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當局對接回在鄂台胞使用兩面手法

今日是二月十日,亦即是已經超逾了「春節包機」期限最後一天的二月八日。因此,對於讓在鄂台胞的返台辦法,已經不能再採用「春節包機」方式。而這也是台灣當局「所要的」結果,目的就是要彰顯其「公權力」,要挾大陸方面就此進行兩岸協商,並採取「專案包機」方式,由台灣方面派出專機前往武漢接回第二批滯鄂台北,達成不叫「撤僑」的「撤僑」,以凸顯兩岸關係是「國與國關係」。

實際上,在國民黨中央聲稱「不再介入」接回在鄂台北的議題,並對曾經積極聯絡協調登記在鄂台胞的徐正文施以停止黨權」處分後,在鄂台胞返台的台方作業主導權,已經由蔡政府「全盤接收」。在代替國民黨「七人小組」角色的部分,由陸委會接手操辦,並對第二班返台包機開出新條件,可以透過「專案包機」模式,由民航小兩會協商,只要兩岸民航主管機關同意,就可以執行,不受原訂時程影響。而且原則上希望由台方派遣飛機、並讓台方檢疫人員隨機前往當地協助登機的檢疫作業,這部分將是之後兩岸交涉的攻防重點。另外,陸委會還強調下一班包機必須落實防疫優先、人道優先及國內執行能量的前提。至於原來由徐正文擔任台灣方面聯絡協調的角色,則由海基會「接管」,實際上據說海基會已經主責整理近二百人的第二批滯留湖北台胞回台名單,而且已經大致匯整完畢,有待兩岸民航小兩會協商。

對此方式,曾經是馬英九政府兩岸事務顧問的趙春山教授表示認同,並聲稱二零零三年春節包機就有過台派員隨機前例,過程由陸委會主其事。因此,他主張這次接在鄂台胞回台也比照當年由台方派機,並派遣檢疫人員,「誰接機誰負責」,這樣才能全盤掌握,並且直接由海基會與對岸海協會「白手套」,亦即兩岸「民航小兩會」,其實是其背後的兩岸民航主關機關協商,對談。由於蔡政府的決策得到藍軍重要人物的「背書」,而國民黨中央也撒手不管,因而估計在處理在鄂台胞返台的事務上,蔡政府的態度將會很強硬;與之相對的,北京方面必然會堅決反對及抵制蔡政府將單純的在鄂台胞返台事務實施政治化操弄,以圖達成無需承認「九二共識」就可以恢復兩岸協商的「突破」,並籍機偷渡「兩國論」,因而可能不會接過這個「波」。餘下九百多名在鄂台胞的返台之途,頗為渺茫。

當然,蔡政府也知道,要達成海峽兩會恢復會談,確實是不可能,因而就退而求其次,充分利用在鄂台胞返台對運輸方式只有乘搭民航飛機的特點,而訴求於由海基會「复委託」台灣「交通部」民航局的「白手套」——「台北市航空運輸商業同業公會」出面,並「點名」要求北京由中國民用航空局的「白手套」——「兩岸航空運輸交流委員會」對談。

而且,即使是「再退一步」,不可能在大陸或台灣進行協商,就要求重演「澳門模式」,在大陸與台灣之外的地方甚至就是澳門進行。實際上,二零零五年在民進黨在台灣地區執政期間,由於其不承認一個中國原則,因而海峽兩會無法恢復協商。但在兩岸事務又必需推進的現實情況下,大陸國台辦與台灣陸委會就發展出一套「行業對行業」、「團體對團體」在澳門商談的新模式——「澳門模式」。淡江大學大陸研究所教授張五嶽將「澳門模式」定義為「政府授權、民間名義、官員主談、公權力落實」。具體做法是就春節包機、開放第一類大陸觀光客赴台旅行等問題進行業務商談;台灣「交通部」、陸委會官員以民航團體、旅行團體顧問的身分參與商談,大陸的官員也曾以民間協會的身分與會。「澳門模式」雖未處理一中原則,也對兩岸交流取得部分成果。因此,蔡英文在參加二零一六年「總統」大選的過程中,當美國國務院質疑,不承認「九二共識」的蔡英文當選後,可能會導致海峽兩會談判中斷時,吳釗燮就對華府解釋說,可以重啟「澳門模式」進行談判。——在當年的澳門談判時,吳釗燮是「陸委會」主委,因而是「澳門模式」的重要「推手」之一。但由於蔡英文拒絕承認「九二共識」,北京方面一直沒有正面回應「澳門模式」。

即使是出於人道主義及在鄂台胞回家的人權的考量,北京方面能夠以「下不為例」為前提而重啟「澳門模式」,但由於台灣當局已經對從澳門入境人士實施「隔離十四日」的嚴苛措施,因而台方前往澳門協商人員在返台必須隔離十四日,因而可能會要求到其他國家或地區進行,最有可能是新加坡。當然,倘退一步,以這些人員到澳門是執行特殊公務,而且談判代表也不會接觸澳門當地民眾,其實澳門也已經連續五天沒有發現新病例,因而他們返台後可以豁免隔離十四天。

這很明顯,蔡政府是要利用在鄂台胞急於返台一事,對已經「停擺」的兩岸協商制度性聯絡及機制,實施進攻性的「突破」,要挾北京重返談判桌,並恢復兩岸及兩會的制度性聯絡機制。——從蔡英文勝選後提出「和平、對等、民主、對話」的方針看,蔡英文可能會擱置在選舉期間推動的「恐中反中」政策,希望重啟兩岸關係。實際上,蔡英文在民進黨慘敗「九合一」選舉之下,為了從谷底翻身爭取勝選,就打出「怒中反中牌」。但在選舉過去後,就是要搞好經濟,改善民生。而以台灣經濟對大陸經濟依賴之深,單是一場新冠肺炎疫情,就令台灣經濟「雞毛鴨血」。台灣方面預料大陸疫情過後,必會以各種方式推動發展經濟,這塊「大餅」希望也能「吃」到。在「新南向政策」效果不彰的情況,還是要回頭依賴大陸,因此,希望能重返「正軌」。

然而,民進黨已經滑得更深,不但是拒絕承認「九二共識」,而且還搞出了那麼多針對大陸的惡法,包括「國安六法」及《反滲透法》等,已經將大陸視為「敵人」,回到當年「戒嚴體制」去,因而是難以回頭了。

在此情況下,在鄂台胞返台議題,就是一個實現「突破」的「難得機會」。即使未能完全恢復制度性聯絡及協商機制,「澳門模式」也是好的。倘能「積少成多」下,也可算是「突破」。倘北京反對及抵制,就向台灣民眾宣揚,北京「不人道」,「不顧在鄂台胞死活」,進一步污名化大陸。

當然,這是一個方面。而一方面,蔡政府似是只願意接收第二批的二百多人,餘下的湖北省的七百多人,還有已處於「封城」狀態的溫州、杭州等地的台胞,那就都不管了。

這可從蔡政府的各種言行中,看出端倪。一方面,蔡政府刻意指責大陸「塞」多三人,其中一人還是患者,但卻又拒絕拿出確診報告,並聲稱「武漢包機撤僑是特殊模式,不到中國其他城市接人」,來為拒絕接收其他在大陸台胞製造輿論;另一方面,又大談台灣沒有這麼多地方可以設置「隔離點」,來強化其拒絕接收返台同胞的「正當性」。而且,還利用「獨派」團體,發起「不能無限制包機回台」的連署,據說已經有十一萬醫事人員響應,約佔全台三分之一醫事人員。

蔡政府拒絕接回在大陸的台灣居民,其中一個籍口是大部分在大陸的台胞,已經置業定居或長期在大陸工作就讀,沒有返台「避疫」的必要,實際上在對待接回在鄂台胞的台灣上,就強調「優先短期旅遊等」等籍口。這其實是對國台辦「惠台二十六條措施」的「反制」,因為上述不被蔡政府視為可以接回台灣的人士,大多已經申領了「台灣居民居住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