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年後,誰來撰寫《別了,楊甦棣》? 六十四年後,誰來撰寫《別了,楊甦棣》?

六十四年前,在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夾著皮包」離開中國、美國國務院發表《美國與中國的關係》白皮書之後,毛澤東以「新華社評論員」的名義,一口氣撰寫了五篇評論文章予以批判,其中一篇的題目是《別了,司徒雷登》。在這篇評論裏,毛澤東指出,司徒雷登從中國離開是美國侵略政策徹底失敗的象徵。美國之所以要大規模地出錢出槍出顧問幫助蔣介石打內戰,是由它的侵略政策決定的,中國是亞洲的重心,奪取了中國,整個亞洲都是它的了,但是由於中國人民、美國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的反對,美國又不敢直接大規模的出兵干涉中國,只好選擇國民黨作它的打手,可惜這個打手不爭氣,被中國人民打敗了。  毛澤東還指出,美國的科學技術抓在資本家手裏,美國的民主政治是資產階級獨裁統治的別名,美國的金錢只願意送給蔣介石和第五縱隊。中國人民是有骨氣的,並不怕美國的封鎖,中國人死都不怕,還怕困難嗎?

其實,司徒雷登還是較為理性務實之人。早在中國人民解放軍渡江並攻克南京的前夕,包括蘇聯在內的幾乎所有國家的駐華大使,都跟隨國民政府撤退到廣州,唯有司徒雷登仍然堅持留在南京不走,沒有聽從民國政府外交部長葉公超的南遷催促;並與解放軍南京市軍管會外事負責人黃華會面,表達了希望能到北京會見毛澤東,以便共同探討新時期的中美關系的要求,毛澤東還曾表態,他「會被作為許多中共人士的老朋友而受到歡迎」。遺憾的是,由於美國總統杜魯門最終否決了司徒雷登的北京之行,不僅使司徒雷登滿懷著遺憾離開中國,也使美國失去了與中共建立正常關系的機會。而在美國白皮書出籠之後,毛澤東籍著批判白皮書,把司徒雷登也給「拖下了水」。其實,毛澤東文章真正的批判對像是美國政府,以及白皮書的炮製人—— 美國國務卿艾奇遜。

或許正是考慮到司徒雷登對中國的感情,對中國的高等教育事業是有貢獻的,並考慮到他在對中國共產黨的態度上還是比較務實的,所以毛澤東才會除了在文章的開頭和結尾部分對他略加譏諷外,並沒有把美國政府應當承擔的責任算到他的頭上。毛澤東其實也明白,司徒雷登最終未能北上,責任並不在他個人。實際上,他在返回美國後,因為曾與中共高層秘密接觸,也打算前往北京磋商美國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事宜,而被國務院強令提前退休,並被下了「禁言令」,後來又被麥卡錫主義者騷擾。也正因為如此,五十多年後,司徒雷登可以魂歸中國,部分骨灰灑落在他曾任校長的北京大學的未名湖,及安葬在杭州半山安賢園,長伴早於他離世的夫人。

六十四年後,美國駐港澳總領事事楊甦棣也將因屆齡退休而離開港澳。不知是否會有權威人士,也來撰寫一篇《別了,楊甦棣》?其實,楊甦棣與司徒雷登既有著共同點,也有完全不同之處。共同點就是都堅定地執行著美國的對華政策,幹了不少損害中美兩國人民友誼的不光彩之事。但不同的是,楊甦棣的所作所為,是出自於其真心的,並非如司徒雷登的「屁股指揮腦袋」之作。他稱呼陳水扁為「親愛的兄弟」並暗中幫助其上臺,因而獲得後者破格兩次頒授勛章;他在駐節吉爾吉斯時,策動當地的「顏色革命」;他在港澳執行領務的幾年中,將李柱銘、陳方安生、陳日君、黎智英等人串聯成「新四人幫」,並擔任其「編制外狗頭軍師」,與之密謀推動香港反對派對各種政治活動,及在澳門發表幹預高度自治事務的政治談話,對澳門特區的特首選舉和立法會選舉,以及政制發展說三道四,違反《維也納領事公約》關於不對駐在地政治事務發表談話的規定。

其實,楊甦棣的離任,除了是任期屆滿之外,也是屆齡退休。他的任期是到五月底為止,但卻賴死不走,甚至其接任者夏千福已經抵港之後,仍不肯交接館務,以要陪伴香港特首梁振英訪問美國,及分別主持在港澳舉行的美國獨立日酒會為由,自行延長其在港澳的任期。而接任者只得「被呆在」酒店,不能履行館務,動彈不得。

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走、不走,終須走。楊甦棣終於要走了,但他仍「心懷港澳」,還想「捲土重來」。因為美國在台協會(AIT)臺北辦事處前處長司徒文,去年退休後於最近獲得台灣清華大學聘請,擔任新設的亞洲政策中心主任及「葉公超講座教授」一事「啟發」了他,他也想回到港澳地區覓得一分教職,一方面「為稻粱謀」,另一方面則為港澳的「反共反華反特區政府事業」繼續貢獻「餘熱」,就近作「新四人幫」的「編制外狗頭軍師」。

由於在楊甦棣的眼中,澳門幾家公辦大學的學術素質並不符合他的要求,而且反過來澳門特區政府未必會歡迎他前來任教,再加上澳門是「半個解放區」,難以施展其「才華」,因而他已將澳門剔除出「選項」之外,而是將眼睛緊盯著香港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倘獲得聘請,屆時又可隨時與「新四人幫」及反對派人士接觸,如魚得水。而他沒有了官方身份之後,不但是可以隨時來澳門走走看看,而且其與澳門反對派組織和人士的接觸,更因為解除了束縛而更為海闊天空;並將以其在美國政界的人脈關係,安排澳門反對派人士與美國包括「民主基金」等在內的各類政治機構「接線」,以推動澳門的反對事業「更上層樓」。

而如今接替楊甦棣的夏千福,據說更是國務院的對華「鷹派」。現年五十六歲的夏千福,在出任美國駐聯合國署理代表,及負責六方會談的美國特使期間的強硬作派,早已引人觸目;他曾在美在台協會接受了一年的語言強化訓練,並參與了情報分析工作,其後又被調回國務院任台灣協調科主管,對台灣的「寧靜革命」瞭如指掌。因此,美國將他調任駐港澳總領事,明顯是要在香港普選問題上借鑒台灣經驗,重施故伎,也足見美國對普選的高度敏感和意欲擴大在亞洲影響力的圖謀。倘若楊甦棣獲聘在港澳任教,一個在「館內」,一個在「館外」,既互別苗頭又互相配合的態勢,將會就此形成。港澳地區的社會政治態勢,就將會「高天滾滾寒流急」。

但這阻擋不了歷史潮流向前奔流。六十四年前,「司徒雷登走了,白皮書來了」,被毛澤東形容為「很好,很好。這兩件事都是值得慶祝的」。因為就在一個多月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六十四年後,楊甦棣還賴死不走,並正在設法返回港澳,夏千福來了,也只不過是「蚍蜉撼樹談何易」,撼動不了「一國兩制」事業,撼動不了廣大港澳居民愛國、愛港/愛澳之心,反而是將會充分暴露作為美國「重返亞太」戰略一部分的圖謀,就像六十四年前毛澤東。所揭露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