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全代會或將有幾個怪異現象

民進黨將於今日舉行第十八屆第三次全國黨員代表大會暨三十三周年黨慶活動。其中,以「台灣要贏、世代共贏」為主題的「全代會」,選擇在三十三年前醞釀創黨的圓山大飯店舉行;名為「台灣派對」的黨慶活動,則在民進黨中央黨部門前的北平東路封街舉行。兩個活動分開但兩者之間又緊接進行,後者開放全民參與。

按照慣例,「全代會」的出席者,既有「普遍性」也有「特殊性」的兩個場境。其中「普遍性」就是按照黨章規定,歷任「總統」、「副總統」和歷任黨主席,都是「當然黨代表」,都將獲應邀請出席。而「特殊性」,則是在「總統」大選前夕舉行的「全代會」,都安排黨提名的「總統」參選人,及由「總統」參選人選擇的「副總統」參選人一道「亮相」,並由大會為其造勢。

由於蔡英文已為「九合一」敗選負責而辭去黨主席之職,因而今日的「全代會」,並非是由她主持,而是由黨主席卓榮泰主持。這很正常,因為過去在陳水扁時期,就曾經數次因為未兼黨主席,因而「全代會」曾經先後由謝長廷、游錫堃、蘇貞昌等主持,而陳水扁只是出席其中的「開幕式」環節即離開;緊接著的大會議程由當時的黨主席主持。今次也一樣。蔡英文作為黨籍「總統」,必須出席「全代會」,但也只是按照慣例,出現在為時一個小時的開幕式流程而已,並按慣例致辭,及為黨慶切蛋糕,還參與為黨籍「立委」提名人的大造勢,然後離場。接下來的大會議題,由卓榮泰主席主持。

但今次「全代會」仍然有點「反常」。其一,按照民進黨中央昨午發出的「第十八屆第二次全國黨員代表大會程序表」,並沒有為「總統」、「副總統」提名人大造勢的安排。這可能是由於「蔡賴配」仍未能談得攏的原因,而且賴清德也以有其他行程為由,不出席「全代會」。這種不為「總統」、「副總統」提名人造勢,只是為「立委」提名人造勢的情況,是前所未有的。與兩個月前國民黨的「全代會」,韓國瑜也是尚未能提出其「副總統」參選人人選,是同出一轍。不過,國民黨「全代會」除了為「立委」參選人造勢之外,也為韓國瑜造勢,雖然是因為沒有「副總統」參選人而「不夠完整」,但總比民進黨「全代會」連為蔡英文造勢也「懶得做」,要正常一些。

可能正因為是「蔡賴配」仍然處於「強扭的瓜不甜」,甚至是蔡英文不太樂意「蔡賴配」的原因,故而這次「全代會」的流程表及《媒體採訪工作須知》,一直未能發出,直到昨日中午才發出。而在過去,往往提前好幾天。

其二、承接上題,賴清德婉拒出席「全代會」。歷任黨籍「行政院長」不是「當然黨代表」,但賴清德曾以黨籍直轄市長及「行政院長」的身份,當過「當然黨代表」,因而黨中央可以邀請其出席「全代會」,而且卓榮泰也誠意拳拳地向他發出邀請。但倘賴清德出席「全代會,就等於是「蔡賴配」成局,而且還將會受到「被造勢」的最高禮遇而成為既成事實。但可能是賴清德至今仍然是滿腹牢騷,因而婉拒出席,「迫得」卓榮泰在專門為邀請他出席「全代會」而進行「卓賴會」時及在臉書上,針對初選設定向他致歉。不過,他仍然是以「另有行程安排」為由,不接受卓榮泰的好意。因此,黨中央苦心營造的「蔡賴配」至少也是「蔡賴同框」情景,宣布破局。

賴清德至今對「蔡賴配」仍未鬆口,其心態如何難以揣測,但可能仍是出於「硬頸」性格,不願「吃軟飯」——在蔡英文民調最艱困時不參與,在蔡英文「勝券在握」時就來靠蹭,這不是賴清德的性格。另一個「硬頸」姿態,是出於他的倔強性格,對蔡英文在初選期間使用的招數仍不服氣,認為自己並非輸在實力,而是「技不如人」,當然其背景是「權不在手」。而卓榮泰的針對初選設定向他致歉,也是摸準了他的這個心理。

不過,昨日突然傳出,賴清德將於十月間前往美國訪問,有說是「未來副總統」代表「總統」暨「未來總統」蔡英文,去華府「拜碼頭」。儘管說。美國國會已經通過了《台灣訪問法》,特朗普也簽署了,但「侵侵」卻較為謹慎,而且可能也是不願更為惡化目前已經因為貿戰而顯得頗為緊張的中美關係,當然中美貿戰的前景也牽涉到他能否成功爭取連任,因而避免實質性地踩踏一個中國的「紅線」,使得蔡英文無法踏足華府當面尋求支持。而賴清德現在「無官一身輕」,就沒有這些限制束縛。不過,也引發人們逆向思考,賴清德是否正因為為了方便與華府高官接觸,而暫時不戴「副總統」參選人的帽子?但賴陣營的發言人李退之昨日卻說,賴清德作為民進黨員,爭取台僑支持本就是「份內之事」,所以此行與「蔡賴配」完全無關。

其三、陳水扁竟然獲得批准,出席民進黨黨慶活動,還說是有益治療。這可能將會開一個壞頭,此後就可能名正言順地到處「趴趴走」,出席各種政治活動,違背台中監獄自己定下的「四不」規矩。

陳水扁此舉,當然有其用意,就是要向蔡英文施加「特赦」壓力。尤其是見到蔡英文受惠於撿到「兩杆槍」,民意支持度過半,如果沒有發生重大意外尤其是自己不犯重大錯誤,連任的機率甚高。因而陳水扁忖思,明年「五二零」後蔡英文沒有連任包袱,就再也沒有理由拒絕「特赦」他了。

但蔡英文仍有「司法潔癖」。她雖然同情陳水扁的司法人權,但卻反感陳水扁的貪污犯事行為。而且,也是「剪不斷,理還亂」,陳水扁尚有正在審理但因「保外就醫」而中斷的案件,及其他幾宗未有開庭的案件。按照《赦免法》等法律的規定,案件必須在已經終審定讞後才能施行特赦,這將讓蔡英文不勝其煩,開了個「特赦」的頭之後就要不斷地「特赦」,難於抵擋內外壓力。

因此,蔡英文決定避開陳水扁,不與他同台「同框」。在這個基調之下,民進黨中央巧作安排,不邀請陳水扁出席有蔡英文在場的「全代會」,而是讓陳水扁參與蔡英文不在場的黨慶活動部分。

其實,何止是蔡英文不願與陳水扁同台,就是卓榮泰也是如此。黨中央的安排是,陳水扁預計下午四點多現身黨慶活動現場,並在六點之前先行離開。

而因「全代會」表定時間要到五點三十分才結束,多數黨公職包括卓榮泰,隨後才會趕赴北平東路的黨慶現場,因而多數黨公職也可巧妙與陳水扁錯開,尤其是卓榮泰六時在黨慶活動致詞時,陳水扁也已經離場。而且,黨中央還設計,黨慶活動以音樂活動為主,表演也排得很緊湊,不安排任何候選人上台講話,也是委婉表達不讓陳水扁上台的態度。

其四、呂秀蓮拒絕出席「全代會」。雖然黨中央有向她發出邀請,但她卻已經決定缺席。去年五月,呂秀蓮為參選台北市長宣佈退黨,但一直沒有辦理手續。最近到「中選會」辦理申請為「總統」被連署人手續,也聲言要退黨,卻仍未辦理手續。民進黨中央也沒有因為她已經確定透過連署方式參選「總統」,對她採取黨紀措施,因而理論上她仍是民進黨員。可能是民進黨仍然抱有要勸退她的意圖。但呂秀蓮卻是「不吃敬酒」,大有「道不同不相為謀」之意。

(更正:昨日最後一段「民進黨」為「親民黨」之誤,合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