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欲表達善意宜先對陸港澳學生「解禁」

近來雖然新冠肺炎疫情在歐美各國仍處於「高原期」,但在兩岸四地尤其是澳門已經平緩,並不同程度地恢復正常的生產生活秩序。大陸地區在五天的「五一」假期中有一億多人出遊,也並沒有發生群聚性病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土地,每日只有一至幾宗新確診病例,而且還是以輸入型為主,各省區都將緊急響應下調到二級以至更低。在此情況下,已經忍憋了兩個多月的各高等教育團體機構,尤其是私立大學,對台灣當局仍然不開放大陸和港澳地區的學生回台上課,頗有微言,並結隊前往陸委會陳情。

據《自由時報》等台灣媒體報導,五月四日,台灣「私立大學校院協進會」、「私立教育事業協會」等單位與台陸委會針對大陸和港澳學生赴台就學事項進行意見交流。他們建議當局,在防疫的前提下,應逐步開放學生交流,如爲部分中國大陸、香港和澳門學生採取「類包機」亦即安排乘搭固定航班的方式赴台。中國科技大學校長唐彥博更是反映說,受到疫情影響,應届畢業生權益受到最大損害,目前雖有遠距教學,但也有人選擇休學。因此他向陸委會提出兩岸交流的先行條件,如讓約二千五百名的今年應届畢業生先返台,學校則須做好完善配套,包括防疫宿舍、專案複學、加開暑期課程等,務必做好讓其能順利畢業,也可把學生交流的議題在拋回給大陸,表達臺灣防疫與教育能量,且這二千五百名畢業生未來若想繼續在台升學,對臺灣高教也有助益。

實踐大學校長陳振貴則意圖以「激將法」打動當局,聲稱大陸台灣投出直球,禁止陸生來台,但台灣防疫做得好,應可正面對决,在「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判斷下,針對陸港澳學生採取「類包機」、分批檢疫等形式入境,也向大陸表態,看大陸要不要放人,希望未來達到有序漸進的方式,連帶讓整體境外生都能赴台就讀。

據台灣「教育部」統計,本年度台灣各大學的境外學生約有十三萬零四百一十七人,其中學位生約六萬三千五百三十人,非學位生六萬六千八百八十七人。因台官方自二月陸續宣布陸港澳居民入境禁令,有約二萬五千名學位生無法及時返台。其中在八千三百五十三名大陸生中,有七千四百六十一人未入境;在一萬零六百七十七名港澳生中,則有七千九百七十二人未入境,亦即共有一萬五千四百三十三名大陸和港澳生被擋在台灣的「門外」,佔比逾六成。連同來自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學生,共有九萬二千多人未能入境,光是學費損失就高達八十多億元新台幣。

值得注意的是,親綠的《自由時報》,過往不但是在客觀上對島內政治領域發揮「民進黨機關報」的作用,而且也秉持反對兩岸交流的態度。但在今次對開放陸港澳學生返台上課的議題上,卻做了「促進急先鋒」。不但是率先報導高校團體到陸委會陳情的消息,而且還進一步議論到蔡政府的防疫境管政策。其中在高校團體陳情的當日議論說,「武漢台商須經層層防護才能搭包機返台,在疫情嚴重歐美國家的國人却可自由返國,出現症狀也不須通報就可搭機,全靠航空公司及同機旅客自己自保,邊境管制兩套標準引發議論」;另一篇文章則批評道,「三名確診病例(按:指從美國回台者)擁有『醫療人權』,其他返國同胞同樣也擁有『健康人權』,二者理當是平等的,絕無個人的醫療人權就可以傾軋他人」。

如果深入解讀《自由時報》的議論,就可發現,連他們也對蔡政府的抗疫境管採取「雙重標準」,也看不過眼了。一方面,對滯留在大陸的台灣同胞採取歧視及限制措施,甚至對滯留武漢的台灣同胞實施屈辱的「註記」,限制他們自由返台,在以乘搭「包機」或「類包機」方式回到台灣後,還得進行十四天隔離。而對來自已經爆發比大陸更嚴重疫情的歐美台旅客,卻放任其自由出入。《自由時報》所指的那三名旅客,是長居海外,沒有台灣健保,但早已有症狀者,同樣「大放綠燈」。但社會輿論提出質疑時,蔡政府卻回應說「不要太計較,大家都是台灣人」。但那些滯留在大陸尤其是湖北的台灣居民,就不是「台灣人」嗎?

因此,蔡政府的防疫境管政策,其實是政治化操作,並非是科學的技術決定。對大陸,可能是要對大陸在「總統」大選的過程中,停止放行自由行和旅行團,後來還中止大陸學生赴台就讀的「反制」。對香港,是對遏制「暴亂」勢力的香港特區政府實施「制裁」。對澳門,是要對向台灣地區垂範成功實施「一國兩制」方針的典範予以「壓制」。

實際上,如果說在大陸尤其是武漢的疫情爆發之時,蔡政府決定禁止大陸居民赴台,確實是屬於「超前部署」的科學合理應對措施的話,那麼,在大陸的疫情已經緩和,但歐美的疫情卻比當初大陸更為嚴重的情況下,卻向歐美打開「大門」,就折射其防疫境管政策是「政治壓倒技術」了。而澳門的抗疫成績比台灣地區更亮麗,沒有發生過本土病例,也沒有死亡個案,而且就連輸入型病例也已經是連續二十七天「零紀錄」,證明澳門的防疫環境是絕對安全的,比台灣地區安全得多。但蔡政府也「一刀切」地對澳門居民實施「暫緩入境」措施。這就是典型的「劣幣驅逐良幣」了。

其實,作為對大陸及港澳事務的主管機關,陸委會是知道陸港澳的實際情況的。但可能是因為「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繩」,被「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怒懟陳明通主委為陸配子女緩頰事件「嚇怕」了,因而對高校團體陳情一事,將「波」踢給「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以書面形式回覆中央社記者提問的方式表示,相關規劃仍須由指揮中心視疫情考量,依專業評估決定。

而曾經為滯鄂台胞的境況表達同情,因而表態「當地將陸續解除封城管制,那就跟其他地方一樣,滯鄂台人的待遇也跟其他地方一視同仁」的指揮中心指揮官陳時中,由於此語也遭到「上頭」的狠狠「打臉」,因而也是心有餘悸或是「學乖」了,聲稱對陸港澳學生赴台上課一事,「得先知道中國大陸的疫情和盤點台灣防疫量能後才能决定」。

還有半個月就是「五二零」,現在人們都在盯著蔡英文的「就職演說」,是否會回到四年前第一個「就職演說」的基調。許多台灣人都希望,既然選舉已經過去,蔡英文也以最高票當選連任,民進黨更是獲得「立法院」過半議席,真正實現「完全執政」,就宜結束「選舉激情」,回到已被實踐證明可行及有效的初期政策方向,亦即一方面受囿於民進黨的「台獨神主牌」,拒絕承認「九二共識」;但另一方面,也實施「不刺激、不挑釁、零意外」的策略,使台灣人民過了三年平穩日子,青年們也有機會去追求「小確幸」。為了表達善意,適宜根據大陸和港澳的疫情已經和緩的實際情況,在「五‧二零」之前,宣佈對大陸港澳學生「解禁」,並採用「類包機」的方式,接載他們集體赴台。不要等到七月了,因為此時各家大學已經放暑假,尚有的一點善意也消淡甚至完全流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