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將對台灣政局兩岸關係產生何種影響?

台灣地區將於今日舉行的「三.二六遊行」,表面上是由民進黨發動,並由民進黨與多個「獨派」團體共同組成的」三二六民主和平護台灣大聯盟」主辦及組織,但由於陳水扁、謝長廷、游錫(方方土)等一眾領袖人物都將親自參與,並動員公務人員參加,甚至還暗示倘若不參加就是「不愛國」,再加上有一些「政府」單位利用公權力為參加「遊行」的民眾提供物質和勞務方面的方便,故這次「遊行」的性質,已由民進黨所自稱的「民間遊行」,變成了實質上的「官辦遊行」。倘若在今日的遊行過程中,參加遊行的「獨派」團體發表鼓吹「台獨建國」的宣言文告,或是提出「制憲」、「公投」之類的訴求,甚至是為宣示「獨立建國」立場而做出激烈的動作,並挾迫陳水扁等人高呼「台獨」口號,這次「遊行」的性質就將會變成一個「台獨誓師大會」,而陳水扁等人也就等於是為這個「台獨誓師大會」背書,直接挑舋白宮的「兩岸不片面改變台海現狀」底線,已非美國事前所認知的單純「言論自由」及「思想自由」那麼簡單。因此,白宮最終將要為自己以「不予置評」方式默許這次「遊行」活動,甚至據說曾就陳水扁參加這次「遊行」活動與台北秘密溝通的錯誤做法,付出沉重的代價。

實際上,以台灣地區的政治生態和大規模群體活動習慣,今日的這場「遊行」活動,隨時將可能會發生各種狀況。其一,陳水扁已宣佈將攜同家人參加「遊行」,而眾所周知,在有數十萬以至上百萬人參加的群眾遊行活動中,參與者往往龍蛇混雜,不排除將會混入一些懷有各種個人極端目的者。但偏偏在規模較大的遊行過程中,行進速度一般都較為緩慢,這就給職業或非職業槍手提供極佳的瞄靶機會。試想,連乘坐汽車行進的美國前總統肯尼迪及陳水扁本人,都被槍手準確地瞄中,緩慢步行的陳水扁也就更是一個幾乎是靜止不動的固定標靶。因此,即使是今日「國安」系統實施「祥安方案」,派出五百人的憲兵營近身衛護陳水扁,警方還派出近三萬警員在周邊戒備,但倘是有「陳義雄第二」與陳水扁「過不去」的話,在去年「三.一九槍擊案」中僥倖拾回一命的陳水扁,未必就會那麼「好彩」了。

其二,在民進黨中央施加壓力之下,台北市長馬英九被迫開放「總統府」廣場,給參與「遊行」的民眾進入。但為了維護秩序,馬英九仍決定在「總統府」周圍架設隔離護欄〔並非是對付示威活動的拒馬〕,允許「遊行」民眾從「總統府」後面及兩側的街道進入廣場。即使如此,民進黨中央仍然攻訐馬英九「刁難」。這就可能將使參加遊行的民進黨支持者先入為主地產生「馬英九刁難遊行」的偏見。當今日下午「總統府」前面的民眾要穿越護欄進入廣場,而警察又按照警令予以拒絕,就很可能會引發警民衝突。這樣,就將會使執行任務的警察處於「腹背受敵」的危險狀態之中,即受到已進入廣場的民眾與護欄外的民眾兩面夾攻〔按照台灣的警察規例,在警戒線執勤的警務人員,只允許民眾處於拒馬的外側,而警務人員則在拒馬內側戒備,以避免背後受襲〕。萬一擦槍走火,就將會釀成大規模動亂。而且,由於地點是在「總統府」廣場,就更增添幾分政治色彩。

其三,按照台灣地區的警政制度,台北市區的警務由台北市警察局負責,而台北市警察局長則向台北市長及「內政部警政署長」負責。如果今日的「遊行」發生失控事件,尤其是「總統府」廣場發生警民衝突事件,早就將曾在台北市長選舉中打贏陳水扁,及民進黨實現長期執政最大障礙的馬英九視為「眼中釘」的民進黨人,必會趁此機會發動攻擊及彈劾馬英九的運動,使馬英九遭受嚴重傷害。

而從長遠的政治效應看,這次「三.二六遊行」對台灣政治生態變化將有可能會起到關鍵作用,更不宜忽略。這除了是蘇起等人所指的陳水扁要藉此次「遊行」達至「突圍」目的,奪回因「扁宋會」而流失的「獨派」選票之外,還將有可能會演變成「獨派」團體挾持陳水扁,進行「獨立建國」、「公投制憲」誓師的政治活動,從而脅使台灣政治走向「法理台獨」的邪路。

實際上,近年促使台灣政治生態發生重大轉折的誘因,都是幾次遊行。其中最關鍵的,是於二零零三年八月間由台聯黨及幾個「獨派」團體發起的「台灣正名大遊行」。透過這次「遊行」,使「正名」成了「主流民意」,具有了「訴求正當性」。從而促使決定奪回「民意訴求主導權」的陳水扁,於翌月底在民進黨黨慶時正式提出了「公投制憲」的口號,並成立了「制憲小組」,擬制了「二零零六年公投制憲,二零零八年實施新憲」的「時間表」。而於二零零四年二月二十八日舉行的「牽手護台灣」活動,則是將一向落後於「連宋配」的「扁蓮配」民調扭轉過來的關鍵所在。因此有人說,陳水扁之所以能夠險勝,全靠「牽手護台灣」活動和「兩顆子彈」。

而這次「三.二六遊行」是否也將會象「正名遊行」及「牽手護台灣」活動那樣,對台灣地區政治生態產生促變作用?倘有其促變方向及程度又將如何,將會對台海局勢及兩岸關係產生甚麼樣的影響?這些,都是需要認真觀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