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選新丁「人人有機會,個個無把握」?

  第七屆「立法會」選管前日在公共行政大樓張貼了第七屆立法會選舉候選名單總表。張貼的名單中,今屆選舉直選共有十九份名單,共一百五十九名參選人,競逐十四個直選議席;間選方面五個界別各有一份名單,十二名參選人角逐十二個議席,等於自動當選。根據今屆立法會選舉的日程安排,各候選名單的受託人最遲於今日對名單提出異議。選管會若發現存在程序不符合規範或有人不符合候選資格,亦須最遲於同日通知有關候選名單受託人糾正。選管會最遲會於本月二十六日公布接納的候選名單。八月二十八至九月十日為競選宣傳期,九月十一日為禁止宣傳的冷靜期,九月十二日為第七屆立法會選舉投票日。
  從種種跡象看,到九月十二日投票時,候選人可能會比現在的一百五十九人有所減少,甚至還可能會有名單退選。實際上,目前公佈的名單,有幾個組別的參選人數,比向選管會提名時有所減少。其中原因,既有可能是不具參選資格而被選管會剔除,也有可能是當事人因各種原因而自行退出。其中一個組別,其受託人及第一參選人,前日就在互聯網社交工具上告急,宣稱其所屬組別名單中有人聲稱因家庭壓力而放棄參選,另外亦有一人因其他因素希望放棄參選,因而他質疑是受到其他壓力而放棄參選,同時擔憂令他所屬的參選名單資格受影響。因為該組別是提名五位參選人,倘有二人退選,就只剩下三人,不符《立法會選舉法》規定的四人下限,將被取消參選資格。而前日公佈的名單,該組別果然是只有四人,「危險過剃頭」。如果那一位也非「堅定者」中途退選,這個組別就喪失參選資格了。
  此顯示,某些參選新丁的經驗不足,沒有設定參選人數的「保險係數」,以應對選舉過程中可能會因種種原因而有人退出的突發情況。當然,也不排除因為是準備不足,而在組班時拉雜成軍,導致質素參差不齊;甚至可能會有「潛伏間」的「敵對破壞」行為。實際上,這個組別的領頭人就是往此方向猜想,聲稱懷疑團隊「被封殺」,選舉有幕後操作,「連我們這種沒有無殺傷力的組別,都要這樣對待我們,這個世界還有公義嗎?」因而他遞信希望選管會關注,又指若再有人退選會報警,懷疑選舉有幕後操作。
  其實這個組別,本來就已經有危機。因為其組別名稱與第一候選人的姓名高度重疊。如果選管會嚴格執行《立法會選舉法》第二十七條第六款有關提名委員會的名稱不得使用專有名字的規定,好像此前的一次立法會選舉,有一位參選人的姓名與參選組別的名稱有所重疊,而被選舉會「DQ」那樣,其所在省組別就將無法獲得確認。現在是選管會「放其一馬」,但奈何自己「不爭氣」,或是「遭人陷構」,而差點真的被「DQ」。但由於參選人只剩下四人,只要在未來的兩個月時間內,有其中一人宣布「唔撈」,那就將是「噩夢成真」了。
  說選管會不嚴格,又非如此。昨日終審法院對一個不獲確認參選資格的組別的上訴作出的裁決,卻又顯示選管會的資格審查是很嚴格的。有一位屢敗屢戰的新興工運人士捲土重來參選,並先後共向選管會提交四百三十五份選民聲明書,選管會只是確認其中的一百九十份聲明書,其餘二百四十五份選民聲明書,以重複簽署、非選民或未具投票資格等為由而不予確認,導致提名人數不足三百人而未被確認參選資格。他上訴至終審法院,要求重新驗提名,後經複查其所獲有效提名增加九十六個至二百八十六個,較早前獲選管會確認的一百九十個提名多出近三分之一。其人昨日召開記者會表達對選管會不滿,又批評選管會有關程序出錯,須要檢討。
  或許,此種情況最終可能會導致新興工運團體再次宣布成立政治團體。實際上,前次新興工運團體要聯合組成政治團體,就是因為他們在參選立法會時,往往因為徵集選民聲明書的不規範,而導致喪失參選資格,因而希望能夠享用政治團體參選立法會,無需呈交三百張或以上選民聲明書的便利。後來之所以未能成事,可能是取巧使用了「工黨」這個名稱,而《澳門基本法》並沒有政黨的政制設計,因而未能獲得注冊登記。如果退一步,棄用敏感的政黨稱謂,就可以透過有三百名具有選舉權的居民連署的方式,註冊登記為政治團體,此後每次立法會選舉就可以直接以政治團體提名候選人,因而催生「準政黨」。
  今屆只有九個參選組別,是近幾屆立法會選舉以來最少參選組別的一次。但選情卻比前較為複雜,而且也有一些新人在「試水溫」,知選不上也要「志在參與」。可能會形成參選新丁「人人有機會,個個無把握」之態。當然,爭取連任的舊人,則較為「穩陣」安全。
  比較起來,傳統愛國愛澳社團尤其是基層社團的參選排陣相對穩定,雖然也有人「棄自取間」,但其真實目的可能是為了騰出位子給新人,接受民主洗禮鍛煉。而政治光譜傾向於建制派的獨立參選組別,也較為穩定。至於鄉族團體,更是打「穩陣牌」,其中有一省過去曾經「一分為二」的,現在也「合二而一」了。不過,仍有次要角色者另行拉隊參選,但相信對大局影響不大。
  倒是「民主派」有點混亂,多頭參選。這倒是符合所謂「民主」的特症,就是「民主少了一點便成『民王』」,只有自己才是「一哥」,誰也不服誰。當然,其中可能也有參選策略的安排,以側翼掩護主攻組別。但其中一位曾經甘當「人梯」者,今次卻「當仁不讓」,另行組團參選並作為第一候選人,究竟是不滿自己所扶持之人的表現,還是不願再次「為他人作嫁衣裳」,倒不如自己直接上?甚至是要為「民主派」陣營爭取到開投更多議席?值得探討。
  最令人感到納悶的是,第七屆立法會的其中一項重要任務,就是修訂《幸運博彩法律制度》。本來按照一般邏輯,應是博彩商人踴躍參選,希望能在修法的過程中,摻入對自己有利的條文內容。但卻是博彩商人參選並不熱鬧,甚至更少,以至是曾經的直選議員改循「躺著選也可當選」的間選參選,卻又「擠」走同樣是具有博彩業背景的老資格議員。
  而這位賭牌持牌人在放棄直選後,其遺留的票源應該是由一位也曾是議員,並聲言將參加新賭牌開投的衛星賭場經營者「接盤」,但在名單中,卻是「無影無踪」,應是已經放棄了參選的機會。實際上,本屆立法會是最少博彩商人參選的一屆。
  或許,是博彩商人已經明白到,新賭牌政策並非「可操之於我」,而是中央牢牢掌握主動權和主導權。其實,這個清醒冷靜表現,已非在此次立法會選舉所體現。在過去,每當中央為開展反貪鬥爭及打擊出境賭博活動,而收緊赴澳門旅遊簽注時,衛星賭場及中介人就高喊「開水喉」,甚至有些具有政協委員身份者,還以提交提案等各種方式,向中央提出類似的訴求。而在這幾年,尤其是在發生新冠肺炎疫情之後,中央大幅收緊旅遊簽注政策,再也沒有人要求「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