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建議將葉挺故居專列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再次建議將葉挺故居專列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今日是葉挺將軍殉難六十二周年紀念日。一九四六年四月八日,剛出獄的葉挺將軍,與王若飛、秦邦憲(即博古)等中共黨內高幹,從重慶乘美軍飛機返延安,途中飛機失事,年僅五十歲的一代將星葉挺,與同機人員一道遇難,年僅五十歲。毛澤東為此題詞:「四八烈士萬歲」,延安舉行隆重的追悼大會,既是沉痛悼念戰友,又是痛惜人民革命事業喪失重要幹才。實際上,如果葉挺將軍不是在革命勝利前夜遇難,在一九五五年的全軍授銜中,極有可能會是元帥。但由於其性格率直,再加上在「廣州起義」失敗後,曾受共產國際錯誤處分的「歷史」包袱,卻又有可能會像彭德懷、賀龍等元帥那樣,再次蒙冤,死於非命。

葉挺將軍與澳門有緣。當年「廣州起義」失敗後,其他起義領導人為了推卸責任,竟然指責他的「暴動後立即將部隊撤離廣州」,以保存實力的正確主張是「逃跑主義」,將之提呈中共中央和共產國際,使他受到批判和處分,而深感委屈和不滿,脫黨遠走德國,並在澳門定居。位於賈伯樂提督街的婦聯第二托兒所現址,就是當年葉挺將軍的故居。

前年,是葉挺將軍誕生一百一十周年並殉難六十周年。在葉挺將軍後人的強烈要求之下,澳門特區政府撥款修葺葉挺將軍故居,並裝置「葉挺故居」牌匾。還邀請葉挺將軍遺屬及當年奉潘漢年之命,從香港轉移澳門,就近照顧葉挺將軍,以動員其歸隊參加抗日戰爭的柯麟先生的後人,出席「葉挺故居」牌匾揭幕儀式。

特區政府的這一紀念活動,錢是花去了,面子也做到足,但效果卻「不怎麼樣」,據說葉挺將軍和柯麟先生的後人也不滿意。最主要原因,是「葉挺故居」的設置,是有名無實,僅是裝置了一個牌匾,及對故居外牆稍作修葺而已,充其量只是「一半主義」,並不完整徹底。因為按照作為內地高級幹部的葉挺、柯麟後人的習慣觀念,既然是「故居」,就應是名符其實的紀念地,不但是必須恢復原狀,擺設原物(即使收集不到也要仿製),而且也應向市民及遊客開放,甚至會由國家有關部門將之列為「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但「葉挺故居」的揭匾儀式只是流於形式主義,它至今仍是社團的私有財產,仍是婦聯的第二托兒所的所舍,市民和遊客無法前往遊覽、瞻仰、憑弔。就連揭匾儀式當日舉辦的緬懷葉挺將軍的「葉挺與家人的澳門歲月」講座活動,也因此而必須另行覓地進行。即使是所謂「修葺」,也未有完全尊重歷史,亦即未有完全恢復葉挺將軍在此居留時的原狀,反而增建了鐵質檐篷等現代設施。這與內地盛行的「專舍專用」,展出相關圖片、遺物,專供市民和遊客瞻仰、遊覽,並定時舉辦研討、講座活動,作為「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做法,相距何其遠也。

兩年前,本欄曾建議,特區政府相關部門與婦聯協商,以「換地易樓」方式,另行安排並贈送一處適當的樓房單位,供婦聯作第二托兒所的所址;而「葉挺故居」就收歸特區政府所有,並按葉挺將軍在澳門居住期間的原狀予以修復,「修舊如舊」。故居內擺放葉挺將軍的傢俱或遺物(倘徵集不到原物可仿製),並展出葉挺將軍特別是他在澳門居住期間的事跡(包括出任新四軍軍長及籌款、購藥、轉運武器等公務)資料圖文並茂地展出。而國家有關部門,也宜將「葉挺故居」列入「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特區政府如打算設立名符其實的「葉挺故居」,易如反掌。只要能物色到婦聯可以接受的樓舍,以「換樓」方式作為第二托兒所的新所舍,而「故居」樓房就作為特區的公產,就可達「專舍專用」目的。以特區庫房之充俗,再以婦聯作為傳統愛國愛澳社團,應當自覺配合設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之舉,是不存在甚麼困難的。但不知為何,該「換樓」的不換,而不該「換地」的不規則行政,卻是發生了。--在「歐文龍事件」中,就含有不規則「換地」行政行為。就此而言,澳門特區政府應當捫心自問,問心有愧。

其實,又何止是「葉挺故居」如同它的主人--葉挺將軍那樣蒙冤受屈?一些曾在中國新、舊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具有特殊意義的建築物,如鄭家大屋、孫中山先生革命遺址--「中西藥局」、《鏡海叢報》遺址及「四大冠」聚會地……等,也是不問不聞,放任白流,任由拆卸。即使是有作修葺保護的鄭家大屋,也要將之改建為精緻酒店,而不是當作是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基地。想不到,在中國政府已對澳門恢復行使主權、「澳人」當家作主之後,建築文物保護政策仍有當年葡國人實施殖民管治時,偏重於葡式建築物及有關中葡文化交融的表徵物,而忽略中國革命文物的「遺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