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辟蹊徑妥善解決興建大三巴停車場矛盾 另辟蹊徑妥善解決興建大三巴停車場矛盾

這幾天,關於高園街公務員宿舍清拆問題引發的爭論,成為繼東望洋燈塔「護塔」事件風波後,本澳文物工作者的又一次「維權」活動(維護文物的共有財產權)。盡管這次活動的發動面沒有上次廣,層次也沒有上次深,聲勢更沒有上次大,但也足以使人感覺到,自「澳門歷史城區」成功納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之後,澳門人的保護文物遺產意識有了進一步提高。但更折射出,維護「世遺」與建設發展兩者之間,確實存在著尖銳的矛盾。如何妥善地解決這對矛盾,還須要另辟蹊徑,不要纏鑽牛角尖。

特區政府有關部門要清拆高園街四棟公務員宿舍,並將其改建為旅遊巴士停車場,這確是有其需要及理由。實際上,大三巴牌坊已是本澳的重點旅遊景點,也是澳門的「地標」,許多國內外遊客是從各種媒體的大三巴、媽閣廟、澳(乙水)大橋、葡京酒店等地標建築物的形象中中,得知及了解澳門的。他們在慕名到了澳門之後,當然希望能「到此一遊」。而把遊客引導到大三巴等旅遊景點,則不但可在一定程度上消減「澳門是賭城」的不良印象,也可強化對「澳門歷史城區」的宣傳,使「澳門歷史城區」不負盛名。

然而,由於大三巴牌坊並非處於通衡大道,而且未來的輕軌捷運系統也將不會鋪軌到此處,致使旅客想到大三巴牌坊及其附近的澳門博物館遊覽,頗不方便。如是「自由行」遊客,還可沿著大三巴街步行而上,便遊覽邊購買本地的特色食品,有如台灣九份老街那樣的環境氣氛。但團客則頗為不便,因為附近沒有大型停車場,旅遊巴士大多停在同安街一帶,遊客步行需要一段時間,沿途又沒有風景可看,而且也因路面斜陡容易發生意外,不久前就有旅遊巴倒車時撞倒了遊客。因此,在大三巴附近就近興建停車場,這是促進旅遊業發展,方便遊客的措施。而高園街四棟公務員宿舍由於已有五十年歷史,其建築結構已不適合當代居住標準要求,廢棄後雜草叢生,蚊蠅亂飛,影響景觀和環境,理應將之拆卸。而由於在大炮台腳下及大三巴附近,不可能興建高廈,因而地皮價值不高,將之改建為停車場,應是一個好辦法。

但有文物工作者指出,這四棟公務員宿舍具有保留價值,修葺後可用作博物館或展覽用途。因為這四棟公務員宿舍是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興建,樓齡即將踏入半個世紀,建築外牆採用了「洗石米」物料,本澳現存的洗石米外牆建築物已所剩無幾,因此極具保留價值。而單從外表看來,宿舍整體結構仍然堅固,稍作修葺便可用作展覽用途;澳門博物館空間早已不敷應用,每次舉辦展覽都要重新拆除展覽廳,整修高園街公務員宿舍正好撥出供澳門博物館管理和使用。

這未嘗不是道理。因此,政府拆卸這四棟公務員宿舍的做法,是留有餘地的。整項工程分兩期進行,率先清拆的是靠近大三巴牌坊兩幢宿舍,工期約六十日,清拆完成後該處將設為考古區;隨後將視乎現場環境條件及交通狀況,再安排第二期拆卸工作,另兩幢建築物位置將闢為旅遊巴臨時上落客區及停車場,解決旅遊巴停泊同安街的安全問題。政府表示,會視乎考古結果調整安排。 為避免破壞地基下可能存在的遺址,現階段只清拆地台上的建築物結構部份,地基部份則交由考古專家進一步發掘。由於大三巴是本澳重點旅遊區,拆卸範圍將圍上街板。而在此之前,展開了考古發掘工作,並邀請了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的考古專家來澳進行初步考察,考古專家認同對該地段進行深入考古發掘的必要性,他們指出,該地段雖曾受到一些干擾,但仍可能存有一些遺址。通過考古,可以補充文獻對聖保祿學院記載之不足,特別是對其整體佈局的瞭解與研究具有積極意義。

現在連政府和「御用」文物專家都認為這四棟公務員宿舍地下會有文物,故即使是將之拆卸後,有可能不能將之改建為旅遊巴士停車場。但大三巴景區卻又是急需旅遊巴士停車場。如何解決這個矛盾?可以考慮大三巴牌坊後面的茨林園。因為這這里是典型的破舊屋村,木屋、鐵皮屋林立,影響大三巴景區的景觀。而且屋村里的大部分居民已經搬走,進行搬遷補償較為容易。政府完全可以以公益所需為由,徵收後將之改建為停車場。這樣,遊客下車後到大三巴更為方便,而且汽車廢氣也容易消散。何況,此地曾發生過違法加建等事,將之拆卸後也可一勞永逸地防止再發生此類事件。

但有消息說,茨林圍是當年聖保祿學院的一部分,因為一五九四年成立的聖保祿學院,範圍包括大三巴牌坊(原天主之母教堂)、大炮臺及附近區域和茨林圍地帶,是耶穌會來華後培訓傳教士的基地,也是歐洲科學家、藝術家傳授西方科學、音樂及美術等的主要場所,具重要的文化歷史價值。但隨著高園街開通,原貌不再,也看不到該圍村與大三巴牌坊的整體性。文化局幾年前已邀請專家到茨林圍研究,發現該處有古圍墻遺跡,也有很多人居住,生活氣息濃,是很有“味道”的圍村。從文化保育的角度應該要保護、善用,並打造成大三巴旅遊區的一部分。 也學者指出, 澳門人所熟悉的茨林圍,因荷蘭人在此種薯仔而得名,共分四條巷,為本澳碩果僅存的圍村。如要延長遊人在大三巴一帶的參觀時間,重要在於增加旅遊亮點,吸引遊人駐點消費。因而建議當局善用茨林圍這特殊環境和空間佈局,開發成為文化創意產業基地或特色藝術品售賣場,以優惠條件吸引商戶和藝術創作者進駐。加上毗鄰大三巴牌坊,若經有關方面修繕並整合宣傳,定必有旅遊價值。

倘果如此,茨林圍當然應予保護,不能拆卸,相反還應保育。但從現場看,並非整個茨林圍都是如此,有一部份是果園菜地。另外,沿著新勝街的唐式舊樓,依其建築形式看就不是洋人所建,將之拆遷了也符合改造舊城區的主旨。而且,遊客在該處改建的停車場下車後,在經過保育區時,也可增加多一景點,充實豐富「澳門歷史城區」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