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們把縣市長選舉當作二零一二練兵場

台灣親綠媒體《自由時報》本周一大幅刊出造假照片,誣蔑馬英九在為國民黨縣市長候選人輔選趕路途中,其車隊強勢驅離高速公路內側車道車輛,「霸道濫權」。但這則假新聞很快就被戳穿,不但是「警政署」國道公路警察局長陳子敬反指出「照片是合成的」、「該路段沒有路肩」,而且「總統府」也指出,《自由時報》照片上的「總統」車隊,其實是陳水扁任「總統」時的車隊。此顯示,立意要為民進黨縣市長候選人打氣的《自由時報》,將馬英九視為「第一打擊對象」,但由於以往「打馬」的議題並沒能打出甚麼效果,而近期馬英九又確實沒有甚麼可以挨揍的把柄,因而就只好製造了這則假新聞。

確實,本來是地方選舉的「三合一」選舉,現在已被民進黨提升到「中央」層級選戰的位階。在前一段時間,因為國民黨花蓮縣長黨內初選失敗等緣故,不少人評論為「馬英九光環已褪色」,馬英九可能是為避免「露拙」,很少介入縣市長選戰之時,民進黨就已經千方百計地將選戰上升到「中央」的層級。這當中,既有黨的決策,全黨集中火力專攻「美國牛肉」,及「ECPA」將導致大陸農產品湧入台灣市場,衝擊農民生計等;也有個人行為,如李文忠假借「江欽良事件」,將矛頭指向南投縣出身的「行政院長」吳敦義。近日,由於馬英九已介入了選戰,民進黨興奮了,幾乎是「四大天王」全情投入,而且都把矛頭指向了馬英九,似是要把這場「三合一」選舉當作是二零一二年「總統」選舉的練兵場。

蘇貞昌、謝長廷、呂秀蓮及蔡英文等人這樣做,是倒是有其緣由的。其中除了蔡英文有作為民進黨主席,必須為這場選戰的成敗負其全責的因素之外,各人都把馬英九當初是「假想敵」,都是出於民進黨的黨內政治生態及黨內初選制度。如果民進黨能在這次選戰中拿多幾個席次,等於是馬英九光環失靈,他們要拼「二零一二」,就不但是更具正當性,而且也能樹立雄心壯志。何況,他們如不趁這次「三合一」選戰出來混場子,很決就將會被選民們所遺忘,不利於自己的「東山再起」。但既然出來混,又不好將自己的「起步點 」定得太低,盡是糾纏於地方事務的縣政問題上,因而就干脆將自己擺在與馬英九對拼的位階上。

本來,在「四大天王」中,一九四八年出生的游錫(方方土)是最具年齡優勢的。雖然他仍比馬英九還大一歲,但畢竟比蘇貞昌、謝長廷、呂秀蓮都要年輕,與民進黨所強調的「年輕、活力」有那麼一點兒「靠譜」。但不知是游錫(方方土)對自己在「四大天王」中唯有自己不具正式大學學歷懷有自卑感,還是在擔任民進黨主席時,因與謝長廷聯手祭出「排藍民調」,傷害了民進黨內被喻為「選舉戰略之神」的「新潮流系」,在「總統」選戰中倘沒有「新系」操盤就根本不可能打勝仗,而有所畏縮,因而應是對「二零一二」沒有企圖心。因此,他對「三合一」輔選也就最不起勁,只是在自己的老家宜蘭縣聊表心意,也沒有起勁地「打馬」。

謝長廷是「打馬」最激烈的人。當中,除了是有要為「二零一二」作鋪墊的因素之外,可能也是對「二零零八」輸給了馬英九並不服氣,這從他繼續攻擊馬英九的「美國綠卡」就可折射出來。他藉著「美國牛肉」問題,將之與馬英九的「綠卡」掛聯起來,差點就把馬英九說成是美國隱藏在台灣的「臥底」。另外,他也起勁地攻擊馬英九的「ECPA」議題,仿彿這是在二零零八年「總統」選舉中,他攻擊馬英九「一中市場」的延伸戰。

應當說,謝長廷是在「四大天王」中,最露骨地表現出對「二零一二」懷有企圖心的一個。在二零零八年的「總統」選後,他把競選總部的架構改組成「影子政府」,以方便在二零一二年時可立即恢復運作。另外,還承包了一個電台節目,並安排自己的骨幹經常開講,以維持人氣。在這方面,他比民進黨內其他也懷有「二零一二」企圖心者,最具優勢。

但鑑於民進黨並無「屢敗屢戰」的傳統,曾在二零零八年慘敗於馬英九手下的謝長廷,要爭取到二零一二年民進黨再次提名他的機會,將是很微。尤其是民進黨在失去執政權後籌募政治獻金很困難,因而對奪回政權懷有很強烈的意愿,且感覺到萬一連「二零一二」的機會都丟失,以後就將會更困難,因而不會輕易錯失「二零一二」的機會,曾敗於馬英九手下的謝長廷,就將會被視為難以承擔「光復」重任。

但一直懷有對陳水扁的「瑜亮情結」的謝長廷,可能屆時會以陳水扁也曾在一九九八年的台北市長衛冕戰中輸給了馬英九,卻又獲民進黨提名為二零零零年「總統」選舉侯選人的藉口予以反駁。但兩者的時空背景是不同的,因為即使沒有一九九八年之役,民進黨上下都早已將陳水扁視為未來「總統」選戰的唯一戰將,只不過是將時間點定在陳水扁連任台北市長之後的二零零四年而已。而陳水扁爭取台北市長連任失敗,倒是為他提前開打二零零零年「總統」選戰提供了契機。而在「二零一二」,民進黨並無「非謝長廷不可」的感覺。再說,即使是在「二零零八」,如果不是「排藍民調」在起作用,也輪不到謝長廷,而是蘇貞昌。謝長廷既然已經輸選給了馬英九,就應讓給能與馬英九比拼的蘇貞昌。

正因為如此,蘇貞昌在這次「三合一」選舉中跳得很高。而且,他同樣把矛頭指向了「未來假想敵」馬英九,而且還能充分發揮自己在任台北縣長時政績亮麗的優勢,打中馬英九的「要害」,直攻馬英九的執行力。但蘇貞昌並非沒有「罩門」,如果明年被其他對手「設局陷害」,主導並策劃將他提名為新北市長候選人,無論輸贏,都將削弱他出戰「二零一二」的正當性。倘贏了,當然是已把他綁在新北市。如是輸了,就難以通過黨內初選這一關。

蔡英文要闖的「關」當然是更多。目前首先要過的,就是要對「三合一」成敗負責這一大「關口」。即使這一「關」能順利闖過,也須力圖避過被對手設計將她綁在台北市長選舉這一關。現在就已有呼聲,要她在明年參選台北市長,說不好就是其對手在暗中「佈局」。就算是能「過關斬將」,還將面臨在「總統」選戰中究竟是「掛帥」還是「輔弼」的問題。最大的可能,是「蔬(蘇貞昌)菜(蔡英文)配」,只能乖乖地做蘇貞昌的副手。

蔡英文為了「二零一二」,在為輔選中似是已吸取了陳水扁的教訓,除了是不搞民粹主義之外,也沒有使用陳水扁的草莽手段。應當說,這是正確的做法,但是否會令民進黨支持者感到不習慣?不無疑問。

在「四大天王」中,年齡最大的呂秀蓮,雖然未有忘情於「呂后傳奇」,並一直佈局步伐不停,又是辦報,又是設個人辦公室,還放出了訪問大陸的「輿論彈」,但能獲得民進黨人提名她的機會不高。因此,她在「三合一」選舉中,雖然也有「打馬」,卻是表現得最「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