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元帥入黨傳奇故事

1955年9月27日,在北京中南海懷仁堂,毛澤東主席頒發命令狀,授予朱德、彭德懷、林彪、劉伯承、賀龍、陳毅、羅榮桓、徐向前、聶榮臻、葉劍英中華人民共和國元帥軍銜,中國人民解放軍歷史上著名的「十大元帥」由此確立。十大元帥人人都有著非凡的人生經歷,他們的入黨經歷也充滿著傳奇。

由周恩來介紹入黨的朱德

共和國元帥中,最早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是朱德。說起朱德的入黨,還頗費了一番周折。

1922年初夏,朱德經朋友介紹,閱讀了一些有關共產主義的初級讀物,從黑暗中看到了一線曙光,從而認定只有共產主義才能救中國。他毫不猶豫地告別了家鄉、親人和朋友,登上一葉扁舟,順長江東下,找共產黨去了。

他到了上海,踏遍了整個市區,沒有找到共產黨的蹤跡。他只好到北京去繼續尋找。

在北京,朱德仍然找不到共產黨的身影。他只好又回到上海,在這裏見到了國立北京大學教授、新文化運動的領導人、中國共產黨創始人之一的陳獨秀。可陳獨秀對他並不熱情。陳獨秀冷冰冰地看著朱德,不客氣地說:「要參加共產黨的話,必須以工人的事業為自己的事業,並且準備為此獻出生命。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就需要長時間的學習、考驗和真誠的申請。」

陳獨秀的回答使朱德感到痛苦,他決定遠渡重洋去法國。1922年9月初,一心想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朱德和好友孫炳文登上法國郵輪,前往歐洲。此時朱德已36歲。

40多天之後,輪船到達法國馬賽港,朱德和同伴們換車來到了巴黎,住進一位中國商人的家裏。這個商人很年輕,也健談。他告訴朱德,一些中國學生組織了一個叫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的團體,鬧得很火熱,見朱德很感興趣,他繼續說這個組織的負責人叫周恩來,可他已去了德國柏林,恐怕一時回不來。見朱德有些失落,商人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紙條,說:「不過我這裏有他的位址。」

朱德接過紙條,如獲至寶,就和孫炳文上了路。他們決定馬上趕到柏林去找周恩來。

10月22日,他倆到達柏林。可人生地不熟,直到黃昏,才在柏林近郊瓦爾姆村皇家林陰路的一幢寓所內,找到地址上的門牌號碼。

「你們找誰?」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出現在朱德面前。「我找周恩來。」朱德回答。「我就是。」年輕人微笑著說。

朱德一愣,有點不信。因為路過上海時,他見過共產黨的負責人陳獨秀,他以為共產黨的負責人都是年齡比較大的。可面前的周恩來只有20多歲。

周恩來熱情地把他倆讓進屋,問道:「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助的嗎?」

朱德介紹過自己後,又指了指孫炳文,表達了他倆要求入黨的強烈願望。

周恩來習慣地側著臉,仔細聽著,不時在小本子上記著,他被朱德和孫炳文不尋常的經歷和執著的追求所感動。他詢問了朱德對共產主義的態度後,表示願意介紹他倆加入中國共產黨。在他們的入黨申請沒有得到國內批准之前,可以接受他們為候補黨員。周恩來還給他們找了住處。

這年11月,經周恩來和張申府介紹,朱德和孫炳文被批准加入中國共產黨。同時,朱德按黨的指示,仍以國民黨黨員的身份進行社會活動。

關帝廟裏入黨「定終身」的彭德懷

十大元帥中,最後一個入黨的是彭德懷,入黨日期為1928年4月。北伐戰爭時期,彭德懷和段德昌同在國民革命軍第八軍一師任職,彭德懷在一團當營長,已是共產黨人的段德昌在師政治部當秘書長。兩個人志趣相投,成了知心朋友。一日,部隊行至湖北玉泉山,兩人閒步走進一座關帝廟。段德昌指著廟裏供奉的關公像,問彭德懷:「對關雲長有何感想?」彭德懷搖著頭說:「關是過去的人,現在還被統治階級利用,沒有意思。」

段德昌有些吃驚,問:「你要怎樣才有意思呢?」

彭德懷說得很簡單:「我身為窮苦人,當然為工人農民服務才有意思。」

段德昌又問:「你以為國民革命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現在每天不都在喊打倒帝國主義、軍閥、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實行二五減租嗎?我認為應當實行耕者有其田,而不應當停留在二五減租。」彭德懷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意見。

受過馬列主義薰陶的段德昌顯然不滿足這樣的回答:「一個真正的革命者,也不應當停留在耕者有其田,而應當變生產資料私有制為公有制,共產黨是按照這樣的理想來鬥爭的。共產黨員就是為按需分配的理想社會奮鬥終身的。」

就在這次談話不久,彭德懷請求段德昌介紹他加入共產黨。一天,張匡到彭德懷家,說:「段德昌同志介紹你加入共產黨,也是特委同志集體介紹的。現在特委已經討論通過你為中國共產黨黨員,報告省委批准後,再行通知你。」當時彭德懷內心很高興,再三感謝中共南(縣)華(容)安(鄉)特委對他的信任和關懷。一天黃昏後,特委為彭德懷舉行了入黨宣誓。

在兩位堂兄引導下入黨的林彪

林育南、林育英都是林彪的堂哥,兩人都是早期的革命者。1921年秋,在武漢從事革命活動的林育南為培養一批有志革命青年,于6月份寫信給在老家浚新小學學習的林彪、林育黎、林春枝等人,動員他們到共進中學讀書。此舉得到了同在武漢的林育英的支持。林彪在共進中學學習期間,經常接觸陳潭秋、董必武、惲代英、林育南、林育英等從事革命活動的共產黨人,聽他們談論國家大事,並深受他們的影響。

1925年秋,林彪經過在武昌共進中學4年的學習(實際是3年半)獲准畢業,重返家鄉。當時,他的父母親希望他在附近找一個教書的職業,能照顧家裏的生活。在此期間,中共中央發出通知,要求各級中共組織選送共產黨人、共青團員和國民黨左派投考黃埔軍校。林彪得到這個消息後非常興奮,設法說服了父母,遂經當地中共組織批准于當年冬南下廣州,考入黃埔軍校第四期入伍生總隊,並在入校後由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員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

棄高官求真理入黨的劉伯承

劉伯承是川軍名將。1923年秋冬,他一直在成都治傷。後因心煩,躲到犍為縣五通橋張仲銘家裏靜養。閑下來,他看了不少進步書刊。

1924年夏末,因熊克武的第一軍勢力被逐出四川後,劉湘、楊森等一手控制了政權,大肆迫害進步人士,吳玉章在成都不能立足,也輾轉來到犍為。吳玉章與劉伯承的交往十分密切。當時,吳玉章任成都高等師範學校校長,和惲代英、楊闇公等人創辦《星期日》等刊物,宣傳新文化、新思想,熱情介紹和宣傳馬克思主義,還派人深入到工人、農民中做宣傳和組織工作,在當地具有較大的影響。

吳玉章深知劉伯承的為人,對他的出眾學識、高尚情操和憂國憂民的精神十分欽佩;對於他的軍事才能,更是格外賞識。吳玉章幾乎每隔三五日就要到劉伯承的住處,一面探視病情,一面介紹和宣傳馬克思主義。後來,通過吳玉章的介紹,劉伯承結識了楊闇公。

在吳玉章、楊闇公兩人的影響下,劉伯承的思想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在漫長的革命道路上揭開了嶄新的一頁。

這年秋末,劉伯承同吳玉章一道取道貴州、湖南到達上海。第二年年初,他又跟吳玉章趕赴北京。6月下旬,他們又一起來到廣州。劉伯承素以「深思斷行」為座右銘,愛獨立思考,不隨波逐流。

這一路,他覺得每天都有新鮮事發生,他看到了群眾火山爆發般的反帝浪潮,看到了共產黨像磁鐵般地吸引著有為青年……

1926年5月,經楊闇公和吳玉章兩人介紹,劉伯承如願以償,正式成為中國共產黨的一員。

先接受黨的命令後入黨的賀龍

第一次國共合作後,中共黨員周逸群受命到賀龍部隊任師政治部主任。賀龍與周逸群一見如故,他們促膝長談,周逸群向賀龍宣傳馬列主義,介紹十月革命,闡述共產黨的性質和政策,賀龍茅塞頓開。

有一次,賀龍問周逸群:「我經過一番對比,還是覺得共產黨好,我想參加共產黨,不知行不行?我沒有文化,只好口頭申請。」周逸群一聽連忙說:「黨熱烈歡迎你,不過要加入我們的黨組織,還要經受更嚴峻的考驗,希望我們並肩戰鬥。」賀龍深深地點了點頭。此時,中共雖暫時還沒吸收賀龍入黨,但已把他當作自己人。1927年八一南昌起義前,周恩來握住賀龍的手:「我來拜訪你,不是禮節性的。開門見山,我是找你商量起義計畫的。我們立刻就談行嗎?」

賀龍點頭示意:「好極了,我洗耳恭聽!」

周恩來說道:「現在,共產黨對你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黨的前委委任你為起義軍總指揮!」

賀龍一聽,禁不住離開座椅,少有地結巴起來:「我還沒有入黨……」

周恩來說:「你看,你剛剛講過完全聽共產黨的命令,怎麼第一個命令就不聽了?」

賀龍口氣完全軟了:「好,我服從。」

起義軍撤出南昌到達瑞金後,幾個重要人物的入黨問題被提上了日程。

8月下旬的一天晚上,在瑞金河邊的一所小學裏,汽燈將教室照得通亮,牆壁上已掛起一面黨旗,前委領導們就著課桌椅隨便坐下,小聲交談著,等候郭沫若、賀龍進來。郭沫若對教室裏佈置的一切並不陌生,神態自若,向他熟悉的每一位打著招呼。賀龍則不然,他見過比這大的陣勢,那多是設在香堂祠廟裏的入幫入會儀式。他曾琢磨,入個小幫小會規矩都很多、氣氛森嚴,要入共產黨這個大組織,那還不更加隆重,所以剛進門時不免有些緊張。

主持人張國燾也很嚴肅。按事先的約定,郭沫若由周恩來和李一氓、賀龍由譚平山和周逸群當入黨介紹人。然後請郭沫若、賀龍舉起右拳,對著黨旗宣誓。張國燾領一句,他倆跟一句,儀式很快結束。走出會場時,賀龍頓顯輕鬆,從口袋裏掏出煙斗點上火。

認清文學夢無法救國後入黨的陳毅

1919年10月,懷揣作家夢的陳毅從免費赴法勤工儉學預備學校畢業,到法國馬賽開始了留學生活。在這裏,陳毅認識了蔡和森,開始接觸社會主義。

1921年底,陳毅等留法學生因鬧學潮被遣送回國,11月到了上海。在上海,已參加中共中央領導工作的蔡和森找到陳毅,並和陳毅作了深談,問陳毅願不願意入黨或去蘇聯學習。陳毅沒有同意入黨,也不想去蘇聯,他還沒有放棄當一個自由作家的夢想。他心目中理想的作家是這樣的:既信仰共產主義,支持和參加中共所領導的革命運動,又不受組織的約束;憑著個人的努力,獨立地為祖國為人民作貢獻。

1922年1月下旬,作為四川籍學生代表的陳毅回到了重慶,他想解決在法的川籍學生求學問題。然而,四川的當權者們此時正忙於打仗。陳毅等人在成都又奔走了幾個月,毫無結果。這使陳毅又一次看到,依靠個人的努力,推動或迫使任何一個封建政權或資產階級政權來做有益於人民的事,都是徒勞。

1922年春,陳毅任《新蜀報》主筆。此時,他進一步看到,不是那種新的極其強大的力量,即他已經認識到的新興的無產階級和它的政黨共產黨,去摧毀這陳舊的一切,中國是很少有什麼希望了。個人奮鬥是軟弱無力的,只有參加到組織中去,才能有所作為,有所貢獻。他給蔡和森寫了申請信。至此,陳毅的思想已在根本上完成了從資產階級到無產階級的轉化。1922 年秋,蔡和森給陳毅寫了回信。「就這樣,經蔡和森通信介紹,加入了共產主義青年團。」1923年10月,經陳孟熙介紹,陳毅進入北京中法大學學習。入學不久,他由共產主義青年團員轉為中國共產黨正式黨員。

國民黨叛變之時入黨的羅榮桓

1926年夏,羅榮桓到廣州投考中山大學本科。沒有被錄取,他便於1926年農曆十月離開廣州回到家鄉湖南省衡山縣南灣,投身於轟轟烈烈的大革命洪流中。家鄉如火如荼的農民運動,使羅榮桓更加清楚地認識到,只有在共產黨的領導下,把千百萬農民組織起來,才是一條真正的解放道路。他一回家就到縣城找到共產黨聯絡員修表匠老趙。經老趙介紹,羅榮桓見到了中共衡山縣委和縣農協負責人,向他們彙報情況、接受指示。

1927年三四月間,蔣介石磨刀霍霍準備反革命政變。當時湖南的各種反革命勢力,也在暗中向革命發動有計劃有組織的進攻。在緊靠南灣的攸縣,一幫劣紳聚眾劫獄,將在押的劣豪盡數放出。南灣地主羅鳳梧、蕭羅仙等也仿效外地的反革命組織「暗殺團」,頭一個就準備拿羅榮桓開刀。當時,羅榮桓恰好接到在武漢大學的彭明晶的來信,彭明晶在信中談到國民政府從廣州遷往武漢後的革命形勢,談到毛澤東在武漢主辦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羅榮桓為進一步瞭解全國的革命形勢,探求真理,便決定前往武漢投入更大、更火熱的革命浪潮中去。一個深夜,羅榮桓在蕭慶雲的護送下,從衡山搭輪船到長沙,然後轉赴武漢。羅榮桓到達時,武漢的局勢已急轉直下,繼上海四一二反革命大屠殺、湖南發生「馬日事變」後,武漢也一度遭到鄂軍反動軍官夏鬥寅叛軍的襲擊。7月15日,國民黨武漢政府公開叛變了革命,一時間,腥風血雨遍及全國。在這種嚴峻時刻,一些對革命艱巨性並無思想準備的小資產階級革命者,以及一些投機分子被嚇倒,紛紛脫離革命。

但就在這種嚴重白色恐怖的籠罩下,羅榮桓卻更加堅定了革命的信念。1927年5月,他經彭明晶介紹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不久轉為中國共產黨正式黨員,從此踏上了職業革命家的道路。

苦苦思索數月後加入黨組織的徐向前

1924年4月,徐向前被黃埔軍校錄取,成為黃埔軍校第一期的學生。在黃埔,他除了刻苦學習軍事外,還大量閱讀了進步書籍和報刊。他積極參加中共黃埔特別支部組織的各種活動,並成了其中的一名活躍分子。

1926年11月底,徐向前來到了北伐軍佔領的武漢,被分派到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武漢分校,任學兵隊少校隊長。武漢分校號稱第二黃埔,當時任北伐軍總司令的蔣介石兼任武漢分校校長,政治總教官為惲代英,教官中有施存統、蕭楚女等共產黨員。陳毅等許多共產黨員、共青團員也先後到這個學校工作或學習過,所以,這所學校的進步力量占了優勢。

徐向前周圍聚集了一批共產黨員,如樊炳星、楊德魁、李楚白、賀昌、程子華等。他們時常會聚一堂,談論理想,有時也發生爭論。徐向前言語不多,他認真地傾聽著,反復地比較著,苦苦地思考著:共產黨和國民黨,到底誰是真正的革命黨?誰在真正為人民謀利益?共產主義和三民主義,到底哪種主義更能拯救中國?

為了搞清楚這些問題,徐向前如饑似渴地閱讀馬克思主義著作及其他進步報刊,以及宣傳蘇聯十月革命的一些小冊子。瞿秋白、魯迅的一些文章,也吸引著他。他終於認清了中國革命的發展趨勢。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經過兩三個月的思索、比較、學習和同志的幫助,我對共產主義和共產黨的認識有了新的飛躍,決心走共產主義道路,把自己的一生,獻給這個人類歷史上最偉大、最美好、最壯麗的事業。」

1926年下半年以後,蔣介石加緊了分裂活動,先後製造了「中山艦事件」「整理黨務案」等。1927年初,蔣介石已經公開表示反對共產黨。徐向前面臨著一生最重要的考驗,他經過慎重思考,下定決心,跟共產黨走。1927年3月,經樊炳星、楊德魁介紹,徐向前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徐向前入黨後才知道,武漢軍校中共組織的負責人是陳毅。

從立志實業救國拐向革命的聶榮臻

1919年12月9日,年方20歲的聶榮臻,心懷實業救國的雄心大志,在上海頓上法國遊輪「鳳凰」號,與其他72名熱血青年結伴,去法國勤工儉學。

1921年10月,聶榮臻從法國來到比利時,進了費用比較低廉的沙洛瓦勞動大學。此時的他,思想上正發生著急劇的變化,這種變化使他越來越不能平靜地坐在課堂裏專心致志地學習了。他開始感到,出國勤工儉學時所抱的那種實業救國的願望實在是不現實。他翻來覆去地想:中國是這樣一個現實,你的科學技術學得再好,即便是成為工程師,回國以後又有什麼用?正在這時,他接觸馬列主義的機會也又多起來。當時,共產主義運動在法國和比利時的影響很大,此外,他還能經常看到國內辦的一些革命報刊,如《嚮導》週報。正是在這些因素的影響下,他的思想發生了質的變化,他堅信只有馬克思主義才能救中國。

1922年8月,由同在沙洛瓦勞動大學學習的劉伯堅和熊味耕兩人介紹,聶榮臻加入了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為了保密,他使用了化名「向上」。1923年初,由趙世炎、劉伯堅介紹,他參加了中國共產黨。

革命低潮時選擇入黨的葉劍英

葉劍英是粵軍名將,在舊軍隊中有很多老關係,想升官不愁沒門路,但他卻想的是加入中國共產黨。但是當時形勢錯綜複雜,有些公開的共產黨人他並不熟悉,熟悉的又多隱蔽起來,一時難以找到。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發動反革命政變。葉劍英通電反對蔣介石,遭到蔣介石的通緝。葉劍英逃至武漢,住進武昌朝陽旅館。朝陽旅館是廣東人開的,常有廣東籍的客人來往和住宿。說來也巧,正在他心神不定時,遇到了梅縣同鄉李世安。李世安是秘密的共產黨員,在廣州時就與葉劍英見過面,後來轉到武漢,在市公安局當主任秘書。他以這個公開身份作掩護,從事黨的地下工作。

葉劍英把自己入黨的渴望和幾年來在這個問題上遇到的波折和苦惱,全都倒了出來。李世安瞭解葉劍英的過去,便將此事一口應承下來,表示將向上級反映此事。李世安這個老黨員當然知道黨內的規定。像葉劍英這樣的國民黨高級軍官,即便是已經通電反蔣,但要在基層組織裏討論他入黨的問題,還是可能會產生波折。於是,他帶著葉劍英的期盼,秘密找到周恩來。

周恩來聽完李世安的彙報,回想了一下他在黃埔軍校時與葉劍英的接觸,坦然說道:「他的底子我知道,是好的,我們應該表示歡迎。」就這樣,又過了幾天,1927年7月上旬,在武漢革命形勢急轉直下,汪精衛「分共」前夜,經周恩來同意,中共中央批准接納了葉劍英這個特殊黨員。為了保密和特殊的工作需要,周恩來要葉劍英不要和其他黨員聯繫,只讓他與李世安等少數黨員保持聯繫。

葉劍英以秘密黨員的身份,為保護南昌起義將領,提供敵人高層決策情報起了重要作用。

(伊家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