加坡總理,而且他此行的陪同官員,還有國防部長張志賢。另外,李顯龍此次訪台的行程,並非是由台灣「外交部」安排,而是由「國安會」負責。而台灣當局也向李顯龍提供了國家元首級的待遇,並有警車開道。

新加坡國防部長張志賢隨同訪台,顯然是要與台灣當局商討「星光計劃」等軍事合作問題。新加坡因幅員較小、人口密集,難以進行軍事訓練、演習。於是,新加坡軍方從一九七六年開始,就與台灣當局合作,執行「星光計劃」。利用台灣南部氣候、地形等與新加坡相似的條件,由台灣軍方代訓新加坡的「星光部隊」。據說,一九九0年中新建交後,中國曾向新加坡建議,將「星光部隊」的受訓場地移至海南島。新加坡愿意接受,但因美國暗中阻撓而未能成事。去年四月台灣地區爆發「SARS」疫情,「星光部隊」緊急撤回新加坡,而當時海南島的「SARS」疫情並不嚴重,本來這是游說新加坡轉移訓練場地的好機會。但不知為何,疫情過後,今年四月「星光計劃」仍是在台灣地區執行。此次張志賢隨同李顯龍訪台,顯然是將會與台灣軍方商談「星光計劃」的問題。有可能是達成雙方繼續進行「星光計劃」的協議,但如從「逆向」思考,也不排除張志賢向台灣軍方道聲「拜拜」。

至於李顯龍訪台的用意,目前台灣媒體的主流說法,是他要在出任新加坡總理之前,到台灣建立人脈關係。因為他在台灣沒有認識多少人,這對未來他的施政乃至新加坡在台灣地區的影響,可能都會是負數。而他在接任總理之後,由於職務敏感,受限於「一個中國」原則,就再難以訪台了。

這種說法,未嘗沒有道理。但問題是,李顯龍是李光耀的兒子。而自一九九四年李登輝出言不遜侮辱了李光耀之後,李光耀就不再踏上台灣的土地一步。另一方面,李顯龍本人今年五月間才訪問過北京,胡錦濤對新加坡支持「一個中國」政策表示肯定,李顯龍則回應說新加坡政府理解並支持中國在兩岸問題上的立場。而李顯龍今次訪台之前,中國外交部副部長王毅曾召見新加坡駐北京大使,當面提出嚴重警告,甚至中國外交部長李肇星也親自致電新加坡總理吳作棟,表達不滿之意。李顯龍抵台後,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章啟月又對此公開表達了強烈不滿及抗議。但李顯龍仍然堅持赴訪台北,這就顯得頗不尋常。或許,這是十分憎恨李登輝的李光耀,對陳水扁卻相當友好,陳水扁在台北市長任內曾四度訪新,並曾兩度邀請李光耀赴台訪問的「回饋」之故。

不過,部份台灣媒體卻流行著另一種說法,謂李顯龍此行,有可能是為大陸領導人傳遞訊息,也可能是表達他對解決兩岸問題的看法。而中方的反應,則是要表示一種態度,甚至是與新加坡合作表演「雙簧」。

這種說法,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實際上,從李顯龍此次訪台是由「國安會」安排行程而不是由「外交部」負責,就顯出此行與台灣當局單純的「外交戰」行為模式,確是有所不同。而按照台灣當局以往的運作方式,凡是由「國安會」安排的「外交」活動,包括台灣當局的領導人外訪,都大抵上是與兩岸關係有一些聯繫。

如果這一說法成立,那就與十多年前李光耀在兩岸之間穿梭奔走的情況,有點相似。當時,李光耀在到台灣訪問時,中國外交部也同樣是公開發表聲明予以抗議。但正是李光耀的訪台,最終解決了第一次「汪辜會談」的地點的問題﹕經過他在兩岸間的穿梭訪問進行傳話協調,再加上他個人以強烈企圖心進行遊說,兩岸都同意第一次「汪辜會談」的地點選擇在新加坡,以後各次會談則輪流在海峽兩岸進行。

實際上,李光耀早在蔣經國、鄧小平、楊尚昆主政時期,即曾不斷穿梭於兩岸之間,積極扮演兩岸高層領導人傳話者的角色。在李登輝、江澤民分別統領兩岸黨政軍大權之後,李光耀熱衷於撮合兩岸談判接觸的興趣,更為強烈。並在海峽兩岸都為第一次「汪辜會談」必須在己地進行互不相讓之時,提出了在新加坡進行的建議,終促成了「汪辜會談」的舉行。

李顯龍是李光耀的兒子。李光耀在今年上半年就已兩次訪問北京,而李顯龍也曾於五月間訪問過北京,還是緊接著蘇貞昌秘訪新加坡之後。在李光耀十年前與李登輝交惡時,曾聲言「以後將不再踏足台灣」,現在仍受此誓言束縛之下,是否交由其兒子重演當年充任兩岸高層領導人傳話者的角色?這當然也是值得觀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