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是人們喜歡的作家,《駱駝祥子》、《四世同堂》、《茶館》等名作,很多人都讀過。當時,諾貝爾獎已經準備授予老舍,但是老舍卻選擇了投了太平湖自殺,與這個榮譽擦肩而過。那麼,老舍為啥選擇在太平湖自殺呢?原來背後一種情結,要與父母相聚。
老舍的原名叫做舒慶春,1899年生於北京一個旗人家庭,其家當時住在今小楊家胡同。次年,八國聯軍進攻北京。老舍的父親身為護軍鎮守正陽門,面對來犯的日本軍隊力戰殉國。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後,老舍家曾遭義大利軍人劫掠,當時才一歲半的老舍因為一個倒扣在身上的箱子倖免於難。
由於父親的陣亡使得老舍與母親相依為命,過著清貧的生活。直到9歲時,由一名叫劉壽綿的滿族黃帶子貴族資助,老舍才得以入私塾讀書。
1913年,考入京師第三中學(現北京三中),數月後因經濟困難退學,同年考取公費的北京師範學校。1918年畢業,被派任到方家胡同小學當校長。兩年之後,晉升為京師教育局北郊勸學員,但是由於很難和教育界及地方上的舊勢力共事,很快便主動辭去了這份待遇優厚的職務,重新回到學校教書。
關於老舍的死,後來有人說,老舍的作品中,很多主人公最後都選擇了意外死亡,也許是對自己命運的暗示。在《四世同堂》中,祁天佑,受日本人羞辱後就投進了護城河!《茶館》中的王利發王掌櫃全力支撐「裕泰」老字型大小而不得,被逼上吊而死!《駱駝祥子》裏面的小福子被父親賣到窯子裏不堪非人待遇上吊自殺!
這分明就是作品透露出來的作者的生命意識!
1966年8月末,這件事終於發生在老舍的身上。
1966年4月,中共中央發出的《林彪同志委託江青同志召開的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紀要》,明確寫了文藝界「被一條與毛主席思想相對立的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線專了我們的政」。在這樣的理論下,各文藝單位都成了「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線」,絕大多數作家和文藝界領導幹部就成為「黑線人物」。
當時,老舍擔任北京作家協會會長,不過已經「靠邊站」了,取而代之的是「文革委員會」的負責人。 所以,老舍必定會是被批鬥的主要人物之一。
1966年8月23日下午三點,老舍等29人被拉到了東城區國子監「文廟」的院子裏。 這29人被強迫在火堆前圍成一個圈子,跪下來,頭頂地,站在他們身後的有數百名紅衛兵。有的紅衛兵拿來了舞臺道具木刀、長槍和金瓜錘,對他們劈頭蓋臉地亂打。有的紅衛兵解下腰間的軍用銅頭皮帶,狠狠地抽打他們。當時正值盛夏,人們身穿單衣。銅頭皮帶打下去,一下一塊血漬,打得衣服的布絲都深深嵌進肉裏。這29人後有紅衛兵,前有大火堆,無處躲閃。
在「文廟」被毒打過之後,這29人被拖上卡車回到文化局機關,老舍繼續遭打。當時在場的作家楊沫,在三個月後的日記中追記8月23日的情景道:「在文聯樓門前的臺階上,有幾個女學生緊圍他,詢問他,不時還用皮帶抽打兩下。我們都被迫圍繞在這個會場邊。當時,我不敢走開,站在旁邊,心如火燎。我們中的一位作家還當場站出來,義憤填膺地批判老舍拿了美金。」
那晚,老舍後來又被送到公安局,半夜才獲准回家,並被命令第二日仍去機關接受「批鬥」。第二天早上,他離開家後,卻未去機關。因為他未在機關中出現,有紅衛兵拎著銅頭皮帶到他家中找尋。第三天,8月25日早晨,在西城區太平湖上發現了老舍的屍體。
在無奈中,老舍選擇了投湖自殺。為什麼選擇太平湖呢?其實,這是老舍在圓一個夢,因為離太平湖不遠的西南,有個叫葡萄院的地方,是老舍母親去世時的舊居;再從這裏往西北薊門故里,留著老舍父親的衣冠塚。這湖水,使一家人再一次三位一體地存在。
老舍的離去,對中國是莫大的損失。當時,諾貝爾文學獎已經定下來了,頒發給老舍。當時,中國發生文革,各國謠傳老舍已經去世,瑞典就派駐華大使去尋訪老捨下落,又發動其他國家進行聯合調查, 發現老舍已經去世了。由於諾貝爾獎一般不頒給已故之人,所以評選委員會最終把這個獎項頒給了日本的川端康成。
(獨木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