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不動如山不站最前金正恩沒改變習近平的半島政策

朝鮮和韓國3月29日宣佈兩國首腦4月27日在板門店韓國一側的和平之家舉行會晤。在朝韓宣佈這一消息當天,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楊潔篪訪問韓國。韓國一開始商定與朝鮮首腦會談後,曾派出總統特使訪華與楊潔篪會晤,之後,楊潔篪答應訪問韓國,有不少觀點認為楊潔篪此訪是要從韓國方面獲取朝鮮半島最新進展。而楊潔篪在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訪華後訪問韓國,變成中國向韓國通報最新進展,加上楊潔篪到訪韓國當天朝韓就敲定了日程,再次印證了中國在朝鮮半島問題上作用不可或缺。

稍早前,金正恩實現了首次外訪,在會見韓國總統文在寅和美國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之前,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舉行了會晤。金正恩不僅大談中朝傳統友好,還當面向習近平表示「致力於實現半島無核化是我們始終不變的立場」,有關「中國出局」的看法不攻自破。通過金正恩先見中國領導人再見韓美領導人就證明了中國沒有出局嗎?在分析人士看來,這的確可以證明,但中國的作用不是僅僅靠朝鮮重視就能證明的,更關鍵的是,中國的角色和地位不會因為朝鮮和美國而有所動搖。

有實力,有話語權

地緣政治本質上是資源政治。中國的經濟、政治和軍事體量決定了在其東北亞地緣政治格局中的話語權。中國的國土面積在亞洲是數一數二的,總人口接近14億,朝鮮、韓國、日本三國的總人口(2016年資料)加起來不足2億,不及中國的一個零頭。從經濟體量上來看,以2017年的資料為例,中國的GDP總量達到了12萬億美元。日本的資料為4.8萬億美元,不足中國的一半。韓國的GDP總量為1.5萬億美元,是中國的八分之一。朝鮮的GDP則不到500億美元。軍事力量上,就以核武為例,中國是世界上公認的核武國家,韓國和日本則是依賴美國的核保護傘,朝鮮只是自稱擁有了核武器。

本身佔據巨大的資源優勢,而中國與東北亞地區國家之間的聯繫也非常緊密,從朝鮮、韓國、日本與中國的經貿聯繫來看,朝鮮對華貿易依賴度高達90%以上,中國是韓國的第一大貿易夥伴國、第一大出口和進口市場,日本則是中國第二大貿易對象國。這也是為何韓國執意部署「薩德」之後,韓國國內不少企業有了危機感,甚至金正恩此次訪華也是考慮到了因中國制裁施壓中朝貿易大幅下降的因素。各國之間恐怕不能只談主義而不談生意。

中國的綜合實力註定了它在東北亞格局中是不可忽視的大國。而中國與朝日韓等國之間的經貿等聯繫又使得它們無法徹底擺脫中國的影響力。憑這些,中國就可以不動如山,朝鮮半島問題相關方想要排除中國的影響力都難。外界所擔憂的「中國被邊緣化」是忽略了中國的地緣角色重要性,中國在朝鮮半島問題上的角色不會因為某個國家領導人不到訪而轉移,更不會因為某個國家不與中國溝通而變化。不論朝鮮半島局勢會如何,中國仍是這盤棋的大玩家。

不出頭,不主導

中國未在朝鮮半島上出局,而金正恩訪華後,又出現了另外一種擔憂。比如,3月28日的中國外交部上記者會上,有記者就問「中朝關係恢復平穩,這是否意味著中方會放鬆執行聯合國安理會決議」。中國對朝鮮制裁一直是外界的關注點,朝鮮局勢緊張時,美國等多次指責中國對朝施壓不力。當朝鮮如今願意回到談判桌上來,中國是不是又要為了對話而網開一面?而這種擔憂反映的是,認為朝鮮對話很可能只是為了減輕制裁,如果中國放鬆制裁了,朝鮮很有可能又回到拒絕對話的老路上。但從中國外交部的回應來看,這些擔憂都是多餘的。對於中國會否放鬆對朝鮮的制裁,北京認為「作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中方履行自身國際義務的意願是毋庸置疑的」。言下之意是,中國對朝鮮制裁不是根據雙邊關係來決定,而是從聯合國安理會層面來執行,當中國已經將制裁上升到這一層面時,外界擔憂中國會暗中給朝鮮放水就想多了。至於「金正恩提出希望恢復六方會談」,眾所周知,「六方會談」是中國主導並力促重啟的對話,如今,金正恩主動提出重啟會談是再次讓中國主導對話?除了六方會談之外,有記者一再詢問中國是否提出主持朝美領導人會晤的問題。這背後的疑惑是:中國是否又要牽頭朝美會談?畢竟2003年朝美談判破裂後,美國主動提出希望中國斡旋,之後,中國開始為朝美牽線搭橋,並從三方會談擴大成六方會談,並達成9•19共同聲明(該聲明是2005年9月19日在北京通過的,聲明中明確提到朝方承諾放棄一切核武器及現有核計畫,早日重返《不擴散核武器條約》,美韓就朝鮮的安全關切作出承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