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推動疫苗護照互認促人員流動 鄒玖勝

  國務委員兼外交部長王毅日前在兩會上宣佈,為落實國家主席習近平提出的健康碼國際互認倡議,中國推出國際旅行健康證明電子檔,在充分保護個人隱私前提下,實現核酸檢測和疫苗接種等資訊的相互驗證,助力安全有序的人員交往。相信「疫苗護照」是未來大趨勢,且會逐步落實。本澳如可參與推動各地共同認可,相信可加速旅遊業恢復,且更好地防範輸入性個案。
  據介紹,中國版「國際旅行健康證明」可顯示持有人的核酸、血清IgG抗體檢測結果及疫苗接種情況等。健康證明內含加密二維碼,以供各國相關部門驗真並讀取個人相關信息。除電子化展示外,還可以列印成紙質版。獲取國際旅行健康證明可通過兩種方式。第一種方式是打開微信,通過掃描官方管道推出的QR Code(二維碼)進入小程式,選擇「查看及出示國際旅行健康證明」;第二種方式是在微信小程式中搜索「防疫健康碼國際版」獲得小程式入口,然後同樣選擇「查看及出示國際旅行健康證明」。首次登錄前,需根據程式提示進行個人身份認證及護照等旅行證件認證。毋庸置疑,如果未來愈來愈多的國家與中國達成健康證明互認安排,中國版「國際旅行健康證明」將在推動跨國人員健康、安全、有序往來中發揮作用。
  事實上,隨著世界進入後疫情時期,如何促進人員安全有序交往成為國與國之間關心的問題。為了緩解因疫情而陷於停滯的跨境人員交流,疫苗接種證明互認一直備受關注。全球新冠疫苗接種率增加後,歐盟、新加坡、泰國和韓國均考慮推出「疫苗護照」(Vaccine passport),讓已接種疫苗的人群恢復某種程度的正常生活。在以色列,接種兩劑疫苗的人可以獲得「綠色通行證」(Green Pass)。此外,以色列政府也和希臘、賽普勒斯簽署協議。從2021年4月1日起,以色列公民如果已經接種過了兩劑新冠疫苗,將不用再提供核酸檢測結果,入境之後也不用再隔離。泰國則向發放國際版「疫苗護照」又邁進一步:將向接種完疫苗的居民發放證明,允許他們出國旅遊。泰國還考慮縮短持有他國「疫苗護照」旅客的隔離期,從14天縮短至7天,不過,要求接種疫苗的時間在旅行14天前,但不早於3個月前。歐盟委員會預計也將在3月17日前,公佈歐洲版「數字綠色通行證」相關草案。希臘、西班牙等依賴旅遊業的國家呼籲推廣「疫苗護照」,帶動夏季旅遊旺季復蘇。韓國、新加坡、英國、美國等也在考慮推廣之事。
  其實「疫苗護照」並非新鮮事。新冠肺炎之前,黃熱病「疫苗護照」、流腦「疫苗護照」便已存在,它們也是迄今全球「唯二」的「疫苗護照」。例如入境非洲大陸,必須接種黃熱病疫苗;如果「疫苗護照」上缺少黃熱病疫苗,入境者則需要補種,直至疫苗起效方可入境。同樣,朝聖期間入境沙烏地阿拉伯等中東國家,四價流腦疫苗是「必選項」,如缺少疫苗證明則需補種。所以「疫苗護照」的推出是具可及性的。
  而且,「疫苗護照」具有以下幾點優勢:一是可成為民眾接種疫苗的強大動力,但當局需提供更多資訊提高社會信心;二是:注射疫苗可有效降低有症狀感染和重症率,有助安全重啟經濟、降低失業率;
  三是方便持有者出境旅行、無需擔憂佔用他國醫療資源,可促進跨國旅遊業複甦。據世界旅遊組織的數據顯示,去年,國際遊客同比減少10億人次,降約74%,是「旅遊史上最糟糕的一年」。新冠疫情導致全球旅遊業收入損失約1.3萬億美元,是○九年因全球金融危機爆發所致損失的11倍多。作為旅遊城市的澳門自然也大受打擊,去年度特區政府經常收入459.8億元,較2019年的1,310億元,大減850億元,減幅 6成半。當中來自博彩稅收298億元,下跌73.5%。去年政府3度修改財政預算案,包括 2次動用超額財政儲備,令中央帳目的資本收入大幅增加至487.1億元,更高於經常收入。2020年度中央帳目總開支912.9億元,按年增加11.2%,當中經常開支的轉移、資助及補助項目564.5億元,較2019年度增加110億元,是除了人員開支以外唯一增加開支的項目。而今年初至今形勢依然不理想,據旅遊局統計,受新冠肺炎疫情及呼籲「就地過年」政策影響,今年春節黃金週期間(2021年2月11日至17日)訪澳總旅客90615人次,其中內地旅客為82190人次,同比下跌44.9%。另一方面,失業率與就業率的情況更能直觀地反映一個城市的經濟復甦程度,按統計暨普查局就業調查結果顯示,2020年11月至2021年1月總體失業率為2.7%,與上一期(2020年10月至12月)持平;本地居民失業率為3.7%,下跌0.1個百分點。就業不足率下跌0.6個百分點至4.4%。隨著本澳及內地疫情有效控制,內地旅客來澳有所增加,經濟正慢慢復甦,令本地居民就業情況有所改善。但全球疫情持續,經濟前景不明朗,對澳門的影響很大,澳門經濟及就業情況並不樂觀。
  所以適時推出「疫苗護照」對推動本澳旅遊業復甦就顯得極為重要。例如有學者就表示,由於澳門經濟主要靠入境旅客支持,因此推出「國際旅行健康證明電子檔」等消息對本澳經濟、旅遊等均帶來正面效果。畢竟疫情持續長時間,在疫情常態化下,不可能待全球確診個案清零才恢復跨境活動。所以在核酸、疫苗接種有效期下,透過「國際旅行健康證明電子檔」、健康碼國際互認等制度,既可確保人員往來的安全和便捷性,又可讓人安心互動。除有利旅遊業,也有助其他跨境活動包括探親、留學、考察、商務往來等。如歐盟早前提出「數碼綠色疫苗護照」計劃,旨在為接種過新冠疫苗的歐盟公民提供認證,以便恢復旅行,這都是為全球人員流動重新連接的關鍵一步。
  學者估計「國際旅行健康證明電子文件」會先逐步在境內推行,建議澳門不妨加快與內地商討有關健康碼和疫苗接種互認機制。隨著國際間加入「健康碼國際互認」的經濟體越來越多,對人員流動會更有好處。此外,「國際旅行健康證明電子文件」亦可成為恢復跨境活動的前提條件,畢竟現時內地自由行網簽、團隊遊等尚未恢復。現時核酸檢測有效期只有七天,每次檢測涉及收費;疫苗接種有效期較長,且可減低跨境往來核酸檢測的費用成本,相信盡快普及,有助本澳經濟復甦。
  有業界人士則指,自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以來,國際間交往受到很大限制。隨著新冠疫苗接種範圍持續擴大,跨境人員交流也需要慢慢恢復,不能一直處於幾乎停滯的狀態。再者,內地亦是很多國際客源的主要市場,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推出「國際旅行健康證明電子檔」,無疑可促進國際交往,加快各國經濟復甦。然而,內地計劃與其他國家、地區實現上述政策,逐步恢復交往,可否加快恢復自由行網簽?此舉將令澳門旅業更受惠。因為國際旅客佔澳門旅客市場僅百分之十,澳門最大客源市場是內地、台灣與香港,業界期望加快恢復三地人員正常的往來,加速經濟復甦。澳門政府一直提振消費氣氛,但內需市場細,依靠本地支撐經濟並不現實,必須依靠外需市場,帶動生意,經濟才好轉。現階段澳門是非常安全的地區,倘可視乎入境旅客當地疫情問題,再實現核酸檢測和疫苗接種等資訊的相互驗證,來取代入境旅客的十四天強制隔離期,加上將現時一連串利誘旅客來澳、刺激本地客入住酒店措施延續,推出更多特價機票,相信可大大刺激旅客來澳意慾。
  當然,推動疫苗護照互認好處顯而易見,惟存在幾個現實中較難處理的問題。首先是各國接種時間參差不齊,且窮國富國劑數天差地別。「疫苗護照」或令尚未或無法接種疫苗者受歧視。世界衞生組織就指出,在現時所有人未能公平獲得疫苗的時候,就以接種疫苗作為能否出遊的基礎會進一步加深不平等,因此目前並不建議將新冠疫苗接種證明作為旅行要求。其次是雖然疫苗可降低重症風險,但尚無科學依據證實可100%排除會感染或攜帶病毒的可能性。最後是當局或將接種疫苗資訊與外部機構共用,引發私隱爭論。
  確實如此,就以本澳為例,據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應變協調中心表示,截至本月12日下午四時,累計共有五萬九千四百五十八人次預約接種新冠疫苗,其中,累計完成接種疫苗共有二萬六千四百四十人次。若以本澳總人口68萬計,接種率不足3.9%。可見接種人群比例仍偏低。若只允許這部分人自由出行,顯然是極為不公平的。再加上無科學依據證實接種疫苗可100%排除會感染或攜帶病毒的可能性,更容易令市民質疑。
  所以,有分析就認為,若想盡早推出「疫苗護照」,政府當務之急應採取積極措施,加強宣傳,尤其擴大和發動社團、學校等群體接種疫苗的力度,加快疫苗接種,及早形成群體免疫的天然屏障。另一方面,按照目前的接種速度,保守估計要第三四季才有條件實行。所以特區政府也要加強爭取重開網簽的政策。而考慮到本澳及內地疫情防控需要,建議「由近至遠」逐漸放寬政策。首先容許毗鄰本澳的廣東省重開自由行網簽。據瞭解,各省地方政府為控制出境人流,對現場申辦自由行簽註的內地居民申報來澳目的及查詢過往的資料,令申請人卻步,倘可放寬網簽,料將增加申請意慾。待網簽重新運作順暢後,再考慮恢復廣東省團客進出。一旦政策鬆綁,即可為行業帶來曙光。
  當此之時,特區政府及旅遊業界應配合形勢變化,相應部署,除了加強向內地主要客源城市宣傳澳門的安全旅遊形象,也要打造高品質旅遊體驗,為旅遊業復甦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