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閱兵觀禮談到公佈勛章獎章獎狀名單

行政長官崔世安率領澳門特區政府代表團赴京,出席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七十週年大會和聯歡晚會。他和候任行政長官賀一誠一起,獲得了最高禮遇,獲安排登上天安門城樓,而且其位置還是在樓殿前的欄杆前。而在五十週年和六十週年國慶閱兵,港澳兩特區行政長官是被安排在樓殿外兩側平台的欄杆前。在新華社播發和《人民日報》報導的出席國慶招待會、觀禮閱兵及聯歡晚會的名單中,與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林鄭月娥一道,排在現任和前任黨和國家領導人之後。當然,何厚鏵作為現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名單更靠前,與全國政協的其他副主席一道。而在中央電視台的現場直播中,反而給予了崔世安和賀一誠更多的鏡頭。

據說,立法會主席高開賢、行政法務司司長陳海帆、終審法院院長岑浩輝等,還有澳門中聯辦主任傅自應,也獲安排登上天安門城樓。而其他的主要官員,及中聯辦的幾位副主任,則與澳門代表團成員一道,獲安排在臨時觀禮台最前面的幾排,位置極佳,距離鋼鐵洪流和遊行群眾更近。當重型坦克和龐然大物的洲際導彈經過時,咫尺之近,幾乎觸手可摸,感受到強大的震撼力。雖然說,澳區全國人大代表和全國政協委員的座位,是在固定觀禮台上,地位更崇隆,但距離感和現場震撼感卻可能不如臨時觀禮台。

由於慶祝七十週年國慶大會,不像三十五、五十、六十週年國慶那樣,在天安門廣場佈置大型圖案背景(以小朋友人手組成及變換圖案或文字),而是像紀念抗日戰爭勝利七十週年大會那樣,在面對天安門的天安門廣場裝置臨時觀禮台,而且這組臨時觀禮台上嘉賓的總人數,比在天安門前固定觀禮台和臨時觀禮台的總人數更多,因而可以容納更多的嘉賓觀禮。也有部分受到中央各相關部委或北京市邀請的澳門各方面嘉賓,被安排在天安門廣場的臨時觀禮台觀禮。不過,當天晚上的聯歡晚會,這組臨時觀禮台被調整為輔助舞台,這部分嘉賓可能被另行安排觀賞。

就在行政長官崔世安崔世安率領代表團抵達北京之時,澳門特區政府公佈,根據勳章、獎章和獎狀提名委員會建議,向四十四組個人或實體頒授勳章、獎章和獎狀,表揚他們在個人成就、社會貢獻或服務澳門特區方面有傑出的表現。勳章、獎章和獎狀的頒授儀式,將於十一月下旬舉行。

這是每年的「例行公事」,但今年卻是提前公佈名單,也是提前舉行頒授儀式。這可能是為了趕及在崔世安卸任之前完成。因此,這是崔世安的兩任十年行政長官任內的最後一次了。

習近平主席在頒發「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七十周年」紀念章儀式上指出,「一個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沒有英雄,一個有前途的國家不能沒有先鋒。英雄是一個民族的精神脊梁,一個社會的價值標杆。」而在七十週年國慶前夕,習近平主席在「國家勳章和國家榮譽稱號頒授儀式」上的講話更是強調,「崇尚英雄才會產生英雄,爭做英雄才能英雄輩出」。「英雄模範們用行動再次證明,偉大出自平凡,平凡造就偉大。只要有堅定的理想信念、不懈的奮鬥精神,腳踏實地把每件平凡的事做好,一切平凡的人都可以獲得不平凡的人生,一切平凡的工作都可以創造不平凡的成就。」

習近平主席還用「忠誠、執著、樸實」這三個詞來總結英雄模範們的鮮明品格——這不僅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高度濃縮,也是備受中國傳統文化推崇的高貴品格。他們不一定天賦異禀,但都腳踏實地、堅忍不拔,不在意個人得失,最終做出卓絕貢獻。而且,在獲得授勳的英雄模範中,不少人是做隱姓埋名人、幹驚天動地事的典型。這同樣體現出中國人骨子裡含蓄、不張揚和厚重的價值觀。他們是人民的傑出代表,他們的成就來自人民,他們的貢獻造福人民,他們的道德品質、精神境界為社會公認,引領人民群眾效仿學習。

任何時代,精神激勵都是重要的,越是破浪揚帆的時代越是如此。對功勳模範人物的表彰,營造見賢思齊、崇德向善的社會氛圍,召喚著更多人把個人奮鬥匯入時代洪流。新中國取得的成就,屬於每一個在崗位上兢兢業業,為祖國的發展奮鬥拼搏的人。貢獻成果有大小,但貢獻的價值沒有高低。大家都用勞動實現尊嚴、創造價值,而我們每一個人的奮鬥,都將匯聚為實現「中國夢」的強大能量。共和國的榮耀屬於功勳模範,也屬於每一個中國人民。

雖然澳門特區政府頒授的勳章、獎章和獎狀,與國家勳章等相比,「級數」及地位都不能相提並論,但在精神上卻是一致的,都是傳達了一個樸實而正確的觀念:偉大出自平凡,平凡造就偉大。這說明在任何平凡崗位上為國家和人民幸福辛勤工作的勞動者,都可以為國家作出偉大的貢獻。「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對英雄模範進行表彰,弘揚他們的事跡,能起到引領社會積極向上的作用。這對於激勵中國人民為了民族復興而努力奮鬥具有積極意義,更激勵中國人民在已經獲得的成就面前不自滿,繼續努力為國家發展貢獻力量。而澳門特區頒授的榮譽,還有另一層涵義,就是在「一國兩制」的特殊環境下,對為維護澳門繁榮穩定作出卓絕貢獻者的高度肯定及嘉獎,為全澳居民樹立學習榜樣,推動「一國兩制」事業向縱深發展。

不過,今年的榮譽勳章亦即金蓮花榮譽勳章和銀蓮花榮譽勳章的獲得者,有一個奇特的現象,就是除南光(集團)有限公司之外(可能是因應該公司成立七十週年),全都是現任行政會成員,但也不是行政會全部成員都獲得。由於過去有一個「不成文慣例」,卸任主要官員(含其他由中央任命的官員)除蔡美莉、劉仕堯,還有犯罪入獄的歐文龍、何超明之外,都先後獲得金蓮花等榮譽勛章,因而這些獲得頒授榮譽勳章的行政會成員,可能是「卸任前的犒獎」。

由於有部份行政會成員並未在此名單內,因而按照上述「不成文規律」,可能是將會獲得留任。這是為了維持行政會運作的穩定性和延續性,但更要吐故納新,安排能與侯任行政長官賀一誠高度合作的人士。

實際上,在可能卸任者中,大多是長期任職者,甚至其中有的澳門回歸的一刻起就已經出任行政會成員,長達二十年。行政機關的官員,與立法機關的代議士不同,後者只要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參選並當選,做到老直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此一刻,也是常態。而行政機關則應有任期限制。

本來,作為弼扶行政長官施政的行政會成員,應是與任命他的行政長官「共進退」,這是全世界的規律。當然,澳門實行行政主導,沒有「政黨輪替」這回事,也不宜搞「一朝天子一朝臣」,但適當的新陳代謝還是需要進行的,讓更年輕些的,有更新思維的人士,薪火相傳。或許,也與賀一誠本人並非是「何崔團隊」成員的道理一樣,也是在行政會中適當地淡化「何崔團隊」的「含量」,以利於放棄包袱,輕裝前進。

同樣的道理,也應體現在新一屆特區政府主要官員及局級官員的甄選上。當然,除主要官員由於依法必須由中央任命,因而中央政府應對人選的甄選「有角色」之外,賀一誠對其餘官員宜有通盤考慮,對已經長期甚至二十年出任同一職位者進行適當的調整。不過,最關鍵的,還是能者上,庸者下,平者讓,這就是最合適的選人用人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