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皮毛關係橫琴應以扶持澳中小企為主 弄清皮毛關係橫琴應以扶持澳中小企為主

面對澳門政商民各界關於橫琴對澳門中小企進駐設置的「門檻」過高」的批評,尤其是澳門中華總商會「關注橫琴開發工作組」拜會特首崔世安時所提出的澳門中小企進駐橫琴困難,而澳門特區政府也已成立了專職機構,並加快制定支持澳門中小企業參與橫琴開發的相關政策等的一系列聲音及作為,橫琴委會主任牛敬日前在澳門強調,橫琴新區已預留澳門中小企的發展空間,澳門的中小企業勿太心急進駐,待兩至三年後硬件配套成熟,將會「以大帶小,以強帶弱」以及珠澳兩地政府提供政策支持,為澳門中小企提供加盟條件。牛敬還表示,橫琴有著重要的使命,就是為澳門產業適度多元提供空間及平臺,他亦瞭解到澳門企業是中小企業為主,亦知悉澳門的中小企業對橫琴新區興趣甚濃,而且亦與他們有多次的溝通及協商。不過礙於橫琴的開發,除規劃政策等軟件完備外,基礎設施等硬件配套更為重要。

牛敬主任的這番話,令澳門中小企鬆了一口氣,也頗感滿意。不過,對仍要等待兩、三年的說法,仍感到無奈。因此中央政府對澳門落實「經濟適度多元化發展」的期待,時間十分緊迫;而澳門中小企為了抵衡及扭轉博彩業一支獨大現狀的心情,也十分迫切。所謂「一萬千太久,只爭朝夕」,現今整個中華大地,都在大幹快上,飛躍發展,瞬息萬變,兩、三年已是「彈指一揮間」,確實是等不及了。再加上受到香港某個在澳門拿到大幅土地卻囤積起來不發展,待到有理想好價後將再予轉讓的財團,揚要投資一百多億元在橫琴興建一平方公里的「文化創業園區」,並暗示將會佔用只有五平方公里的橫琴粵澳合作產業園區的配額,一下子就「吞」去五分之一,澳門中小企就更沒有可用之地,更為焦慮。

因此,即使如牛敬主任所言,因為橫琴必須大搞「三通一平」,而讓澳門中小企「稍安毋躁」,也應及時澄清,香港某財團的「文化產業園區」,並不佔用粵澳合作產業園區的配額。澳門工商業界的這個想法,是極為合情合理的。這是因為,其一、國家給予橫琴的優惠政策,是支持澳門而設,而香港某財團並非是澳門本土企業;其二、香港某財團並非是為為了澳門落實「經濟適度多元發展」而到橫琴發展,更不是為了澳門的中小企業的利益著想,而是為了「囤地炒賣」而到橫琴圈地;其三、倘若香港某財團重施故伎,在拿到地之後卻又推搪種種理由囤起來不發展,過了若干年又炒賣出去,不但是嚴重擠佔了澳門中小企業的利益,而且也阻誤了珠海發展橫琴的大計。更嚴重的是,是糟蹋了中央給予橫琴優惠政策的好意。

其實,即使是牛敬主任的「須等兩三年」之說,也未能完全令澳門中小企業者信服。這是因為,既然是要等兩、三年後才讓澳門中小企業進駐,為何在道路、水電等設施尚未完備的現時,卻讓對道路及水電等設施要求更高的央企,進駐十字門中央商務區,並如火如荼地開展高層大廈的興建工程?這個鮮明的對比,折射了珠海當局重視投資額動輒就是幾百億元的大型央企,輕視本應是作為中央政策扶持的澳門中小企的現象,十分明顯。

實際上,中央之所以會給予橫琴「比特區更特」的優惠政策,就是因為澳門。如果沒有澳門就根本不可能有此優惠政策。--廣東省和珠海市編寫的《國務院關於橫琴開發有關政策的批復》「解讀材料」就指出,《批復》全文貫穿著深化改革開放、推進粵港澳更緊密合作、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和維護港澳地區長期繁榮穩定主線。在政策的醞釀過程中,擬定政策的出發點始終是為港澳,特別是澳門拓展發展空間,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批復》全篇有四個「港澳」、兩個「粵澳」和六個「澳門」,共計十二個相關字眼,從中央同意開發橫琴的原旨到建立粵澳合作產業園區,從便利通關到所得稅優惠,都是圍繞粵港澳緊密合作設計和實施的。《批復》通篇貫穿了「特」的理念,同意橫琴實行比特區更特的優惠政策。這是由其位於「一國兩制」交匯點和「內外幅射」給合部的獨特區位優勢,以及承擔為澳門拓展發展空間、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支持港澳繁榮穩定的責任和使命所決定的。

筆者之所以做「文抄公」不厭其煩地抄錄了「解說材料」的文字,就是要說明一點,橫琴之所以能夠獲得中央批復「比特區還特」的政策,成為在「WTO」架構下一個地方區域內的「準自由貿易區」(按,自由貿易區是「WTO」架構下各會員體之間的「境內關外、高度自由」關稅合作模式,而橫琴的「準自由貿易區」則是在中國這個「WTO」成員體之下的一個地方區域(珠海橫琴) ,與「WTO」另一個會員體--「中國澳門」的關稅合作區,並非如「CEPA」、「ECFA」那樣的兩個「WTO」會員體之間的關稅合作區),而令橫琴能夠成為「一國兩制第三地」,就是中央在澳門面對博彩業一枝獨秀的格局,將會令國家安全與經濟安全受到威脅,澳門經濟的主體中小企業也在博彩業的「排擠效應」之下陷於邊緣化,而澳門的土地利用卻已呈飽和,再無地可批的困境,而中央批給澳門的新城填海區建設公共房屋、文教設施、交通基建為主,因而就就利用橫琴與澳門一河之隔的有利地理條件,給予「準自由貿易區」有利條件,以協助澳門落實「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扶持澳門中小企業,解除其「無地發展」之憂。因此,沒有澳門的因素,就沒有橫琴的優惠政策。這就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如果反客為主,將「皮」與「毛」的關係顛倒,那就是錯誤理解中央的戰略意圖了。

誠然,為了改變珠海落後面貌,對橫琴的發展寄予極高的期待,因而希望能吸引大財團進駐橫琴,這可以理解。在內地一派「你追我趕」、「山外青山樓外樓,還有英雄在前頭」的緊迫氛圍下,不籍著橫琴獲得優惠政策的便利弄出一些名堂,實現「產業轉型升級發展新平臺」和「帶動珠海騰飛的新引擎」,確實是有愧於經濟特區的地位,有愧於鄧小平當年的期望。

但是,不能因為強調珠海本身的發展,而排斥橫琴獲得政策優惠的原意--扶助澳門。然而,現在確實是有「朝大看」的跡象,熱心吸引大型央企進駐橫琴,將最佳地段安排為十字門中央商務區,甚至聽信那個善於舞弄「財技」、實質上是「空手套白狼」的香港某財團「投資一百億元」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哪怕它是「囤地炒賣」的故伎重演,先把橫琴的「氣勢」做「大」再說。而對澳門中小企進駐則設置頗高的「門檻」。因而有人埋怨,這是澳門「為他人作嫁衣裳」,在爭取到將「比特區還特」的政策落戶橫琴之後,卻享受不到此本來是中央專為澳門而給予的優惠政策。

因此,廣東省人大或珠海市人大在制定《珠海經濟特區橫琴新區條例》時,應當注意這個情況。中共珠海市委書記甘霖最近在「橫琴開發座談會」上指出,橫琴開發乃至珠海發展,都與澳門息息相關。珠海特區因澳而立,橫琴新區因澳而興。橫琴新區的興起和未來的興旺都要有賴於與澳門銜接,這是歷史的必然,是經濟社會發展規律使然。橫琴開發肩負著配合澳門、服務澳門、擴展澳門、提升澳門的重大使命。我們熱切希望甘霖書記所表達的這個政策理念,能夠貫徹始終,直到橫琴開發的整個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