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組織提名委員會名單確認談到政治團體

  立法會選舉管理委員會昨日舉行會議,對在大前日截止期前已收到的二十七份申請確認提名委員會名單,進行確認。選管會主席唐曉峰在會後向傳媒表示,選管會共收到二十二份確認直選提名委員會的申請,至今已確認當中十六個提名委員會的合法存在;間選方面共收到五份申請,均已獲得確認。他還透露,在未獲確認的六份直選申請中,有四份申請分別因提名人不足或名稱、標誌不符法律規定需彌補,其中一份已彌補待審議。另外有兩份放棄參選。按照《選舉法》規定,選管會最遲會在下週四就提名委員會合法存在作出決定。
  選管會昨日尚未有公佈已經獲得確認的十六個直選提名委員會的名單,可能要等到本月二十四日就提名委員會合法存在作出決定後,才一併公佈。這樣做,將較為合理及公平、公正,相信符合最大公約數。
  不過,從各種資訊來源看,已獲確認的十六提名委員會,極有可能是:「澳門發展力量」(陳德勝),「美好家園」(婦聯總會),「群力促進會」(街坊總會),「澳門全勝」(羅全勝?),「同心協進會」(工聯總會),「民主昌澳門」(鄭明軒、吳國昌),「學社前進」(蘇嘉豪、陳樂琪),「澳粵同盟」(鄭安庭等),「公民監察」(林玉鳳),「傳新力量」(林宇滔),「博彩新澳門」(周銹芳)、「思政動力」(葛萬金),「澳門民聯協進會」(施家倫、宋碧琪),「新澳門進步協會」(陳偉智、李國強),「新希望」(高天賜),「言起新力量」(蔡文政)等。
  本來已經提交請求確認名單的「博企員工新力量」、「澳門共同家園聯盟」,則已通知選管會放棄參選。其中一個名單其實已經完成確認,亦即具有提名候選人參選的資格。另有四張尚未獲得確認的名單仍未得知,但據「路邊社」消息,可能會有「基層互助」(黃偉文),「匯青平台」(梁偉明),「澳門公義」(李少坤)等。
  此前,筆者曾分析認為,立法會選舉的直選部分,大致上分為三大板塊:一是以博彩業商人為主的建制派團體,二是以基層愛國愛澳團體為主的建制派團體,當然在這兩者之間或會有重疊現象;三是反對派團體,其中又有以凸顯政治訴求為主及著重於群體利益訴求的分野。可能並不準確,或許還有一個「半塊」的新興知識青壯年群體。他們雖然出身於建制派,但卻並非受到建制派的統籌節制,而是獨立參選。其中,既有可能是不忿基層愛國社團的「論資排輩」,要自行脫穎而出;也有可能是要牽制在知識專業層面與其同質性較高的反對派,爭奪票源,大有「志在參與」的「奧運精神」。當然,倘是幸運當選,更是皆大歡喜。
  值得注意的是,今次的選民簽署的參與提名委員會的表格,是一人一單張,並不是過去的多人複式填空表格。這有利於保護個人資料,當然更是有利於公平競爭,防止「互相窺探」。
  在已經獲得確認的十六份直選名單中,既有爭取連任者,也有「屢敗屢戰」者,但大多是屬於知識型,熟悉法律、政治,而且也具有一定的人脈關係,因而人要徵集到三百個或以上的簽名組成提名委員會,並不困難,而且相信廢簽率也相對較低。   。
  而尚未獲得確認的四份名單,既有可能是較遲遞交,因而排在後頭,「請稍候」;也有可能是要補充資料,實際上唐曉峰就透露有名單的名稱、簡稱、標誌不符法律規定;甚至可能已經被「判決死刑」,不能過關,實際上唐曉峰也透露,有名單提名的合資格選民人數不足三百人。
  實際上,此前就有自媒體報導,已經連續三次「屢敗屢選」,今次「捲土重來」的某新興工運團體,在其所呈交的選民簽名名單中,再一次犯下參與簽名者竟然有較大比例不具選舉資格者的毛病。
  這正是新興工運團體的宭境。也正因為如此,「工人自救會」、「民生權益促進會」、「民主起動」及「青年同盟總會」等四個新興工運團體,曾經宣布組成政治團體「工黨」,向身份證明局辦理申請成立政治團體的手續。就是希望能夠利用《立法會選舉法》中,保留了直選議員選舉的提名方式,分別由「政治社團」和「提名委員會」提名的機制,每次選舉都直接循「政治團體」提名的途徑參選,避免每次都要徵集簽名以組成「提名委員會」的麻煩。
  但是,由於在《澳門基本法》和澳門特區包括規範社團的現行法律中,都沒有政黨的規定,因而這個政治組織雖然有「政黨」之名,實際上只是一個介乎一般社團與政黨之間的「政治社團」,因而有著「取巧」之嫌,誤導澳門特區以外的媒體和政客。實際上,澳門只是一個實行高度自治的省級地方行政區域,其政治體制為行政主導,因而不適合存在在政治學上通常是指其主要宗旨是通過選舉來取得執政權的政黨。基此,澳門不存在政黨,看來在未來也不可能有政黨。因此,有關這個「工黨」是否獲得允許註冊登記的信息,一直是「泥牛入海無消息」。
  而且,在回歸後的六次(包括今次)立法會選舉中,都沒有「政治社團」利用並行使這一極為便利的政治權利。本來,「新澳門學社」無論是以其性質定位或是專為參選而成立的背景,最有「資格」申請成為「政治團體」,但卻沒有,可以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或是由於內訌,也或是基於選戰策略,並不完全是以「新澳門學社」的名義出選,而是在「新」字之下另立名目。
  在回歸之前,「政治團體」被稱為「公民團體」。葡國「四‧二五革命」後,實行民主制度,政黨林立。澳門的葡裔居民也紛紛依法成立「公民團體」,參加立法會的直接選舉。而且,這些「公民團體」往往與葡國的主流政黨「掛鉤」,並成為其澳門支部,以「一套人馬,兩個牌子」的形式活動。如澳門公民協會與葡國社會民主中心黨有掛鈎關係;澳門民主聯盟與葡國社會黨澳門支部在同一地點辦公;澳門民主友聯促進協會則與葡國社會民主黨澳門支部關係十分密切。
  回歸後,可能是基於尊重中國對澳門的國家主權,也可能是受到基本法第二十三條的約制,這些以律師等高端人士為主的政治團體紛紛偃旗息鼓。但意想不到的是,卻有資質不高的工人,卻要挑戰政治活動的高端,可說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馬克思的《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和毛澤東的《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都有一個名詞,曰:「流氓無產階級」。不過,評價卻不同。馬克思認為,流氓無產階級的反動特性使之無法產生階級意識,因此對無產階級革命無法做出貢獻,甚至阻礙了無階級社會的建立。而毛澤東則認為,在有效領導下,流氓無產階級也可為無產階級革命所用。
  其實,澳門特區已經基本沒有「無產階級」了,而是應以「勞動者」取而代之。現在《共產黨宣言》中譯本最後一句充滿國際主義激情的最強音:「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其實由陳望道翻譯的第一本《共產黨宣言》,是譯為「全世界勞動者,聯合起來!」的。新中國成立後尤其是中共中央馬列編譯局設立後,才改為「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但在當今世界新科技革命、新產業革命、新生產力革命迅猛發展的推動下,社會經濟結構和階級結構發生重大變化,傳統意義上的「無產者」越來越少,依然是勞動者的小有產者尤其是中產階層越來越多。就是在我們澳門特區,受薪階層大多也不是「一無所有」的「無產者」,他們即使不佔有生產資料,也擁有生活資料如樓房、汽車等。何況有一些受薪者也有自己的小生意。儘管還是要以生產資料為主要區別指標,但生活資料也不能排除在外。因此,用「勞動者」來取代「無產者」,其外延更廣、包容量更大,這樣更能夠團結、聯合更眾多的勞動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