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澳應未雨綢繆謹慎應對中美經貿戰 劉紹滿

目前中美貿易戰緊張氣氛一路提升,雖然講貿易戰對本澳的短期直接影響不大,但從長期來看,且有國際分析指中國經濟以及中美貿易緊張局勢升級則可能會在短期至中期內對澳門GGR產生不利影響,銀行公會日前也認為貿易戰影響逐步浮現。可見,本澳有必要未雨綢繆謹慎應對中美經貿戰,應有方案做到“有影響,可控制,需應對”的地步,不能讓“狼”來了,也不做亡羊補牢的應付措施,當局應謹慎應對,包括針對中小企業提供不同的措施予以支援,如保障企業資金周轉等,對於龍頭博彩產業的監管與扶持政策上也不應放鬆,金融監管上應加緊防範信貸及金融風險,當然也應呼籲社會各界要提高警惕,但也應毋須過慮。筆者也相信,只有內部足夠穩定,才能抵禦更大的外部風險。

對於中美貿易戰升級的問題,澳門銀行公會主席日前則指出,中美貿易戰造成全球金融市場較大波動,短期內主要在匯率和利率兩方面對本澳有較直接影響。過去一個多月以來,人民幣匯率大幅貶值;另一方面美元利率亦進入加息週期,預期九月美元加息,港澳利率可能隨之上升。由於所有金融資產、金融業務及經濟活動都與匯率及利率掛鈎,貿易戰主要會在匯率和利率這兩方面對澳門有較直接影響。尤其從金融市場及資本市場來看,影響已經浮現。近期,香港股票市場大幅波動,若利率進一步調整,對企業及個人的各類經濟活動,甚至投資或存款,將產生直接影響。貿易方面,澳門和美國的正式貿易數量不大,本澳經濟結構以服務業為主,對外貿易方面的影響相對輕微。但出口結算用美元,從稅項或成本上升將為經營者帶來壓力。另外,匯率變化對各行各業亦會造成影響,可能出現多種情況。例如人民幣下跌,從內地進口澳門的消費品方面,可能讓本澳有所得益;同時,本澳大部分旅客來自內地,人民幣下跌亦可能影響旅客消費力,為零售業帶來影響。未來,貿易戰各種影響將慢慢浮現,各行各業應做好中長期打算。貿易戰帶來的影響趨勢不是短期內可以消滅,經營者及個人都要思考新的市場形勢,不能用過往十年的經驗去考慮,要有所準備。同時,對於中美貿易摩擦不斷升級,外界關注三間在澳門持牌的美資博企,是否會受到影響。對此有學者認為,從政策面來看,新賭牌競投的細節未公佈,因此影響有多少只能觀望。但從商業層面來看,澳門博彩業發展持續向好,美資博企自然不會放棄澳門市場。有學者認為,因為在商言商,如果澳門是一個有前景的市場,美資博企一定會用盡所有的力量,去進入到這個市場裏面,當然包括賭牌的重新競投。另一方面也看到就是,如果說這個市場沒有任何市場的前景,就算澳門政府給他們錢,他們也不會留下。作為一個企業,他們一定很想繼續拿到這個賭牌。未來若中美貿易爭端變成持久戰,澳門作為中國與世界溝通的重要平臺,應該清楚認識到自身的定位,把握好發展機遇。在澳門整體經濟不斷提升的同時,更應該思考城市的建設水準如何與經濟發展相匹配。可見,中美貿易戰帶來的影響,若對本澳的龍頭博彩企業的經濟收益有影響,相信亦會影響到整體社會的收益,當然誰也不想“回到解放前”,但必須面對事實,做好充足的應會措施。

面對中美貿易戰加劇,特朗普擬向中國徵收2000億美元關稅,加上美加未能達成貿易協議。港股日前報導指低開79點報27809,人民幣中間價連人幣中間價四連跌,今貶101點子,加上財新製造業PMI指數遜預期,港股最低見27577點,最終收報27713點,跌176點或0.63%,連跌三日703點或2.48%。主板成交788.98億元跌近27%。 重磅股方面,騰訊(00700)續受內地採取措施限制未成年人網路遊戲上網時間,日前也失守340元關口後,收報332.8元,跌2.12%。匯豐控股(00005)挫0.73%,創逾一年低,收報68.35元。 而澳門8月博彩收入勝預期,惟濠賭股亦隨大市走低,銀河娛樂(00027)跌1.55%,報57.2元;金沙中國(01928)挫2.48%,報37.35元。 例如,中國香港恒生指數7月3日收盤下跌1.41%,報28,545.57點。博彩股重挫,新濠國際發展跌逾9%,永利澳門、美高梅中國跌逾8%,澳博控股、銀河娛樂、金沙中國跌逾6%。鋼鐵股跌幅居前,中國鐵鈦跌9.4%,鞍鋼股份、重慶鋼鐵股份跌逾4%。 醫藥股下跌,複星醫藥跌6.6%,四環醫藥跌4%,東瑞制藥、李氏大藥廠、東陽光藥、三生制藥跌逾3%。由於要面對美國推進的貿易戰,國內近日已推行多項政策。包括下調存款淮備金率、適度容忍人民幣的小幅貶值。提高個人免稅額,下調消費品關稅,以刺激國民消費。加強檢驗美國進口產品,同時加大徵收關稅。和拉攏歐盟、加拿大和墨西哥等聯手對抗。有分析則指,在類股方面,人民幣匯率下跌將對大陸境內航空公司產生重大影響,因為航空股美元債務龐大,將有明顯匯兌損失。此外,人民幣匯率影響陸客的消費能力。今年上半年香港零售銷售額和澳門博彩收入的理想表現,部分受益於今年初的人民幣強勢。人民幣近期轉弱,可能對其相關收入增長產生明顯的負面影響。

其實,從國家的政治環境來看,中國不怕打貿易戰,但是,打貿易戰有代價。中國商務部有官員指出,每年3000多億的貿易順差一定程度上說明中國對美國市場的依賴程度比美國對中國市場的依賴程度高。中國在中美貿易關係中仍然相對弱勢,中美“脫鉤”之重,恐怕首先不能承受的是中國。有分析報導指,貿易戰對中國GDP增速產生一定影響。國內外的金融機構就對貿易戰對中國經濟的損失作了推算。在美國對中國商品全部徵收15%、30%、45%三種稅率的假設下,中國對美國和出口和對中國的總出口分別會下降多少?美國投行摩根士丹利的預測是對美出口下降分別21%、46%、72%;對總出口下降分別4%、8%、13%。興業證券的測算基本相似,並推算出在30%稅率的假設下,貿易戰對中國GDP的影響為0.64個百分點。根據摩根士丹利最新發佈的一份中美貿易戰的報告,如果貿易戰持續升級和擴大,就會對中國的經濟發展造成明顯的衝擊,明年的經濟增速有可能下降到5%的範疇。除了出口額的減少和推遲投資對經濟產生的影響之外,中美貿易爭端的不斷升溫可能會導致中國去杠杠的進程出現倒退。央行自1月以來已三次定向降准,目的是幫助中小企業融資,而業界人士懷疑釋放的流動性因金融市場的不發達仍將成為繼續推高資產泡沫的推手。2018年4月23日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重提“擴大內需”並提到“世界經濟政治形勢更加錯綜複雜”,這是2015年匯改以來首次重提”擴大內需”。經濟學家羅伯特•蒙代爾著名的“三元悖論”說,在獨立貨幣政策、固定匯率和資本自由流動三者之間是一個“不可能的三角”,無法全部實現,對政策制定者來說意味著必須有所放棄。也許,在刺激內需、去杠杠、穩定人民幣匯率之間也存在著一個“不可能的三角”,愈演愈烈的貿易戰可能會增加中國經濟轉型升級道路脫離正軌的風險。哈佛大學教授、著名的政治經濟學家丹尼•羅德裏克認為,貿易政策對國家內部的再分配產生深遠影響。經濟全球化在美國製造了“贏者”和“輸家”,積累多年的分配正義問題所產生的所謂“精英美國”和“傳統美國”的裂痕助推特朗普當選,所以說,特朗普現象是民意一定程度的反映。對於中國而言,改革開放40年來,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與美國經濟尤其是08年經濟危機以來的疲弱形成鮮明對比。2012年,中國經濟總量達到美國的一半,2017年達到美國經濟體量的三分之二。雖然從人均國民收入水準來看,中美之間還有相當大的差距,兩國趨近的經濟體量,追趕中的中國科技發展,以及中國在國際  舞臺不斷增長的影響力,都在美國的精英和民眾的心理上,在中美關係中打上了強烈的”競爭”烙印。無可回避的是,美國發動貿易戰的背後還存在著中美結構性矛盾這一深層次原因。國內外一些輿論對中美兩國能否在既有國際秩序下有序相處存在疑慮,擔心中美關係陷入“修昔底德陷阱”。許多西方學者從地緣政治角度和以往大國崛起的經驗分析,中美之間有可能陷入新冷戰,美國發起貿易戰是對中國崛起的“遏制”。有學者則認為,在中國方面,應對美國貿易施壓的開放舉措和將“中國模式“意識形態化的途徑大相徑庭。在傳統的”接觸“和”遏制“兩極之間存在巨大的空間,儘管美國戰略界認為對華接觸失敗了,面對一個體量基本相當、和美國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大國,競爭和合作的動力並存,在極端”遏制“之外尚有選項。而最值得警惕的,就是將貿易爭端政治化,歷史上大國之所以陷入”修昔底德陷阱“,是因為預言會自我實現。此外,隨著國際力量的此消彼長,“守成國”和“崛起國”之間的大國競爭動態可能導致全球治理真空,國際公共產品的供給短缺,而使國際體系陷入“金德伯格陷阱”,也值得國際社會關注。

從目前態勢來看,中美貿易戰未必會以全面、激進的形式爆發。但由於中美兩國產業結構的差異、國家利益的博弈等因素,因貿易摩擦而產生矛盾和爭端是不可避免的。回顧美國發動貿易戰的歷史,日本和德國在製造業崛起過程中同樣面臨如何處理與美國經貿摩擦的問題。從國家層面來看,正如有學者所言的,中國應吸取日本、德國在這方面的經驗和教訓,保持足夠的戰略定力,妥善處理與美國的貿易摩擦,並推動建立多邊的全球自由貿易體系,以順利完成經濟結構轉型。隨著貿易戰風險螺旋式上升,中國很難跟隨美國出臺同等規模、同等力度的徵稅措施,未來將考慮採取數量型和品質型相結合的綜合措施。因此,有市場人士擔心,中國或會以人民幣大幅貶值為手段應對貿易戰。筆者認為,人民幣兌美元小幅貶值對擴大出口、應對貿易戰會有一定幫助,但是,若以人民幣大幅貶值應對貿易戰則如抱薪救火,不僅會觸發系統性風險,也會招致其他貿易夥伴抵制,影響“一帶一路”建設。特別,當前,中國經濟基本面良好,經濟韌性增強,雖受貿易戰影響,經濟增長下半年會有放緩壓力,但總體仍將運行穩健。經濟增長保持在合理區間,要求中性適度的貨幣金融環境,決定了貨幣政策繼續保持穩健中性。央行下半年將繼續落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精神,保持貨幣政策穩健中性,管好貨幣供給總閘門,並做好預調、微調工作。預計央行更多地考慮相機抉擇,運用定向降准、MLF、逆回購等量價工具調節流動性,保持流動性合理穩定,不會出現“大水漫灌”的情形。人民幣匯率反映經濟基本面、隨大勢波動,應不會出現大幅貶值的行情。因此,要以十分的定力繼續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通過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杆,降低無風險利率,減輕政府負擔,為後續改革騰出資源和空間;同時,通過提振內需並有針對性地發展新興產業來推進產業結構升級,實現經濟增長從要素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應堅持審慎原則,實行穩定、謹慎的貨幣政策和匯率政策,穩步推進金融自由化進程。尤其,中美是全球最大的兩個經濟體,經濟總量占全球的40%,雙方經濟交織程度高,中美貿易戰不可避免地將損害雙方利益,也將影響全球經濟,最近全球金融市場已對貿易戰作出反應。國家較早之前已出六招應對,未來還會有政策出臺對沖負面影響,一些商品亦將會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找到替代市場。筆者也相信,中美貿易戰對中國經濟的影響可控。

值得關注的問題就是,貿易戰對我們中國影響的問題主要包括有,其一就是貿易戰所採用的主要貿易壁壘就是上調關稅,關稅上調也就意味著商品的進口成本上漲,而這些上漲的成本必然轉移到消費者身上,進口商品物價上漲是貿易戰的直接影響;其二就是貿易戰的發動對一國經濟來說絕對是不利的,而一國貨幣的強弱,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該國的經濟狀況,所以貿易戰會給本國經濟帶來不利影響的同時,也會引起本國貨幣貶值。此外,一國的貨幣代表的是對本國商品的購買力,而在貿易壁壘下,外國想要購買本國商品的難度會增加,這就會令外國持有本國貨幣的欲望和價值都會下降,從而引起本國貨幣的貶值;其三貿易戰導致的收入減少,主要針對的是在進出口相關的企業或機構工作的人群。一旦貿易戰開打,無論是進口企業還是出口企業日子都不會好過,一些沒有直接參與進出口的相關企業也會受到波及。而一旦企業經營狀況不好,自然會影響到在這些企業工作的員工收入;其四就是貿易戰會破壞經濟,同樣也會打擊金融市場。前段時間全球股市因中美貿易爭端大跌。對於股票這類風險較高的資產來說,面對貿易戰這種重大經濟利空事件是很脆弱的。金融資產價格下跌,持有這類資產的人就大有可能會面臨資產縮水。面對這些的影響因素,本澳有必須做好“知己知彼 百戰不殆”的備戰應付措施。

而澳門特區政府博彩監察協調局9月1日公佈的數字顯示指,8月份澳門博彩毛收入為265.5億元(澳門元,下同),這是連續25個月錄得按年升幅。博彩監察協調局的數據顯示,8月份澳門博彩毛收入按年上升17.1%,按月亦上升4.8%,升幅符合大部分投資銀行的預期。今年1至8月,澳門博彩毛收入累計已達2021億元,同比增收17.5%,但較去年同期的升幅略低。環球博訊日報道指,從長遠來看,交通基礎設施的改善以及新賭場度假村的開放和增加將支持大規模的長期增長,從而支持澳門博彩業的長期增長。報告表示,投資者對增長放緩、中國經濟以及中美貿易緊張局勢升級的擔憂可能會在短期至中期內對澳門GGR產生不利影響。在第二季度,澳門GGR同比增長17%,低於18Q1的21%和17H2的21%。有經濟學者認為,在貴賓博彩和大眾博彩中觀察到的減速預示著澳門將在未來12-18個月內經歷的增長放緩。從濠賭股估值來看,有學者認為短期內濠賭股估值擴張的可能性較小。如果中國經濟放緩沒有像預期的那樣實現,估計和估值存在上行風險,主要是在VIP博彩方面。從長遠來看,交通基礎設施的改善以及新賭場度假村的開放和增加將支持大規模的長期增長,從而支持澳門博彩業的長期增長。估計2018年澳門的GGR增長率為14%,品質增長17%,VIP增長11%。全行業的EBITDA預計將增長21%。但是,貿易戰帶來的影響趨勢不是短期內可以消滅,尤其人民幣近期總是處於較弱的形勢,但在長遠的時間來看,也不排除可能會產生負面的影響,這正是筆者所擔心的問題。

特別,目前美國已將中國定位為競爭對手,其看法已發生根本性改變,中美關係主基調將從合作中競爭轉向競爭中合作,由此推測,貿易戰小打小鬧恐怕難免,也不排除未來貿易戰有螺旋式上升風險,是否會大打存在較大不確定性。為了減少並控制貿易戰的負面影響,不僅國家層面會按既定節奏積極出招應對,並前瞻性地做好了政策儲備,預示使出“招數”或政策來應戰。而作為“一國兩制”的澳門更應必需要做好應戰準備,特別是本澳的經濟較為單一,未來有必要加強投資促進及提升引資品質和水準,以及提升投資保護水準與打造高標準投資環境,與國家一道共同面對及抵禦貿易戰,共同做到“有影響,可控制,需應對”的預防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