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對防疫工作掉以輕心 鄒玖勝

武漢近期出現多宗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涉及新型冠狀病毒。面對如此嚴重威脅,特區政府嚴陣以待,積極做好有關武漢肺炎的防疫工作,安定人心尚算到位。惟農曆新春臨近,防疫工作將面臨更大的考驗,當局應在現有防疫基礎上不斷評估檢討,適時增強,切不可掉以輕心。

古人云:知彼知己,百戰不殆。要想應對好不明肺炎的防治工作,我們必須要瞭解它。所謂武漢肺炎,是指在內地湖北武漢的華南海鮮市場發生多宗原因不明的肺炎病例(類似SARS)。於去年12月31日,湖北省武漢市疾控中心證實前一天晚間網際網路上流傳的兩份檔《關於做好不明原因肺炎救治工作的緊急通知》和《市衛生健康委關於報送不明原因肺炎救治情況的緊急通知》,承認武漢市華南海鮮市場出現不明原因肺炎病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已派專家赴武漢調查。武漢市衛健委下午通報,共發現27例病例,其中7例嚴重,2例擬近期出院。其臨床表現為發熱、乏力等全身症狀,伴有乾咳,住院患者呼吸困難較為常見。絕大多數患者入院時生命體征大致平穩。

今年1月1日,武漢市江漢區市場監督管理局和衛生健康局聯合發出公告表示:「根據國務院《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等法規條例的規定及武漢市衛生健康委關於當前我市肺炎疫情的情況通報,經研究,決定對華南海鮮批發市場實行休市,進行環境衛生整治」。據媒體報導,華南海鮮批發市場內的大部分商戶已關門停業。武漢市公安局1月1日通報稱,一些關於「武漢病毒性肺炎」的不實資訊在網絡流傳,公安部門對此進行了調查。截至1月1日晚發布通報前,已有8人被警方依法處理。

截至1月5日8時,武漢市衛健委宣佈共發現不明原因肺炎患者59例,其中重症7例,其餘患者生命體徵總體穩定。目前所有患者均在武漢市醫療機構接受隔離治療,無死亡病例。病例最早發病時間為2019年12月12日,最晚發病時間為12月29日。根據流行病學調查顯示,部分患者為華南海鮮批發市場經營戶。截至目前,初步調查表明,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未發現醫務人員感染,已排除流感、禽流感、腺病毒、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症和中東呼吸綜合症等呼吸道病原。病原鑑定和病因溯源工作仍在進一步進行中。

1月8日,武漢市衛生健康委通報,有8名病毒性肺炎患者治癒出院。8名患者之前在武漢相關醫院診治,後均集中收治在武漢市金銀潭醫院。武漢衛生健康委員會2020年1月11日報告一名61歲男性患者醫治無效死亡,患者於2020年1月9日晚心跳停止,經搶救無效死亡。另外依舊有肺炎病例41例,其中重症7例。

有專家總結指,武漢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已初步判定是由一種新型冠狀病毒引起,目前病人的病情和整體疫情處於可控狀態,大部分患者病情屬於輕到中度。確診的病例中,重症所占比與普通肺炎重症所占比差別不大,目前也沒有出現參與救治的醫護人員感染情況。經治療,部分患者已經治癒出院,其他患者還在積極治療過程中。

事實上,本澳早年經歷「非典」、禽流感等傳染病侵擾,已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防疫機制,並獲世衛組織認同。對於是次武漢不明肺炎事件,特區政府高度重視其對本澳的影響並快速反應——在12月31日武漢剛被報出發現27例不明原因肺炎後一天,衛生局在澳門國際機場對來自武漢的航班,篩查每名乘客體溫,加派人手在口岸特別是機場加強監測旅客的健康情況,派發防疫單張。不久,特區政府把「武漢不明原因肺炎」對本澳公共衛生的風險預警級別提升至第Ⅲ級(較重),政府多個部門採取應對措施,包括可由保安部隊協助衛生局實施隔離措施,配合醫療工作; 海關已經在2個非正式口岸設立測溫設備,配合市政署嚴厲打擊非法偷運動物食材;教育青年局向各學校、教育機構和補習社通報情況和處理措施;旅遊局亦會向業界派出更新指引,和提供培訓給前線人員處理不適者;又正在協助各社會服務機構、博彩娛樂場所購置體溫探測器或測溫設備; 新聞局會即時發放疫情消息等;以及機場會繼續為入境人士做體溫檢查等。

海事及水務局則要求各客運碼頭的管理公司和清潔公司按照衛生局的指引,加強碼頭內各公共設施的日常清潔消毒,以及增加清潔次數,確保碼頭環境的清潔衛生。亦要求管理公司調節冷氣系統,抽入更多新鮮空氣,加強碼頭內的空氣流動。稍後亦會與各船公司召開會議,加強合作和配合,實施相應措施,例如加強客船清潔消毒,並提供口罩及消毒酒精供有需要的乘客使用。

社工局呼籲各社服設施密切注意服務使用者的身體狀況,尤其一些不能自我表達的服務使用者,每天最少一次檢查健康狀況。要求持續執行社工局與衛生局聯合為社服設施設立的傳染病監測及通報機制,以便採取跟進措施。另外呼籲設施員工與服務使用者及其家屬,應加強注意個人和環境衛生。社服機構應按衛生局的指引清潔消毒,並要求設施員工與服務使用者盡量避免接觸家禽和其他動物;檢查現有的體溫檢測儀器及備有足夠的防疫物資,確保設施人員與服務使用者能適時使用。

不明原因肺炎消息公佈後,衛生局與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保持密切聯繫。連日來跟進疫情,不斷公佈相關消息。數字顯示,衛生局今年至12日共接獲10宗通報個案,其中 8宗已排除是武漢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至於日前通報的 37歲武漢女子仍在醫院隔離治療,已退熱,無肺炎表現,情況穩定。衛生局接獲1例曾在發病前14日在武漢逗留並出現發熱及呼吸道症狀的病例報告,正接受進一步檢查以排除武漢不明原因肺炎。

此外,特區政府已收到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的通知,國家研究機構已向GISAID (全球共用禽流感數據倡議組織)上傳懷疑引起武漢不明原因肺炎的新型冠狀病毒基因圖譜,而GISAID將在核對後作出正式公佈。倘是如此,公共衛生化驗所已具備檢測有關病毒的能力,將對所有懷疑引起武漢不明原因肺炎而未能即時排除的病例樣本進行冠狀病毒基因序列測試,若由懷疑病例樣本中檢測到未知冠狀病毒,將對其基因序列和新型冠狀病毒基因圖譜進行比對,以排除或診斷有關疾病。

當然,對新型冠狀病毒的確認一方面讓人心中有底,另一方面也意味著進一步的挑戰已然來臨——確認一種新型病原體只需要幾周時間,但是要針對其研發特效藥物和有效疫苗,則至少需要數年時間來突破。而且,此次的新型冠狀病毒被視為已知的可以侵襲人類的6種冠狀病毒之外的第7種。這種冠狀病毒的致病力、傳播途徑,以及疾病治療的難易程度和愈後情況等,都需要進一步研究。這一切都是對專業人員和科研的全新挑戰。

不過,一個有利因素是,中國經歷過SARS和MERS的侵擾,即便迄今還沒研發出特效藥和疫苗,但也可以通過對症治療和輔助治療予以治癒。防範SARS和MERS的成功經驗,已經應用於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的預防:疾控部門已經追蹤到163名密切接觸者並行醫學觀察,目前已經有8名病人痊癒出院。

後續對於該病,當然還有待於病原學研究、流行病學調查和臨床治療,分析進行多學科的研究和調查,獲得進一步防治技術,但過去的防治經驗完全可以應用於人們的日常生活。SARS和MERS已被證實可以從動物傳人,再到人際之間傳播。因此,在生活中減少與發熱者接觸是最好的預防方式,去公共場所也應當戴口罩。而且,一旦發現類似病人,隔離是首要的防控手段。

而為應對本澳可能出現的傳染病疫情,有效預防、控制和治療傳染病,保障公共衛生,特區政府早已制訂和實施《傳染病防治法》。根據該法第一條第二款規定,傳染病為附表所列的疾病。該法第三十二條(其他傳染病的發生)規定,在發生或可能發生附表未列明的傳染病時,可按衛生法規或世界衛生組織的提議,適用本法律所定的措施。針對「武漢不明原因肺炎」,若需要採取傳染病防治法適用的醫學觀察等措施而有關病人不配合時,衛生局可行使第八一/九九/M號法令第四條第二款賦予的權限,即採取必要措施以預防或消除可能危及或損害個人或集體健康的因素或情況,當中包括《傳染病防治法》適用的強制隔離觀察等強制措施,即恰好可在防治工作中發揮作用。

目前,新型冠狀病毒是從哪里來的還沒有定論,初步調查未發現明確的人傳人證據,也未發現醫務人員感染。但防患於未然,春節即將來臨,人們走親訪友比較多,需要加強自身防護。另外,武漢市衛生健康委進行的流行病學調查證實,新型冠狀病毒肺炎多數病例與當地海鮮市場有關,雖然沒有查明病毒來自什麼海鮮,但人們的日常飲食也應減少食用海鮮類食品,如果食用就要保證完全做熟。

還需要提醒的是,新春臨近,應節消費品需求量增加,吸引水客鋌而走險。早前,海關與市政署採取聯合行動,查獲7間店鋪及7名人士,涉嫌銷售及走私未經檢驗檢疫食材292公斤。而稍早前,《中國經營報》引述武漢市市場監督管理局稱,這次爆發疫情的華南海鮮市場曾有多家商戶售賣虎斑蛙、蛇、刺蝟等動物,四川成都《紅星新聞》也曾引述商戶稱,市場內有幾家賣野味的,有野雞、蛇等多個品種。相信武漢的這次疫情是經由野味動物的尿液或屠宰過程傳予人類,而且可能發生人傳人。因此本澳銷售和走私的未檢疫食材,隨時衍生嚴重食安問題,促請政府加強面向公眾的食安宣傳和教育,提高食安資訊普及化,預防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擴散。

另外,有學者分析,近期居民多了購買口罩等物資,料是緊張疫情所致,當中不排除受到一些傳言影響。即如「非典」當年搶購食鹽、板藍根等一般。到後來食鹽防「非典」更是笑話一場,讓售鹽者大賺一筆。正如有中醫所言,武漢不明原因肺炎還未有明確的病因,一些藥物如板藍根等是否有效亦存疑。且每種藥物其對應的疾病不同,胡亂服用隨時適得其反。居民聽到傳言時應細心思量,購買預防物資是否眞的有此必要。本澳這些物資雖則供應無憂,但居民爭相購買,容易影響市場運作。當局旣要即時解畫,同時要與供應商、藥房等零售商溝通,保證供應,穩定民心。

值得一提的是,根據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安排,澳門特區政府將派出三名代表前往武漢工作考察。特區政府前往武漢的人員包括:衛生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主任林松和衛生局仁伯爵綜合醫院兩名代表。他們在1月13日至14日期間,考察當地情況和與內地代表交流,瞭解當地不明原因肺炎疫情、病人診治和防控等情況。相信待他們參與研究和防疫工作後,可更針對性地防範疫情,打好應對不明肺炎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