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選舉經驗未必罩得住今次特首選舉 五年前選舉經驗未必罩得住今次特首選舉

澳門特區第三屆行政長官選舉管理委員會委員昨日宣誓就職。管委會主席朱健在接受記者訪問時指出,管委會其中一項法定工作,是確保整個行政長官選舉過程,包括四月二十六日舉行的行政長官選舉委員會委員選舉,以及下一階段的行政長官選舉,嚴格按照法律規定的程序進行。管委會亦會借鑑第二屆行政長官選舉的經驗,把今次的選舉工作做得更好。

借鑑第二屆行政長官選舉的經驗,把今次的選舉工作做得更好,從理論上和程序上說,確是如此。但從實踐上說,恐怕五年前的經驗仍不足以指導今次的選舉工作。這是因為,五年前的選舉,是現任特首何厚鏵爭取連任的選舉,當時只有何厚鏵一位侯選人,沒有任何對手與他競爭,而且何厚鏵當選後起用原班人馬,「一個也不能換」,因而並不能說是嚴格意義的「換屆」選舉。而且,當時「歐文龍案」尚未被揭發,也未有發生類似「五一遊行」的大型群眾活動,何厚鏵的個人威信直至顛峰,能夠連任已是勢所必然、理所當然。實際上,他的得票率達到百分之九十八點六七,比國家主席、國務院總理的得票率還要高得多,創下了世界上公職選舉活動的奇跡。

但即將進行的第三屆行政長官選舉,按「澳門基本法」規定,何厚鏵已不可能再選。即使能再選,由於這五年間發生了若干負面事件,包括「歐文龍案」被揭發,博彩業一枝獨秀而致中小企業受到排擠,居民兩極分化、貧富懸殊加重,民怨匪淺,因而導致發生了「五一遊行」,他的得票率難以再獲得五年前的佳績。

更重要的是,今次選舉是具有實質意義的「換屆」選舉,除了何厚鏵不能再選之外,將會有多人競逐,不再會有十年前的有人「陪太子讀書」,也不再有五年前的「等額選舉」,而是將會有三位以上的參選者,而且他們都是中央信得過的愛國愛澳精英人士,勢均力敵,因而競爭激烈,甚至不排除會有選舉糾紛發生。這是五年前以至十年前的經驗中,並沒有存在的「新事物」。因此,五年前的經驗,是不可能完全「罩得住」今次的選舉工作的。管委會必須對選舉過程中有可能會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作出前瞻性的評估,並及早進行「沙盤操演」,制訂多項應對預案,以便在有「新問題」出現時,能及早應對、化解,以免屆時手足無措,減損行政長官選舉的莊嚴性和公正性。

當然,在目前階段,行政長官選舉仍只是間接選舉,而不是直接選舉,故在直接選舉中一般會出現的種種「違規」現象,可能會較少,即使有也將無法發揮作用。但仍應以「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的態度對待之。不排除會有參選人在選舉過程中,引入直接選舉的「繫人之短」手法,進行宣傳競選,大打輿論戰、組織戰,甚至越過「火位」。

日前筆者與幾位好友議談時,就都有這樣的懮慮:擔心有人會引進台灣的「突然襲擊」手法,使競選對手措手不及,來不及回應,而致「開高收低」,黯然落選。實際上,台灣地區幾場重要的公職選舉中,這樣的「偷襲」手法都是能夠奏效的。比如,一九九八年的高雄市長選舉,謝長廷團隊公開了一盒有關吳敦義與女記者通話的「緋聞錄音帶」,使到民意支持度甚高的吳敦義選情驟變,最後只以幾千票之差,就輸了這場「衛冕之戰」,敗在「空降兵」謝長廷的手中。雖然在幾年後,法院判決這盒錄音帶是經過變造的,還了吳敦義一個公道。但此時謝長廷的四年任期已經完結,吳敦義只能是徒呼嗬嗬。又如,二零零六年的高雄市長選舉,陳菊團隊在選前之夜突然舉行記者會,指控黃俊英團隊「發走路工買票」,給了黃俊英團隊一個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在投票開始前的幾個小時內進行反駁。結果,原本被看高一線的黃俊英,就慘遭敗績。雖然事後法院也證實關於「買票」的指控是假的,但黃俊英敗選已是既成事實,於事無補。再如,二零零零年的「總統」選舉,宋楚瑜的民調一直踞於高位。但一個「興票案」卻令他栽了個大跟斗,使他與「總統」無緣。後來經司法審判,證明「興票案」是假的,但宋楚瑜的敗局已經鑄成,無法取回公道。

因此,有人擔心,現在社會上流傳的幾位可能參選的人士,其中有人是特區政府的政務官。在十年公職期間,所處理的公務成千上萬,總會被人抓住一些似是而非的「小鞭子」,如「賭牌三開六」、「澳門蛋建設」等。說不好會被人收集起來,在投票日前夕才公佈,當事人要澄清已經來不及,從而對其形成殺傷力。盡管事後經司法調查,或會被證實並非是事實,但此時特首選舉的結果早己被確認,而形成了澳門的「吳敦義之冤」、「黃俊英之憾」和「宋楚瑜之恨」。盡管這些都是「假設」,但除了主持特首選舉工作,還負有確保特首選舉工作能嚴格按法定程序進行,嚴防發生干擾選舉情事的責任的選委會,必須多一個心眼,及早對此類可能會出現的干擾選舉公正的事件,制訂應對預案,以保證選舉的公正性和嚴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