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葡語申遺有利彰顯澳門一國兩制 土生葡語申遺有利彰顯澳門一國兩制

據報導,正在葡國訪問的特首崔世安,前日探訪里斯本「澳門之家」並主持兩項簽署儀式,其中一項協議是收集有關澳門土生葡語資料,用以準備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將澳門土生葡語列入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澳門土生國際聯誼會常設委員會主席戴明揚表示,現時有關的申報還是初步階段,還有很多具體的工作需要踏實地去做,希望訂定協議後能加快申報進度。

據資料顯示,土生葡語,又稱澳門土語或土生葡文,是一種葡萄牙語的混合語,在澳門通行。土生葡語的基本詞彙以葡萄牙語為基礎,加入來自馬來語、粵語、英語及少量西班牙語、義大利語的詞語混合而形成。澳門土語在過往一直都是當地土生葡人的共同語,它既是明清時期葡人向東方擴張、葡人入據澳門,中西文化交流的歷史產物,又是一種結構簡單、句法精煉的實用方言。它引入了歐洲語和亞洲語的語言成分,語彙結構融彙了東西方特色。與其他亞洲語言一樣,沒有定冠詞,且代詞和所有格形容詞用法獨特,無葡語複雜多樣的動詞變化,但有複數名詞、複數形容詞和複數副詞。到了二十世紀,這種語言已經開始式微,而其地位亦已被粵語及葡語所取代。

自澳門回歸後,再沒有正式統計土生葡語的語言人口。根據《民族語》的資料,一九七七年的語言人口大約誰四千人。根據非正式統計,現時全世界的土生葡語語言人口不足一千人。即使如此,目前在澳門仍有少量老人家仍然以土生葡語為第一語言。

正是由於上述的土生葡語已經開始式微的原因,土生葡語就完全有條件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實際上,按照聯合國《保證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的規定,非物質遺產必須符合以下兩個特點:一、應當具有傑出的文化代表性,對有關群體和文化多樣性具有特殊價值;二、應當具有需要保護的緊迫性,特別是因面臨社會變革等因素缺乏保護而將消失的文化藝術形式。為此,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宣佈的人類口頭與非物文化遺產代表作的規則,設立以下五項具體的標準條件:一、表明其深深紮根於文化傳統或有關社區文化歷史之中;二、能夠作為一種手段對民間的文化特性和有關的文化社區起肯定作用,在智力借鑑和交流方面有重要價值,並促使各民族和各社會集團更加接近,對有關的群體起到文化和社會的現實作用;三、能夠很好開發技能,提高技術質量;四、對現代的傳統具有唯一見證的價值;五、由於缺乏搶救和保護手段,或加速的演變過程、或城市化趨勢、或適應新環境文化的影響而面臨消失的危險。正在式微的土生葡語,就完全符合上述「表明其深深紮根於文化傳統有關社區文化歷史之中」,及「由於缺乏搶救和保護手段,或加速的演變過程、或城市化的趨勢、或適應新環境文化的影響而面臨消失的危險」的條件。

過往,澳門已有「木雕神像」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現在也正有「澳門道教科儀音樂」、「澳門魚行醉龍節」、「南音演唱」通過審定入選推薦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並已過了為期三十天的公示期,相信獲得確認的機會甚高。

然而,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都只是國家級的,而非世界級的。而土生葡語則是計劃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其起步點就是世界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這兩者之間的份量是大為不同的。實際上,就以物質文化遺產為例,國家級的受保護文物有幾百項,而包括澳門特區「澳門歷史城區」在內的項目,全中國只有三十八項被納入《世界遺產名錄》,可說明兩者之間的差距之大,份量之不同。

在這裡有一個疑問,既然被納入「世界遺產名錄」是如此的困難,相對地獲國務院宣佈被列入受保護文物應是較為容易,那麼,「澳門歷史城區」也就應是已被納入國務院受保護文物名單。但似是「澳門歷史城區」至今尚未被列入這個清單。

在澳門的土生葡人不足一萬人,懂土生土語的人數量更是有限,而且年齡段大都在四十歲以上。倘若這一極具澳門特色的語言不好好傳承保存,就會像其他一些消亡的土語和方言一樣,因無人使用而逐漸在地球上消失。為永久保存這份獨特的城市文化,土生葡人階層在回歸後就極力促成這種語言成為「非物質世界文化遺產」。澳門土生教育促進會、澳門土生協會、澳門退休退役及領取撫恤金人士協會、澳門俱樂部、澳門高等校際學院、澳門土生土語話劇社、澳門文化體現代畫會等七個土生葡人團體曾於二零零六年簽署了合作協議,共同努力爭取將土生葡語申請成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可的非物質世界文化遺產。澳門特區前任行政長官何厚鏵、葡國駐中國大使賈安棟、葡國駐澳門總領事歐廷睿等出席了簽署儀式。協議簽訂後,簽約各方組成了「跟進委員會」,研擬並提交一份申遺工作建議書,然後各有關團體根據報告展開申遺工作。

澳門土生葡語申請為被列入聯合國非物質文化名錄,體現它具有很強的地域意義,彰示它是屬於國際級的,是東西方文化交流的特徵。而且它也具有國際性的影響。而相對地,「木雕神像」、「澳門道教科儀音樂」、「澳門魚行醉龍節」、「南音演唱」等,則只是屬於地域的性質,而且也只是具有地域性的影響。既然土生葡語正在醞釀申請為國際非物質性文化遺產,那麼,與之有密切關係的葡塔、土風舞等,也應爭取被列為國家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土生葡語如能被納入聯合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名單,將對於彰顯「一國兩制」十分有利。因為它不但可展示澳門的歷史前景,並證明澳門土生葡人是澳門社會重要組成部份,而且土生葡語雖源自澳門,但並不局限於澳門,而是隨著土生葡人的足跡傳播到世界各地,過去土生葡人熱衷移居的巴西、美國、加拿大等國家,一些年長的土生葡人,彼此交談也會使用土生土語。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土生土語,已超越了地域界限,成為整個土生葡人族群共同擁有的精神財富。

(發自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