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陳水扁另行組黨以圖捲土重來

陳水扁兩度回到台灣南部「取暖」,果然從那些「寧願肚子扁扁,也要票投阿扁」的農民身上獲得「熱量」。看到仍有那麼一批「死忠扁迷」相信了他所說的檢方偵查他的弊案是馬英九和國民黨對他「政治迫害」那一套鬼話,他那種「老子還有號召力」的自信心就驀地增生。於是,他藉接受綠色電台專訪時,以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一貫伎倆,聲稱自己還將會在二零一二年參選「總統」,再次要與曾把他拉下馬的馬英九進行「扁馬對決」。

陳水扁此番誑言,當即在台灣政壇引發一片嘩然,就連民進黨高級黨工也不以為然,或是以「反諷語法」來為他打圓場。但也有超級「挺扁」人士如民進黨台北市黨部主委黃慶林,聲稱他支持陳水扁再次代表民進黨角逐「總統」,並認為陳水扁比蔡英更「適合」。看到這樣的反應,陳水扁似乎是驚覺「打草驚蛇」,過早地暴露了自己「東山再起」的「戰略意圖」,於是連忙由其辦公室發佈「新聞稿」,否認了自己在接受綠色電台專訪時的談話內容是要再次參選「總統」。

然而,按照政治心理學的觀點,政治人物在氣急敗壞時所說的話,才是真實反映其心底想法的真話,而不像是平時在正式場合時,以「外交語言」的模式所發表的談話,經過深思熟慮,趨利避弊。而陳水扁在接受綠色電台專訪時,是在談到「洗錢案」是馬英九為了掩蓋執政無能,對「八•三零嗆馬」遊行進行反制的政治鬥爭,因而情緒極為激動,有扁迷打電話進電台叩應,支持他二零一二年再選「總統」時,隨口回應的,因此也就最能反映他心底的想法。而不像昨日他的辦公室發佈的「否認新聞稿」,逐字逐句進行仔細推敲般圓滑。

實際上,陳水扁早就有在二零一二年再次參選「總統」之意。早在「國務機要費」爆發之前,民進黨內就盛傳,陳水扁打算當完兩屆八年「總統」後,按「憲法」規定中間過一屆四年的「旋轉門」時,屆時他才六十歲左右,仍可挾其「高人氣」參選。一來,連戰、宋楚瑜屆時已是「頗廉可飯否」,就連馬英九也比他年長一歲,國民黨未必能有比他年青的人與他爭高下;二來民進黨內的「四大天王」,全部的年齡都比他大,且號召力也不如他強。這種想法,也得對了民進黨內的普遍認同。這也正是在他的「國務機要費案」爆發後,泛綠民眾難以與他作出切割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仍盼陳水扁能繼續延續民進黨的「江山」。

在「海外洗錢案」爆發後,陳水扁再次代表民進黨參選「總統」的可能性,似乎是已被動搖。但這卻反而激發陳水扁的逆反心理,越是有阻礙,他就越是要去衝撞。這不但是因為他要挑戰馬政權,一旦果真他「捲土重來」,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同樣的司法手段來伺候馬英九。而且也是要給將他視為「絆腳石」的蔡英文之輩一點「顏色」看,也是要阻擋他在黨內罪大的政敵謝長廷。

當然,陳水扁如要參選二零一二年「總統」,還須取決以下兩個重大條件:其一是「國務機要費案」和「海外洗錢案」檢方查不下去,最低限度是法院未能定罪;其二是必須贏得民進黨初選,擊退蔡英文、蘇貞昌、謝長廷等對手。

現在看來,陳水扁難以逃得過「國務機要費案」的法網,被法院判決有罪的可能性很高。但台灣地區的刑事制度是實行三審制,即使一審判決有罪,還可逐級上訴,而且流程時間甚長。到了二零一二年,未必能三審定讞。而按「無罪推定」原則,在終審判決之前,他仍是無罪之身。且只要貪污罪一審判決刑期未超過十年,他還有資格參選。

至於「洗錢案」,則更是離要判他有罪,差遠了。這是因為,按照台灣地區的《洗錢防制法》規定,海外匯款只有是屬於「犯罪所得」,才能被認定為「洗錢」。這也正是陳水扁聲稱海外存款雖然是「申報不實」,但只是屬於「行政過失」的選舉剩餘款的主要原因,也是檢方千方百計要將其海外存款與「國務機要費」和企業大老賄款掛聯起來的原因所在。--倘是來自貪污和受賄,即是「犯罪所得」,就可將之視為「洗錢」。但到目前為止,檢方的努力仍未有可如願的跡象。

不過,屆時陳水扁即使能跨「國法」--「總統副總統選舉罷免法」規定的「門檻」,也未必能通過民進黨內規的阻攔。實際上,民進黨《公職候選人提名條例》就規定,被法院一審有罪者,即不得為該黨提名的候選人。另外,蔡英文、蘇貞昌、謝長廷等人是否如陳水扁所說那樣要做他再次參選「總統」的「絆腳石」?也存在嚴重的不確定性。

倘果然到如此境況,永遠「不服輸」的陳水扁,就只有另行組黨參選一途了。實際上,大部份民進黨員投票支持蔡英文出任黨主席,就是希望形象較為清新、並未涉入黨內派系鬥爭的蔡英文,能夠領導民進黨轉型,與過去的民進黨進行切割,回復民進黨的創黨精神。既然如此,屆時陳水扁未必能獲得多數黨員支持。在此情況下,他就只能是將民進黨內仍支持他的深綠黨員和「扁迷」拉出來,另行組黨,並以黨揆名義參選。

不過,「總統選罷法」規定,只有在前次「中央」級選舉中總得票率達到百分之五或以上的政黨,才有權直接提名「總統」候選人,而未達此條件的政黨,或非政黨人士,就只能是透過「公民聯署」的辦法參選。不過,以陳水扁仍有百分之十幾的支持率來說,要取得二十多萬名選民的連署,並不困難。

或許,屆時陳水扁將會採用悲情牌戰術,打出「當選過關,落選被關」的競選口號,仍能獲得「扁迷」們的積極響應。但即使如此,充其量也只能是對爭取連任的馬英九,或挑戰馬英九的蔡英文(或蘇貞昌、謝長廷)造成程度不同的騷擾而已。當然,能不能當選是一回事,只要能證明自己「仍然存在」,就已足矣。這種心理,也正符合陳水扁自己的「天下不能無我」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