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將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最近公佈的好幾個民調,尤其是由游盈隆主持的台灣民主基金會所作的民調都表示,民進黨因為抗疫政策失敗,民意驟跌百分之十五,只獲百分之二十八點二的民眾認同,創下兩年半來的最低紀錄,支持者流失近三百萬人;國民黨獲百分之十八點九民眾認同,不動如山;民眾黨因柯文哲的表現而聲勢看漲,獲百分之十五點六的民眾支持,直逼國民黨。另外,有百分之四十八點而亦即近半的民眾,自認為「中間選民」,也是創下了歷史新高,因而可以說,有接近一半的民眾,既不滿民進黨,也看不起國民黨。既然如此,民調竄升的民眾黨尤其是其主席柯文哲,會否主宰台灣地區未來的政局?
  這要從正反兩方面看。正的方面,柯文哲確實是握有不少有利條件。其一,由於民眾黨在二零二零年的「立委」選舉中,政黨票跨過百分之五的「門檻」,這就確定了柯文哲已經持有二零二四年參選「總統」的「門票」,無需透過徵求選民連署書的方式,就可直接參選「總統」。其二,由於民眾黨的民意支持度已經達到百分之十五點六,換算為選票,為三百多萬票,是去年初「立委」選舉時,該黨所獲一百五十八萬張政黨票的「翻番」,更是「區域立委」候選人所獲二十六萬張選票的十多倍。按照目前的走勢,仍有成長的空間,因而資深媒體人黃創夏在其臉書直言,現在手上就持有二零二四年「總統」大選「門票」的柯文哲,屆時要拿到六百萬票並非不可能,且柯文哲目前最大的優勢是:國民黨真的太弱了!其三,也正因為如此,這就是柯文哲的機會,不滿民進黨又看不起國民黨的「無主物」版圖即將更快速擴大,柯文哲只要積極搶占版面,不管是「正面」或是「負面」聲量,都不重要,幾個月之後,「細節」都將逐漸在廣大民眾記憶中模糊,但柯文哲是「反綠總舵主」的印象反而根深柢固,隨時可以取國民黨而代之,至少是擁有與國民黨討價還價的能力。
  反的方面,柯文哲也有不少「罩門」。其一,再過一年零五個月,柯文哲就將卸下台北市長職務,由於是他已經是第二任,不能再參選爭取連任,而且也來不及參加其他直轄市長的選舉,因而將會失去政治舞台。只剩下一個民眾黨主席,將難以施展作為。其二,雖然民眾黨在「立法院」中有五席「立委」,可以成立黨團,享有提案權及參與政黨協商等權利,還可發揮政黨制衡的作用,但由於柯文哲不是「立委」,只能是旁觀並在場外指導。幸而民眾黨的五席「立委」都是屬於「不分區立委」,必須絕對聽從黨指揮,不敢背叛忤逆,完全可以控制。否則,如果是「區域立委」,在遇到各種利益衝突之下,可能會紛紛「帶槍出走」,損害將會很嚴重。其三,民眾黨缺乏「大咖」人才,凸顯了民眾黨是一個「一人政黨」,只是抱著一個「第三大黨」的虛名。當年新黨、親民黨以至台聯黨,都比現在的民眾黨要「風光」得多,最後還是泡沫化了。尤其是親民黨,與民眾黨的性質類似,都是「一人政黨」,但畢竟親民黨還是猛將如雲,除原台灣省政府的整個官員編制之外,還有原來屬於國民黨和新黨的知名驍將,而且宋楚瑜本人也曾參加「總統」或台北市長的選舉,但都告飲恨。那麼,民眾黨沒有戰將,柯文哲本人的聲望也不如宋楚瑜,其前景也就可想而知。實際上,民眾黨在「區域立委」選舉中,就只獲得二十六萬四千四百七十八張選票,得票率僅為百分之一點九一,候選人全軍盡墨。而在高雄市長補選中,民眾黨無法推出自己的戰將,只能向親民黨借將,就將民眾黨的「人才短板」暴露無遺。這就凸顯了台灣民眾黨缺乏有知名度的「大咖」人物,對其未來發展存在很大的隱憂。其四,柯文哲也警覺到民眾黨是「一人政黨」,因而決定將民眾黨的組織形態,由柔性政黨轉型為剛性政黨,但卻至今仍然無法在各縣市都成立地方黨部,而且也因在二零一八年「九合一」選舉後才成立,因而除了柯文哲本人是台北市長之外,沒有任何一席縣市長。而從目前情況看,在明年十一月的「九合一」選舉,不但是難以推出「大咖」出戰,就連柯文哲本人所在的台北市,也將因為現任副市長黃珊珊的戰力不足,而極有可能會連這僅有的一席市長也丟失。在沒有縣市長作為「大樁腳」之下,柯文哲倘參加二零二四年的「總統」大選,組織戰就將吃大虧。
  現在又有一個新情況出現,那就不管是客觀形成,還是民進黨的「謀略」所致,民眾黨已經從一個「白色政黨」,逐漸被形朔為「淺藍政黨」。柯文哲也被民進黨成功地打成「泛藍」份子,而且民進黨正藉由不斷地攻擊柯文哲,雖讓柯文哲越來越「炙手可熱」,但卻也促使他變得更「藍」。在國民黨和黨主席江啟臣都不爭氣下,若柯文哲參選「總統」,勢必會與國民黨瓜分選票,重演當年宋楚瑜「鷸蚌相爭」的一幕,讓民進黨「漁翁得利」,並最終會將讓民進黨繼續執政,而國民黨的邊緣化現象則進一步嚴重發展。但柯文哲卻也將會像宋楚瑜那樣飲恨而歸。因此可以預料,柯文哲將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麼,「藍白合作」又如何?從過去經驗看,即使是「藍藍合作」,如二零零四年和二零零八年的國民黨、親民黨合作,對親民黨來說也是血淋淋的教訓。但隨著時空背景的變化,可能會有相反的結局,由於民眾黨越來越有自己的政黨性格,柯文哲的政治企圖心也是越來越強,而國民黨主席江啟臣難以望其背項,尤其是在謀略方面,因而「藍白合作」的後果,將反而是國民黨吃虧,徹底邊緣化。但是,柯文哲也將得不到什麼便宜,因為民進黨的戰力及選戰謀略不容忽視,在選戰中往往能從極為不利的處境中實現「逆轉勝」。何況,以柯文哲的性格,也不可能會認同並參與「藍白合作」,還是「寧做雞頭,莫作牛後」,一意孤行。倘此,就將進一步增強催化國民黨泡沫化的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