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派系鬥爭再起烽煙滾滾

二零二零年「總統」和「立委」選舉,各政黨是否會發生「大動盪,大分化,大改組」?令人關注。目前可見的是,國民黨已經因為「總統」黨內初選而嚴重分裂,雖然郭台銘棄選「總統」,但卻也退黨並在「立委」選舉中,除了自推候選人之外,還將會與台灣民眾黨合作,而王金平則仍然在等待宋楚瑜賜予親民黨擁有的參選「總統」入門券,這均對國民黨的「總統」和「立委」選情構成一定的威脅。而由於台灣民眾黨成立,其選票基礎與親民黨重疊,親民黨可能進一步衰落。實際上,民進黨在台北市議會的「唯二」亦即只有兩席市議員,都已離去。其中黃珊珊昨日正式出任台北市副市長,林國成也在昨日宣佈退黨,並聲言不排除加入民眾黨。親民黨在政治上的影響力將進一步衰落,只剩下在「立法院」的三席「立委」,及台中市、基隆市、宜蘭縣、台東縣議會的各一席議席。這與親民黨剛成立時,奪取各級政治公職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的盛況相比,就像魯迅先生筆下九斤老太所嘆息的那樣,「一代不如一代」。如果親民黨在二零二零年的「立委」選舉中拿不到三個議席,就將無法組成黨團,變成「小黨」。因此,由此出發,宋楚瑜勢必會「被迫」再次披掛上陣參選「總統」,冀求能夠以「母雞帶小雞」的方式,帶動黨籍「立委」候選人及「不分區立委」政黨票的選情。而王金平參選的「門票」,「因緣」不到。

曾經在「總統」初選後已經呈現團結的民進黨,也因為「分配不公」而導致矛盾暴露,開始出現黨內派系鬥爭。而且尚未進行「不分區立委」候選人名單的甄選,只是對「不分區立委提名委員會」名單未能體現派系平衡,過於向「新潮流系」和「蘇系」傾斜,重現當年的「新蘇連」,而讓其他派系看不下去,導致因為民進黨「全代會」通過「解散派系」決議,各派系活動轉入地下,而且之間基本「和平相處」,只是默默地「兄弟登山,各自努力」的基本和諧情況,又被打破,甚至是「英系」大弟子、「立法院長」蘇嘉全竟然要造蔡英文的反。而其他派系的中執委,昨日也故意缺席民進黨中執會,致使中執會出席人數未過半而「流會」。如果民進黨中央未能及時妥善解決此問題,民進黨就不但是將會重現當年黨內派系鬥爭頻繁激烈的景象,而且也將會妨礙民進黨「不分區立委」名單的提名作業,在「討厭民進黨」的社會氛圍仍未消散,民進黨「立委」選情本來就不太樂觀之下,可能再蒙上一層陰影。

本來,按照民進黨中央的既定時程,在「區域立委」提名作業基本完成後,昨日召開的民進黨中執會,其主要議程是依照《公職候選人提名條例》第十三條的規定,通過「不分區立委提名委員會」的名單,正式啟動「不分區立委」參選人名單的提名作業。而該條文規定,「提名委員會由黨主席提名七至九人,經中央執行委員會同意後組成,提名委員會成員不限本黨籍人士。提名委員會由黨主席主持」。雖然蔡英文為民進黨「九合一」敗選負責而辭去黨主席之職,但為了尊重蔡英文,而且更因為「不分區立委」候選人名單與「總統」大選存在著極為密切的連動性,因而黨主席卓榮泰曾經多次與蔡英文,還有「行政院長」蘇貞昌、「立法院長」蘇嘉全等人進行會商,並於本周一晚間的聚會產生初步名單,計有陳菊、林錫耀、蘇貞昌、鄭麗君、陳博志、陳傳岳等人。其中陳菊是「總統府秘書長,林錫耀是蔡英文競辦總幹事、鄭麗君是「文化部長」。而近年經常嚴厲批評蔡英文的「總統府資政」陳博志,及現擔任民進黨仲裁委員的律師界大老陳傳岳,則作為「社會公正人士」入列。席間雖有人擔心,鄭麗君是否會「太不食人間煙火」,但考量她在年輕世代中的聲望,最後也達成列入共識。

這張名單,看似大功告成。但卻突然遭到也有份參與「黑箱作業」的蘇嘉全的「狙擊」。據傳他在前日晚上,聯絡黨內非「新潮流系」和「蘇系」的要角,昨日上午到其「立院院長」官邸會商,強烈反對這份名單。蘇嘉全大罵該名單內,陳菊、林錫耀、蘇貞昌就佔三人,根本是「新蘇連」,且即便他自己曾聲明要退出政黨活動,仍直嗆且如果蘇貞昌可以被列入,為何他就不能被列入?他更主張,至少林錫耀應換掉,改成前秘書長洪耀福。

隨後,蘇嘉全更放蔡英文的「鴿子」,刻意缺席中午必須出席的黨政平台餐會。為安撫蘇嘉全質疑名單太「新蘇連」的情緒,在黨內第二大派系「正國會」總召林佳龍的推薦下,增列曾任代理黨主席的基隆市長林佑昌,據說受到「新潮流系」的抵制,而林右昌也婉謝邀請,更沒有出席昨日午後的中執會。結果是,非「新蘇系」的其他各派系的中執委,都缺席中執會。因為到會的中執委不足半數,而導致中執會被迫「流會」,民進黨「不分區立委」提名程序也因此延宕。

在此過程中,蘇嘉全的「發飆」引人注目。近年來,曾在二零一二年「總統」大選中擔任蔡英文「副手」的蘇嘉全,被視為「英系」的重要人物。因而蔡英文在甄選參加二零一六年「立委」選舉的「不分區立委」名單時,將其納入並安排在第一名,並當上「立法院長」,這使得蘇嘉全更為死心塌地緊跟蔡英文,被視為「乖乖仔」。

不過,此次蘇嘉全主動表態不再參加「不分區立委」選舉,而黨中央選對會也沒有安排他參選「區域立委」。他則趁勢揚言不再參加政黨活動,但也有交換條件,那就是因應「中選會」於今年一月十一日公告第十屆「區域立委」選舉選區變更,屏東縣由三個議席減為兩席,民進黨黨內默契,原在屏東縣的「區域立委」蘇震清(蘇嘉全的侄子)改列入「不分區立委」的「安全名單」中。但是,今年四月某周刊爆料,蘇震清利用女助理當人頭買賣股票,涉嫌介入上市偏光板大廠誠美材經營權並掏空。因而有「政治潔癖」的「新潮流系」,堅決反對將蘇震清列入「不分區立委」的「安全名單」。蘇嘉全可能是擔心,以「新潮流系」強勢人物為主的提名委員會,將會執行「新潮流系」的意志,拒絕提名蘇震清。

不過,蘇嘉全的夫人洪恆珠,卻有意以無黨籍身份參選屏東「立委」第一選區,此舉可能將衝擊民進黨提名人選鍾佳濱的選情,而鍾佳濱則是屬於「新潮流系」。而在幾天前的「雙十」大會上,洪恆珠也出席活動,她的盛裝打扮出席被媒體形容為挑戰鍾佳濱打知名度。雖然說,蘇嘉全並不贊成其夫人參選,而且據說也曾勸退,但畢竟這筆帳還是要算在蘇嘉全的頭上。

由此,民進黨內派系鬥爭的烽煙再起,以卓榮泰的威望及實力,根本不可能鎮得住,只有蔡英文出馬才可調解。但蔡英文向來被視為對「新潮流系」偏心,其他各派系未必會「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