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統」「右統」宜求同存異增強鬥爭技巧

據中時電子報報導,為慶祝「光輝十月」,傳承十月中國歷史記憶,「中國統一聯盟」於十月七日中午在台北市的新上享餐廳主辦「台灣各界慶祝光輝十月」活動,「統盟」盟員有來自屏東、高雄、嘉南、台中、桃竹、花東及台北本地,近三百人與會,氣氛熱絡。而「統盟」以外的其他「統派」團體也有嘉賓出席該項活動,他們中包括有新黨主席郁慕明、勞動黨主席吳榮元、中華統一促進黨主席張馥堂、夏潮聯合會、新同盟會會長陳志奇、海峽兩岸和平統一促進會會長郭俊次、台灣地區政治受難人互助會會長蔡裕榮、中華基金會會長董建華等共九大統派團體,及《觀察》雜誌社長紀欣、《遠望》雜誌榮譽社長廖天欣二負責人。會議由「唐韻合唱團」演唱《我們走進十月的陽光》和《我的祖國》兩首歌曲,獲得了滿堂喝采後,各統派團體代表及「統盟」各分會會長上台祝酒,眾人高呼「振興中華統一祖國」。

該項活動雖然是由「左統」色彩鮮明的「統盟」主辦,並邀請了也是屬於「左統」的勞動黨、夏潮聯合會等參與,但同時也邀請了屬於「右統」的新黨、新同盟會、和統會等出席。因而這是一次「左派」和「右派」的結合。因此,該項活動的主旨——「光輝十月」,就像國民黨對「九二共識」的詮釋是「一個中國,各自表述」那樣,也是對「光輝十月」進行「各自表述」——主辦者和「左統」們慶祝的是十月一日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慶,「右統」紀念的則是十月十日的「中華民國國慶」,因而是主辦者在這兩個日子的中間的星期六舉行。但由於主辦者「統盟」是左派色彩鮮明的「統盟」,因而出席者都是「左統」多一些,而且所演唱的歌曲《我的祖國》等,及所演奏的樂曲如《青花瓷》等,是大陸的作品,但與會的「右統」卻也報以熱烈掌聲。——據說,當年還是「戒嚴」時期,當年年青的「左統」在暗中哼唱被稱為《一條大河》的《我的祖國》時,現時的「右統」人士中的當時的「警總」人員,是以「匪諜」的「罪名」進行查緝的。現在,當年的「冤家」聚會在一起,顯見「反獨促統」的共同理念,讓他們捐棄前嫌,求同存異,攜手合作了。

實際上,台灣地方的統派,按其歷史背景及意識形態,有「左統」與「右統」之分。「左統」基本上是信奉社會主義者,或是當年「白色恐怖」受刑人以至是「匪諜」的後人。他們不但反獨促統,而且擁護以「一國兩制」形式實現台灣與祖國大陸的和平統一。如《觀察》雜誌社社長兼總總輯紀欣就出版了《「一國兩制」在台灣》等書籍。《海峽評論》創辦人、世新大學教授王曉波的父親王建文是國民黨憲兵中校營長,其母親章麗曼卻是中共台灣工委成員,在工委書記蔡孝乾叛變後暴露而被捕並被判了死刑,在馬場町即現在的青年公園殉難,其父也以「知匪不報」罪名被判刑七年。

「左統」的意識形態,是信奉社會主義。比如勞動黨,就是以社會主義為指導原則。它於一九八八年底成立時,曾經計劃以「共產黨」為黨名。但在前往「內政部」登記備案時,受到當時《國家安全法》和《人民團體法》「不得宣揚共產主義和國土分裂」規定的限制,而未能如願,因而退而求其次,改黨名為「勞動黨」。後來「大法官會議」「釋憲」,認為上述規定違反「憲法」中「言論自由」的規定,因而將之刪去。卻被那些連科學社會主義也不懂的人得,拿來當噱頭,搶先注冊了「共產黨」。而勞動黨反而已經出了名,也就無謂再與人爭黨名了。

說起「左統」,還有一種另類政黨,與上述「左統」並無交集,那就是「白狼」張安樂成立的中華統一促進黨。他是「竹聯幫」大老,曾身陷「江南事件」。二零零四年「總統」大選,「兩顆子彈」令選情劇變,「連宋配」敗選,他不忿「右統」國民黨、親民黨和新黨缺乏足夠的動力制衡陳水扁。決定創立更加堅定擁護統一立場的新政黨,以遏制「台獨」的囂張氣焰。該黨的成員,雖然也有不少出身於國民黨、親民黨,並表達了對孫中山、蔣介石父子的尊重,也主張「三民主義」,但更強調「一國兩制」,並經常在大型活動中高擎五星紅旗,傾向在海峽兩岸在共同建立一個雙方都可接受的新國號、新國旗、新憲法的情況下完成統一。

而「右統」者,則大多是具有國民黨軍政人員的背景,他們的「統一標的」,是「三民主義統一中國」,並不認同「一國兩制」。早年是既反「獨」又反共,近年隨著兩岸交流,大陸向台灣民眾釋出善意並「讓利」,他們對中共逐漸消除敵意,但仍不服氣,還是認為三民主義才是統一中國的最佳方式,應當統一在「中華民國」的大旗之下。

無論是「左統」或「右統」,除了成員重合之外,最大的隱憂是老齡化現象日益嚴重。他們大多是國共內戰後從大陸遷移到台灣的所謂「外省人」及其第二代,尤其是新同盟會,大多已近「古來希」,郁慕明也已近八十,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老去,卻難以補充新血,可能會面臨難以為繼的困境。近年新黨成立了青年軍,其主要成員侯漢廷、王炳忠及林明正,以其年輕的面孔及特立獨行的言行,在網路上受到不少關注。

「統派」的另一個困難,是經費問題,尤其是「左統」更為嚴重。它們的主要財政來源主要是黨費、年費以及捐贈等,因沒有參加「不分區立委」選舉,或即使是參加也跨不過得票率「門檻」,而未能獲得「政黨選舉補助金」分配。這就局限了他們的活動,只能是以舉行座談會為主,有時也舉辦遊行活動,但由於經費有限,無論是組織動員還是活動形式,都無法與大型政黨相提並論,因而較為缺乏吸引力。

「右統」的情況較為好些,尤其是新黨,有「路邊社」消息說,新黨主席之所以是郁慕明連選連任,關鍵是他在上海的企業有盈餘,他將部分利潤拿出來支撐新黨的黨務經費,因而其他手頭不寬裕的黨內「明星」,就沒有與他計較「百年黨主席」的問題。但在二零一六年的「不分區立委」選舉中,新黨獲得百分之四點一八的得票率,雖然未能獲得分配議席,但卻可以在本個「立法院」的四年屆期內,每年領取一點零二億元的「政黨選舉補助金」,足以應付黨務活動經費。但也在此時,卻有人跳出來,批評郁慕明「霸占黨主席不放手」了。

「統派」目前遇到最大的威脅,應是社會環境。在國民黨執政時期,統盟雖然得不到關愛的眼神,但最少沒有來自政治方面的壓力。而在民進黨執政後,他們的處境就頗為困難。最近的「台大」事件,警方不問事件的起因是「獨派」挑釁搗亂,而是追查反擊的「統派」,就是一個清晰的信號。在「立法院」民進黨的議席佔多數的情況下,隨時可能會通過一些限制「統派」活動的法律,而行政權甚至司法權也掌握在民進黨的手中,因而未來他們的活動空間將會收窄。

統派的活動方式也走到瓶頸,如這次的室內活動,最多就是上街遊行,發揮不了多少影響力。其實,還可有更多的辦法,如使用法律手段,如最近郁慕明就揚言要提告賴清德。台灣地區的濫告現象十分嚴重,別人可以這樣做,「統派」為何就不可以?因此,應當以打官司的辦法來反制民進黨的「台獨」分裂行為,讓民進黨疲於奔命。盡管司法機關已被民進黨控制,提告未必能贏,但仍然可在開庭時,利用法庭的審理程序,進行控訴「台獨」的說理鬥爭。另外,也可利用新媒體,對年輕一代進行「反獨促統」的宣導教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