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黑幫“北上夢”:江湖還有,風光不再

香港黑幫源起據說可追溯到公元1840年前後,時至今日。從內部等級稱謂就見其作為「亞社會」形態的歷史淵源。

「保護費」「買凶傷(殺)入」早巳不是黑幫進行「創收」的來源,出於「漂白」的考慮香港黑幫們紛紛涉及如房地產、影視娛樂等。但是每次歲末年初進行的幫派坐館選舉,頻頻觸及警方的敏感神經。因為利益分配的爭奪、結派拉票引發的幫派內訌,鬥毆、械鬥乃至火拼等血戰場面,均屢見報端。

上位:以選票服眾

香港黑社會組織眾多,最主要的是「新義安」、「和勝和」及「14K」三大社團,其坐館制度各有不同。

新義安一直奉行家族世襲制,龍頭之位由創辦人的家族中入掌舵。另一大黑幫14K,則恍如古代分封制,雖然以創辦人葛肇煌的兒子葛志雄為龍頭,但只屬精神領袖,幫中各區各自為政,並無一個統領全幫的總舵主。

至於和勝和,則奉行「民主制」的小圈子選舉(高層一人一票),由幫中元老及有功績的人物取得共識,共同推舉出兩個坐館。一個管社團大小事務,一個管社團財政,兩年一任,每人只可以做一屆。據悉,結果會以「龍頭信物」為記,最終誰手持信物,便登上坐館,這幾乎是港產片(黑社會)內黑幫成員爭奪「龍頭棍」而血腥廝殺的現實版。

熟悉香港黑幫情況的人士指出,由於性和的坐館選舉是經幫中資深元老一人一票選出。而坐館選舉一般為期一年,期間候選人要向十多名有投票權的元老及前任坐館「買票」,尋求支持。因此,在這一年內,各候選人為了坐館一職,紛紛爭得頭崩額裂,直至結果出爐為止。

和勝和坐館選舉看上去相當民主。以上一屆選舉為例,在2010年1月,和勝和選坐館幾經波折,經過幫中元老推舉,新一任坐館終告塵埃落定,由「薯仔」、「寶明」及「雙鷹青」擔任。

時代變更,黑社會竟然也用了民主選舉的方式來產生領導人。原來那種依靠個人魅力上位的傳奇式故事已經越來越少了。而依靠血緣、龍頭棍等傳統符號來爭取人心的方式也不能忽悠人了。所以報道中的和勝和在選舉拉票的過程中雖然也講資歷、講英雄事跡,也講究派系之別,但最終的老大,要想服眾,還是得獲得足夠的選票。

江湖還有,風光不再

黑社會問題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比較嚴重,以前流傳的說法是:警察管黑社會,黑社會管治安。

香港一般稱黑社會為「三合會」,資料顯示,香港目前有50個左右的「三合會」組織。80年代,香港警方曾估計,一些大幫會的幫眾一度達到二十萬。

但香港警方表示,現在正式黑社會身份的人已經沒有想像的那麼多了,現在最活躍的幫會只有12到15個。

資料顯示,2001至2010年,香港的整體罪案發生數變化不大,而凶殺案件下降幅度非常明顯,由2001年的66起下降到2010年的35起。

對比來看,香港仍然是全球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火併」並不常見。據香港的社會學者介紹,遇到糾紛,黑幫們會用「曬馬」的方式進行談判,但這不是媒體所渲染的「火並」,只是互相炫耀武力的行為;一般雙方都不攜帶武器,通常最終以動員人數多寡.甚至陣容「整齊」程度來判定勝負,他們本身並不想打架。

2011年10月,據香港媒體報道,被視為香港最大黑幫的和勝和,正在密鑼緊鼓地展開新一屆幫會老大「直選」。記者發現該幫會短短兩周內,連續三次趁著辦喜宴進行疑似拉票的活動,一時之間成為江湖熱話。

歷史的變遷、社會形態的不斷更新,香港黑社會的生存環境跟過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以往的舊模式已不能適應社會的快速發展。「北上覓食」成為一些幫派的共識。

香港黑幫的「北上夢」

黑、毒不分家,因地緣相鄰,一河之隔,深圳不僅成為港人包括青少年北上吸毒、嫖娼等不良消費的娛樂場;也成為境外販毒組織搭建國際販毒信道輻射內地的中轉站。3月9日,深圳警方抓獲五名港籍毒販,其中三名是香港黑幫成員。警方發現,香港黑幫成員搭建「越南一廣西一廣東一香港」販毒通道,頻繁「北上」來深圳販毒。

對此,深港警方禁毒深化合作,進一步遏制港人「北上涉毒」活動。據消息稱,深圳警方刑偵局拙連手香港警方毒品調查科的禁毒合作,進一步拓展和豐富緝毒的渠道、範圍和手段,連手加強對跨境走私、製造、販運毒品犯罪活動的偵查打擊。

香港校園曾連續發生吸毒事件,這亦引起深圳警方警惕,整治校園周邊區域非法經銷和吸食濫用精神類藥品活動,對在校園周邊非法販賣止咳水給在校學生的人員,將一律按照販賣毒品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冰毒由內地煉制偷運香港販賣,海洛因、「K粉」等高純度毒品則從香港中轉入境,形成跨境毒品流通固定線路。對此,深圳警方在深港跨境毒品運輸路線,部署緝毒犬查毒,包括口岸物流交運、郵政寄遞、航空運輸。今年,深圳警方在深港各出入境口岸、二線關口、港口碼頭、鐵路安檢口、機場安檢站、地鐵站臺分派警員,打擊跨境毒品販運流轉。

「新義安」深圳分舵殲滅計

上世紀80年代中後期,香港新義安骨幹成員陳錫波多次潛入深圳,發展內地人員方口人新義安,在沙井地區形成了較大規模的幫派組織,名為「飛鷹幫」。1991年底,「飛鷹幫」在深圳市公安局「反黑清幫」行動中被打掉,陳錫波逃回香港,轉為幕後操控。之後,陳錫波通過傳授香港新義安組織管理模式和做法、請新義安頭面人物撐腰造勢等手段,扶持幫助其侄子陳垚東在沙井地區有計劃、有步驟、有選擇地物色發展小幫派頭目為下級成員,成立「沙井新義安」組織,並逐漸坐大成勢。

據瞭解,「沙井新義安」主要參照香港黑社會新義安管理模式,有明確的組織領導者和固定的骨幹成員,以陳垚東為首領,層級分明,成員達數百人,形成5級金字塔形組織架構。其對內制定了明確的幫規,違者嚴懲,對外則以「沙井新義安」為旗號進行違法犯罪活動,根據骨幹人員劃分勢力範圍,規定各自活動不得越界。

陳垚東靠廢品收購起家。然後開始涉足房地產。在陳垚東被抓後,沙井街道辦黨工委書記劉少雄也因為「涉黑」被帶走調查。

該組織具有雄厚的經濟實力,在當地參股經營十多家公司、酒店和娛樂場所,擁有多處房產和一批高級轎車。除了非法壟斷外,該團夥暴力犯罪突出。該組織從事故意傷害、聚眾鬥毆、販毒設賭、組織婦女賣淫、敲詐勒索、強迫交易等多種違法犯罪活動,初步查明涉及刑事案件百餘起,其中命案多起,暴力犯罪突出。

「更糟糕的是該涉黑組織曾滲入到當地部分基層幹部,對其進行腐蝕和瓦解。這些基層幹部在沙井新義安從事非法活動時提供方便,為其攫取非法利益提供保護。」深圳市委常委、政法委副書記、市公安局長、市「三打兩建」領導小組副組長李銘李銘首次向外界披露了涉黑組織與當地部分基層官員的關系。

正因為部分基層幹部與涉黑組織關系緊密,李銘稱,沙井新義安在沙井地區大批量建設非法建築,「其建設規模、竊取國家資產、集體資產之數量、規模手法之惡劣,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