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菊再次登陸將更務實理性誠懇友善

民進黨籍的高雄市長陳菊為推銷「二零一三亞太城市高峰會」,將於明日動身到大陸天津、廈門、福州、深圳等四個城市訪問,當面邀請這四個城市的市長出席這個主題為「城市經濟新創能--城市挑戰、城市行動」的高峰會議。這是陳菊繼年前為高雄舉行世界運動會訪問大陸,親身向體育總局局長劉鵬等官員作出邀請之後,第二次官式訪問大陸。

陳菊為了能邀請到大陸的城市也能出席這個「城市高峰會」,採取了頗為務實的態度,在挑選邀請城市名單時,既有「自知之明」,充分瞭解自己不能與國民黨籍的直轄市長郝龍斌、朱立倫等人相提並論,可以直接與北京、上海這樣的最高檔城市打交道,也沒有妄自菲薄,將高雄市的身價降至與大陸的等量齊觀,因而所邀請的四個城市,都是僅次於北京、上海的直轄市或副省級市,至少也是省會城市,而且還各具特色。實際上,其中的天津市大陸地區四個直轄市之一,政治經濟地位僅次於北京、上海,而高於重慶。本來,第五屆「亞太城市高峰會」曾於二零零五年在重慶市舉行,作為慣例,陳菊也應當邀請重慶市參加,但可能是因為重慶市曾發生過「薄熙來事件」(盡管當時薄熙來尚未出任重慶市長),陳菊還是「避嫌」了。而深圳和廈門則不但是副省級市,而且還是經濟特區城市,其中廈門是歷屆海峽論壇的主會場,深圳的經濟總量較大,超越台灣地區任一城市。福州則是與台灣隔海相隔的省會城市,也是海西經濟區的「司令部」。

因此,這四個城市都具有極高的代表性,倘能派出市長出席,不但是能為這次「城市高峰會」增光,而且也將能推動以高雄市為中心的南台灣與大陸地區的城市交流,有利於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及有助於推動民進黨對大陸的「交流熱」。當然,對於作為目前民進黨公職位階最高的陳菊來說,也是「臉上有光,走路有風」的「威水」事,將會為她在二零一四年底的「七合一」選舉中爭取連任加分不少,並將會增加對可能會由國民黨提名的參選人楊秋興的壓力,從而進一步固化高雄市是民進黨在台灣南部「堅強堡壘」的態勢。。

高雄市二零零九年舉行世界運動會,陳菊市長遵守對北京和世運會秘書處的諾言,沒有藉著主辦方之便藉販賣民進黨的私貨,更沒有進行「兩個中國」或「一中一台」的活動,大陸方面是頗為滿意的,並也建立了誠信的形象和信譽,這更為今後高雄市再舉行國際性活動,邀請大陸方面派出代表出席,創造了良好條件。但後來陳菊在「獨派」勢力施壓及自己本身的某些需要之下,邀請達賴喇嘛訪台為「莫克拉風災」亡靈超度,及在國際電影節安排放映熱比婭的《愛的十個條件》,而惹來各方人士強烈批評。甚至大陸的旅遊業者還一度自發地予以抵制,令到高雄的旅遊業尤其是酒店業遭受重創。酒店業者為之向陳菊市長陳情,陳菊也從中得到教訓。此後,陳菊在兩岸關係議題上表現誠懇,不但率先在民進黨執政縣市的政府內成立「兩岸工作小組」,以協調和推動市政府各局會的兩岸交流工作,而且無論是公開談話還是在市政府內部會議,以至是在民進黨的內部活動中,都較少使用「中國」一詞,而多用「中國大陸」、「大陸」、「兩岸」等,還建議蘇貞昌主席將黨中央的兩岸事務諮議機構定名為「中國大陸事務委員會」。高雄市政府還積極爭取大陸旅遊團「南進北出」或「北進南出」,並極力營造讓大陸遊客感到滿意的友善觀光環境,果然使得高雄市的觀光業由衰轉盛,並由此而帶動了大陸其他事業在高雄市的發展投資。

前年九月高雄市爭取到二零一三年第八屆「亞太城市高峰會」的舉辦權,並於去年啟動籌備工作。去年十一月陳菊表態邀請大陸城市參與,並聲稱將會以主辦城市的名義,親自登陸訪問,遞送邀請函時,國台辦發言人楊毅在例行新聞發佈會作出正面回應:我們希望高雄市按照「亞太城市高峰會」的相關規定和慣例辦事。對此,筆者曾分析認為,前者固然是組織「亞太城市峰會」的規例,而後面的一句「慣例」,就是一句雙關詞,既可是指「亞太城市高峰」的規例,也可指兩岸交流中必須遵循的準則和規例,尤其是民進黨人登陸的規例。

本欄當時還分析認為,倘是非要陳菊公開對達賴喇嘛、熱比亞事件公開道歉不可,將會對她本人在民進黨內的地位造成困擾。因此,大陸方面如何分寸拿捏恰到好處地予以處理,也是在考驗北京的政治智慧。北京可從遠處著眼,一是面對馬政府政績不佳,民心再次思變,「政黨輪替」有可能會成為常態,北京必須及早做好因應措施;二是目前民進黨內部「交流派」與「保守派」交鋒糾纏激烈,北京倘能見縫插針地「發功」,讓民進黨內的「交流派」得分,促使民進黨內的思維向有利於「交流派」的方向發展,以促成民進黨的轉型,即使是再次發生「政黨輪替」,也不會再有類似「陳水扁第二」的行為而使得兩岸關係遭到惡化;三是面對台灣民眾希望能參加國際活動的焦急情緒,讓台灣有機會參與一些非國家主權性、政治敏感度較低的國際組織活動,以疏導這股情緒,使得台灣民眾改變對大陸「鴨霸」的印象。因此,不妨妥適地處理「陳菊登陸」的問題。

經過半年多來的發展,無論是北京,還是民進黨中的一些政治人物,都對民共交流有了更為成熟務實的思維和作為。陳菊前日就在高雄市政會議後指出,近來民進黨人很多都到大陸訪問,大陸對南部也表達友善的態度,所以她希望以友善累積更多的友善,以友善營造更多的友善。這也可以讓大陸多瞭解台灣,因而民共交流可算是好事,有助於兩岸和平穩定發展。陳菊更強調,高雄一貫以務實的態度與大陸交流,樂見並肯定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及兩岸人民密切交流互動。在兩岸城市交流的層面,她是支持增加互動的,她相信互動本身就具有價值,因為可以透過直接的溝通接觸,增加相互瞭解,進而學習尊重彼此的差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是高雄市府努力的方向,也是大家都可以共同努力的方向。

而楊毅昨日所說的「我們對兩岸城市交流一直持積極開放態度,願與台灣支持兩岸關係和平發展,主張加強兩岸交流合作的各界人士交流溝通。」也正面肯定了陳菊市長的積極態度。相信,天津、深圳、廈門、福州這四個城市的市長都將會接受她的邀請,而也有可能是國台辦經過協調作出的安排。

其實,站在這四個城市的角度,這是一個「送上門來的好機會」。實際上,目前大陸地區從上到下到積極展開對台工作,千方百計尋找機會與台灣地區的同級建制進行對口交流。但目前「習八條」限制出境公幹,使得前赴台灣交流的活動有所減緩。現在人家親自上門來邀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城市交流,而是到民進黨執政的重要城市出席國際性活動,當然是可以不受「習八條」限制。而且,在年終總結的對台工作部分上,又多了一項其他城市不可得的內容,又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