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離補法案還將會引發各種後續效應 撤回離補法案還將會引發各種後續效應

特首崔世安昨日在與行政會成員進行會商之後,親自出席面宣佈,特區政府決定撤回《候任、現任及離任行政長官及主要官員的保障制度》法案,並將整理各界意見,制定諮詢文本,就法案進行公開諮詢,聽取民意,尋求凝聚社會最大的共識,與居民共同以參與者的身份完善特區制度建設。 

這是澳門回歸十四年多來,首次因為遇到部份民眾反對而撤回法案。其境況有點像十一年前,香港特區政府履行《香港基本法》的義務,推出維護國家安全法案,卻在遭到數十萬居民上街遊行抗議和反對,而被迫宣佈收回法案,停止為二十三條立法那樣。或許,今後澳門特區也將走上香港特區的同一條路,政府所推出的各種施政措施及法案,往往會遭到反對派的杯葛,而致被迫「胎死腹中」。

只不過不同的是,香港特區的反對派的力量強大,發動居民上街遊行抗議的,也是多個「名聲如雷貫耳」的政治團體聯合行動,而號稱「半個解放區」及「和諧社會」的澳門特區,能夠調動「千軍萬馬」上街遊行或「包圍」立法會,從而迫使特區政府撤回法案的,竟然是幾位「毛頭小青年」,就是這麼幾個人,就竟然可以借助參與遊行的居民,劫持特區政府的立法意向。因而其社會效應,比香港特區動輒就是幾十萬人的示威遊行,具有更大的震撼力。實際上,香港特區反對派的「佔中」計劃,鬧了好幾個月仍未能成事,反而還發生了內部矛盾,令到有意響應者無所適從;而澳門特區近日的兩場群體反對活動,發動和準備的時間只有幾天,甚至是在當天發動當天就可付諸實施。

澳門特區政府在面臨反對聲浪之下,從當初拒絕撤回法案,只是請求立法會中止審議的強硬態度,到僅是兩天之間,就被迫接受遊行和「包圍」行動的發動者的訴求,宣佈撤回法案,其主要原因恐怕是未來避免釀成更大的政治風暴,而導致影響特首選舉,及「APEC」旅遊部長會議。

實際上,如果由此而導致澳門社會動蕩,前來澳門採訪「APEC」旅遊部長會議的世界各地的記者,扔下「APEC」旅遊部長會議的主題,反而是採訪無日無之的遊行抗議活動,這並不符合中央委託澳門特區承辦「APEC」旅遊部長會議的本意,因而不排除中央也像宣佈原安排在香港特區舉辦的「APEC」財政部長會議,轉移到其他城市舉辦那樣,也宣佈收回委託澳門特區對「APEC」旅遊部長會議的承辦權,不但是澳門特區「冇面」,而且連帶「一國兩制」的形象也嚴重受損。

另外,倘是因此而導致崔世安在爭取連任的特首選舉中的得票率不高,也將會使其民意基礎及管治權威嚴重受損。儘管到目前為止,崔世安仍然未有遇到強勁的挑戰對手,仍將會是一人唱「獨角戲」,但還有一個得票率高低的問題。而從今屆起,特首選委會增加了一百個名額,從已公佈的參選名單看,其中不少新人的投票意向書難以掌握的。

還有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就是馬萬祺先生的治喪活動,就將在這幾天進行。倘特區政府拒絕撤回法案,說不好治喪活動的場合,就將會變成反對派群眾鬧場的場合,影響治喪活動的莊嚴肅穆性,對逝者也是極不尊重。

因此,特區政府宣佈撤回法案,既是危機管理的緊急措施,也是反映了特首崔世安和特區政府從善如流,尊重民意。但「針冇兩頭利」,避得了一時的政治危機,卻可能會形成「斬腳趾避沙蟲」的效應,使得幾位「毛頭小青年」極為享受這種「呼風喚雨」,迫使特區政府「低頭就範」的快意和「成就感」,今後必會食髓知味,一有適合的議題或機會,就透過自媒體和新興通訊工具,號召青年們上街,頻頻迫逼特區政府腰斬計劃。此後,澳門特區可能也會像那些動亂地區那樣,施政效率降低甚至是一事無成。 

人們常說,馬英九是「軟腳蟹」、「無能」,但仍能在「太陽花學運」學生佔領「立法院」,攻陷「行政院」,以至是六十萬人「包圍總統府」的強大壓力之下,堅持不撤回《兩岸服務貿易協議》。

當然,澳門特區政府撤回離補法案也有好處,就是從中吸取教訓,改善管治模式和手法,真正做到「以民為本」、「陽光政府」,在每一個涉及居民利益的法案和措施形成後,都必須諮詢公眾的意見,尋求共識後才予推動。但也不一定保證能獲「領情」。比如,南灣湖改造計劃,原先是有諮詢市民的意見,因而才推出的,但仍然遭到推翻。

離補法案撤案後,或將有兩種處理方式。其一是根據持反對態度的市民的意見,重新草擬法案,並在送交立法會前,進行公眾諮詢。這還不能保證就可順利過關,因為雖然是有只是反對其中部份有爭議的內容的,仍也有全盤否定該法案的,或是希望能在建立官員問責制,甚至是實行「雙普選」後才一同推出。因此,根本來不及適用目前即將缷任的主要官員,尤其是不具公務員身份者。

另一種方式是權宜辦法,就是借鑒在前任特首何厚鏵卸任時,提出行政法規,保障卸任特首的工作條件,也提出類似的行政法規。但可能會遇到「黑箱作業」的質疑,釀成新的政治風暴。

今次的事件,其實從宏觀角度看,說不好壞事將會變好事。之所以會引發那麼大的風暴,是因為事件的參與者長期以來對特區政府的施政失誤有意見,而籍著離補法案的議題,如火山爆發般噴發了出來。其中有不少年青人,盡管不愁失業,而且薪資也很亮麗,甚至是高於鄰近國家或地區,但卻困擾於缺乏向上流動的機會,及上樓難等問題。而就後者而言,特區政府是有心無力,因為缺乏土地資源興建公屋。就此而言,年青人們這麼一鬧,反而是「塞翁失馬,要知非福」,讓中央得悉特區政府的處境,下定決心拍板,批准澳門特區政府向橫琴租賃土地的請求,甚至為了興建公屋,而採用澳大橫琴模式,由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實行澳門特區法律的決定。倘果如此,特區政府倒是要感謝參與遊行的青年了。

(發自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