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地方選舉蔡英文或將成「票房毒藥」?

還有一年時間,就要進行二零一八年的地方選舉。各政黨雖然已經分別制定了相應的提名條例,但黨內初選程序尚未開展,而某些有意參選者已經急不迫待地進行各種參選動作,有意參選高雄市長的幾位民進黨人還進行了電視辯論,其他的有意參選者也開始掛出大型看板,先下手為強地搶占輿論陣地,爭取在黨內初選中順利出線。

「事情正在起變化」!二零一四年的「九合一」選舉,尤其是二零一六年的「立委」選舉是與「總統」大選合併進行,民進黨的縣市長候選人和「立委」候選人,以至是縣市議員的候選人,都紛紛樹起自己與蔡英文合拍的大型看板,表達自己得到蔡英文的加持,也是「英派」的一員,希望支持蔡英文的選民,也將手中一票投給自己。這確實是起到了「水幫魚,魚幫水」的作用,蔡英文與「立委」候選人相得益彰,民進黨也在「總統」大選和「立委」選舉中獲得壓倒性勝利。而在二零一四年的「九合一」選舉中,凡是掛出與蔡英文合照看板的縣市長候選人或縣市議員候選人,也基本能夠當選,因此在當時,能夠表明自己是「英派」一員的民進黨候選人,都有「好果子」吃。也因此。當時是滿街滿巷蔡英文與當地候選人的大型合照看板,民進黨籍「立委」候選人也向選民們派發《英派——點亮台灣的這一里路》新書,以示自己就是「英派」成員。

但今次的選情卻是頗為詭異。本來,二零一八年的地方選舉,被視為是民進黨「完全執政」後的「期中考」,與二零二零年蔡英文爭取連任的「總統」大選關係密切,因而各位有意參選者,應當再次與蔡英文掛起鉤來,樹立與蔡英文合照的大型看板。但事實卻正好相反,民進黨參選人對此動作的意願並不高,就連真正的蔡英文子弟兵,為準備分別參選台北市和新北市市議員的民進黨前發言人吳沛憶和張志豪,近日掛出的大型看板,都是自己「顧影自憐,孤芳自賞」,沒有與蔡英文合照,因而被解讀是在與蔡英文進行「切割」,亦即是已經將蔡英文視為「票房毒藥」。這個變化,夠大了吧?

實際上,這樣的一百八十度變化,令人眼花繚亂,難以適應更難以相信。因為吳沛憶在卸下黨發言人職務的最後一次中常會上,她還特地與蔡英文合影。但是,當時蔡英文對她的勉勵、合照,卻沒有出現在她要在台北市中正萬華選區參選市議員的看版上,連自己在「清華大學」社會所畢業後,初進社會亦即初涉政壇,就是經朋友介紹,到小英教育基金會的社會力發展中心工作,負責與青年和各種社會團體的合作計畫,後來擔任基金會董事長的蔡英文在二零一四年回到黨中央擔任主席,她也跟一些基金會幹部到民進黨工作,「別人所無」的難得經歷,也懶得提起。對此,吳沛憶則說是想要讓大家有耳目一新感覺。

另一位也是辭去民進黨發言人職務準備參選新北市議員的張志豪,予人的反差感更為強烈。因為他與蔡英文的關係更為密切,二零一零年蔡英文選新北市長時,他就是蔡英文競選辦公室的新聞負責人;二零一一年蔡英文參加民進黨「總統」黨內初選,他是蔡英文初選辦公室的新聞秘書;二零一二年蔡英文首次參選「總統」,他是蔡英文競選總部的新聞部副主任;二零一六年出任蔡英文「總統」競選總部的新聞輿情部副主任,現在仍然是新北市「小英之友會」的副秘書長。由於他擅長文宣與新聞議題設定,並因為多年與蔡英文相處,而深得蔡英文的信任,成為蔡英文極力培養的嫡系子弟兵之一。去年張志豪與中天電視專跑蔡英文新聞的記者蔡幸芳結婚時,蔡英文還到場致賀並為他證婚,給足了面子。而且,蔡英文的賀詞還是他「執行長官命令」,由自己代擬的,由此可見他與蔡英文的關係之深。

但是,張志豪昨日在新北市中和區泰和街「江永昌服務處」旁公布的首波戶外看板,也是中和區首位掛看板的議員參選人,引起矚目。卻只是他自己的照片,並不是與蔡英文的合照。而且,他這幀照片,還是由蔡英文的御用攝影、妝髮團隊進行棚拍,深具「小英嫡系子弟兵」架勢,卻又刻意避開與蔡英文合照,因而遭部分媒體認為疑因蔡政府執政民調不佳,看板設計有「切割小英」的濃厚意味。不過,張志豪的解釋則是,黨內初選階段本來就不宜用黨主席來宣傳,而是要靠自己努力,拿出未來專業問政的自信,來爭取市民的肯定和支持。因此他自從投入選戰起,就認為勤走基層才是最重要的工作,完全沒有部分媒體所說的「切割」問題。因而他主打「中和要更好」,意寓傳承趙永清、江永昌「陽光團隊」。

從一滴水看太陽,這已經折射了民進黨政治人物在心底里對蔡英文的觀感評價,悄悄地發生了重大變化。其實,這種變化早已開始醞釀。由於蔡英文的施政未符預期,造成民調欲振乏力,而反觀新上任「行政院長」的賴清德,連串的施政作為與清新形象,搶盡了鋒頭,使得當紅的「賴神」成了綠營政治人物搶著合照的「看板」人物,蔡英文則悄然退燒了。有意問鼎彰化市長的彰化縣議員賴岸璋,在「賴神」掀起熱潮之際,趁勢在彰化市彰美路與辭修路口,掛上與賴清德合照看板,還自稱是「賴神唯一推薦」、「值得信『賴』」。地方政壇打趣說,「現在還沒有人掛上與小英合照,賴神真的成了唯一了。」彰化縣政府前新聞處長林德宇將投入台中市議員選舉,在賴清德還未接任「行政院長」前,就已在選舉看板與參選的扇子文宣,寫上「賴清德唯一推薦」,即被指稱早已預判賴清德會更上層樓。賴清德已經成為各候選人爭相合照的看板人物,各參選人對蔡英文則是避之不及。

更早時,民進黨內就已經對蔡英文的輔選作用及效果並不樂觀。民進黨籍前高雄市議會議長蔡見就指出,蔡英文上台這一年開闢太多戰場,導致選票與支持度大量流失。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衝擊二零一八年綠營縣市長與議員選舉。他透露,現在基層出現很多「隱藏性民怨」,他在地方上也聽到很多「以後不要找我了,我不會再投給蔡英文」的聲音。而蘇貞昌在與蔡英文出席「屏東縣同鄉會總會」成立大會時,則點也不給蔡英文面子,上台發言自嘲現在「沒頭路」(閩南語,指沒工作),又說可能是因為自己講話比較直,蔡英文聽到會太刺激,所以才被要求先講話。他頻頻對屏東縣長潘孟安說,「等下蔡英文來,客氣話都不要講了,屏東衰到不能講了。」蘇貞昌還說,希望蔡英文來的時候不要只顧照相,事情做好,照相才有價值。當時綠營內部就已經有人擔憂,蔡英文可能成為拖累民進黨二零一八年選情的「票房毒藥」。

連民進黨內都如此看,國民黨就更不用說了。國民黨籍台北市議員王鴻薇就預言在二零一八年地方選舉中,蔡英文可能會被視為「票房毒藥」。因蔡英文在民進黨內部,民調遠遠落後於陳菊,賴清德,領導威信全失。蔡英文在黨內會更形左支右絀,屆時二零一八年選舉廣告牌,站台恐會看不見她,蔡英文就會完全感受政治現實。

蔡英文目前的窘境,似乎成了馬英九在前兩次全島性公職人員選舉的翻版,也是從人人爭相推出與馬英九合照的大型看板,驟變為藍營候選人避之唯恐不及。為此,二零一四年的「九合一」選舉,民進黨在嘉義市長選舉中逆向操作,打出「投給陳以真就是支持馬英九」的口號,讓陳以真急忙切割。

這正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