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唐山大地震發生後 是如何向中南海報信的

  1976年7月28日3時42分53.8秒,河北省唐山市豐南一帶(東經118.2°,北緯39.6°)發生强度里氏7.8級地震,華北工業重鎮唐山一夜之間被夷爲平地。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自成立以來影響最大的一次地震,在世界地震史上也是少見的。這次地震産生的能量相當於400顆廣島原子彈爆炸,大半個中國均有震感,首都北京也遭嚴重波及。
  地震發生後,中南海紅牆紫光閣內,國務院5位副總理先後到達會議室。震中在哪里?震級是多少?中共中央、國務院焦急地等待來自各方的信息。事後從國家地震局給中央的檢討信來看,國家地震局對於地震沒有發出任何預報。的確,在資訊不發達、技術設備相對落後的情況下,對於突發的特別嚴重的地震災害,國家級的地震局都一時難以弄清地震的中心在哪里。
  而處在地震中心、從廢墟中爬出來的人,正千方百計地要把真實情況及時傳遞出去,告訴北京、告訴黨中央。
  報信,與時間賽跑,也是對生命的尊重。
  地震後,十萬火急的地震災情信息從四個方向、以四個不同的方式叫北京、向中南海「飛」去。
  電波「飛」向北京
  震後18分鐘,中國人民解放軍駐唐山某部隊通信營無綫電連報務員吳東亮用無綫電第一個向黨中央發出報告。
  爲什麽特別强調18分鐘?
  因爲地越後,唐山所有的通信全部中斷,和外界完全失去聯絡。黨中央不知道哪里發生了地震。而在這一天,吳東亮是值班員,强烈的地震讓他摔倒在地,調壓器從桌上滾下來,砸在他的左脚上,電鍵砸在他的頭上。與此同時,整個電報房劈啪作響,天花板一塊塊往下掉,木板、泥塊、灰土滿屋亂飛。
  面對這一突發情況,吳東亮首先想到的是,電臺是部隊首長的耳目,如果聯繫中斷,唐山的災情就不能及時上報3如果不能及時將情況報告給黨中央和毛主席,唐山人民的損失將是巨大的。想到這裏,他不顧脚傷和頭破,奔向工作臺,將備用電臺抱在懷電便直奔門口。但房門已經變形,碎磚亂瓦把出口堵得死死的,門打不開,人出不去。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有用肩膀撞開窗戶,從窗口鑽了出去。
  但吳東亮這時才發現,震後沒有電源,手搖發電機也被埋在倒塌的房屋內。情急之中,吳東亮又想起屋裏還有一部備用的直流「八一」小型半導體電臺。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從窗戶再次鑽進房內,將電臺抱出;與此同時,他還將發報時必需的耳機、電鍵、轉換插孔插頭全部找齊,拿出了窗外。吳東亮憑藉嫻熟的技術快速接好設備,接通了天綫。
  凌晨4時零1分,吳東亮按動電鍵。地震後18分鐘,吳東亮向在北京的上級部隊機關發出了第一封電報:「請老台長(首長)速轉告黨中央和毛主席,河北省唐山市發生了强烈地謠,房屋倒塌,夷爲平地,人們埋在廢墟之中,火速派部隊來唐救援……」對方回電:「完全清楚,同意轉告。」此時,距地震發生僅21分鐘。
  用飛機的報話台將震情「飛」報北京
  地震發生後,駐唐山空軍機場航行調度室主任李升堂想起,在機場內有頭天傍晚轉場過來的兩架飛機,一架是「裏—2」,一架是「運—5」,或許這兩架飛機可以幫上忙,將唐山發生特大地震的情況傳遞出去。李升堂到機場後,發現機組人員每個人手裏都拿著飛行圖囊和飛行用具,正站在機場院內。李升堂說明來意,並迅速與機組人員研究制訂飛機飛往北京的方案。當時,機場的跑道還能用,通信營的一部沒有完全砸壞的通信車可以自身發電,這樣用車上的超短波電臺就可與飛機進行聯絡,由此建立起最簡易的起飛綫指揮塔臺,憑這些指揮飛機起飛。
  這裏說的超短波,不是從哪個電臺發出的,而是通過停在地面上的飛機發出的。但此時,機場調度員於振興、蘇悅林在飛機上與機組通訊員研究給北京空軍司令部的發報內容時,却遇到了一個麻煩。因爲平時飛行員多是使用飛行髙度、航綫、速度、天氣、起飛、落地等航行術語,從來不用「地震」這個詞。機組通訊員找不到「地震」一詞,最後只好用「錯詞」變通的辦法。
  剛剛解決發報詞語的問題,李升堂又發現飛機上使用的超短波電臺功率太低,無法進行遠距離溝通。這樣,解決的辦法是最好空中有飛機給搭個「橋」,進行空中轉播聯繫,然後把電波傳到北京。李升堂試探著用密語向空中呼叫:「我是唐山,上方是否有經過我區域的飛機,請回答?」連叫幾遍後,還真遇到了一架經過唐山飛行管制區域的飛機,並有了回答。李升堂通過聲音判讀,這是一架中型飛機,飛行高度5000米左右。
  李升堂用密語問:「你們從哪里起飛?到哪里降落?執行什麽任務?」
  對方回答:「從東北起飛,到南方XX地,執行XX任務。」
  李升堂說:「我們這裏發生了特大的自然災情,人員傷亡和損失慘重,情況危急,請求救援,請求救援!因地而通訊全部中斷,無法與上級聯繫,請你們速轉告空軍司令部!」
  空中飛機即時與北京空軍司令部取得了聯繫。過了一會兒,空中飛行員告訴李升堂:「已向空司報告了情況。」此時,已是清晨5點多鐘。事後,李升堂手繪了一張由飛機發往北京的電波示意圖,記錄了當時空中「發報」的情形。
  飛機「飛」往北京報信
  李升堂在完成空中電臺「飛」波報告後,覺得靠幾句話很難說清唐山地震後的具體情況,最好有人直接去北京,當面向中央彙報清楚。於是,李升堂決定讓「裏-2」飛機執行飛行任務,送人親自到北京彙報。但天公不作美,就當天機場天氣而言,雲高150米左右,地面能見度不足1000米,這樣的條件是不能起飛的。不僅如此,航行調度員又向李升堂提出了幾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一是天氣不好,不但機場天氣不符合起飛條件,也沒有航路上的氣象資料,貿然飛行有一定的危險性;二是沒收到對方機場(指降落機場)同意降落的回復,屬於違反轉場飛行的規定;三是未經上級批准的飛行,違背《中華人民共和國飛行基本規則》和《轉場飛行條例》,而且擅自動用外來軍用飛機還有違反軍紀的嫌疑。
  李升堂又將此事向機場的副師長王文禮進行了彙報,王文禮同意並決定派某團副政委劉忽然、軍務參謀張憲仁乘飛機到北京彙報情況。
  在背負巨大壓力和飛行難度極大的情況下,李升堂下達了起飛的命令。
  這架「裏-2」飛機在唐山市低空盤旋一圈,所見都是滿目瘡痍的震後慘狀,他們懷著沉痛的心情,駕機向北京方向飛去,他們要儘快把唐山人民的重托——唐山市委(當時叫「唐山市革命委員會」)負責起草的有關地震災情的彙報提綱送到北京。
  飛機按計劃是飛到天津北楊村機場上空,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迫降,然後打電話請求乘車去北京向黨中央報告唐山災情。但到楊村機場後,大雨如注,地面上沒有開導航台,也沒有指揮,無法穿雲,幾次迫降都沒有成功,機組只好將情況向北京航空管制部門報告。北京軍區雕度室主任田在福、值班調度員李緒田接到空中報告後,迅速把情況上報空軍領導。在與北京幾個機場聯繫後,最後指示機組降落到北京南苑機場。終於,在地而指揮人員的引導下,機組人員歷盡艱險、克服困難,於早晨7時許安全降落在南苑機場。
  在南苑機場調度室,劉忽然、張憲仁用電話直接向空軍司令部首長報告了唐山大地震的災情。空軍司令員馬寧當即指示:「乘車直接到國務院報告,從新華門北門進人,我在國務院辦公室等你們。」
  按空軍首長指示,南苑機場派出一輛麵包車,將劉忽然、張憲仁以及機長高永發、領航員朱文锳送往國務院。
  關於這次飛行,「裏-2」飛機上的領航員梁世清多年後寫下了《沒有導航,軍用飛機飛向北京》一文:
  我們機組和唐山人民共歷劫難,是天緣。當年7月27日,空軍某航校01號機組從駐地——
  陝西某機場出發,計劃經由唐山機場落地加油再飛往東北,執行的是學員長途轉場領航技能訓練任務。飛抵唐山後却得到航行調度部門的指令,當日不能繼續起飛,留駐唐山機場……强烈的震感打碎了剛剛開始的夢,我下意識感到正在地震,趕緊下床抱著外衣提上行囊,沖到學員住宿房間喊喊摸摸,確認無人後便跑向室外。四周漆黑但音容可辨,機組成員和學員都在,只有個別同志跳窗時受點輕傷。據說,這裏曾經是蘇聯專家的公寓,雖然是簡樸無華的一排平房,但確實堅固耐用,竟無一間坍塌。
  空中漸漸發白,大地頻頻抖動,天層層加陰,人們陸陸續續向這裏匯攏……我們的意識越來越清醒:災情嚴重,機場可能是求生求助的第一通道。機長和我立即向唐山機場駐軍首長報告了機場、飛行和機組成員的思想、拉術等情況,並以機組的名義請求任務。駐軍首長們經過再三考慮和研究,面對特殊情況作出了特殊的決定:在沒有任何航行保障條件下,動用我們這架外來的多乘員飛機飛向北京,起飛時間是6:51。
  飛機升高至200米時進入雲中,駕駛員憑藉著機上儀錶指示保持飛行狀態,領航員利用一切可用的手段掌握飛機位置、確定飛行航向,機械師密切注視檢查著發動機工作情況,通訊員緊張而有秩序地開啓機上無綫電臺,仔細調整頻率,迅速與空軍總部溝通聯絡,及時向北京拍發出第一份關於唐山發生强烈地震的信息,並請求總部對我們機組實施指揮。
  經過將近1小時的雲中雲上航行,遵照空軍總部的指令,我們準確飛抵北京南苑機場,於7:40安全降落。落地後不久,機組代表高永發、朱文鏈與唐山機場駐軍的同志一起奉命去中南海,接受中央領導召見。
  李升堂的戰友劉戰英、韓靜霆也曾寫過一篇«藍天飛架連心橋——記抗震救災中的唐山機場航行調度室》,這篇文章李升堂一直保存著。文章寫道:
  7月28日凌晨,强烈的地震使唐山機場遭到嚴重破壞。幾分鐘後,年青的調度員趙彥彬、於振興、蘇悅林、劉體友剛剛脫險,就不約而同地彙聚在航行調度室門前。這時,在外單位幫助工作的調度室副主任李升堂,也甩下愛人和孩子,火速趕來了。
  調度室,是調度員的戰鬥崗位!山崩地裂也要堅守!
  不多時,唐山地、市領導同志組成的抗震救災指揮部,也迅速移到機場。
  許多群衆也紛紛向機場跑來報告災情。
  機場啊,在唐山市區遭受嚴重損失的情況下,頓時成了百萬人民寄托殷切希望的地方。
  「趕快派人乘飛機向黨中央、毛主席報告災情啊!」
  「航行調度室能不能引導飛機起飛?」
  軍政首長焦思的面孔,人民群衆急切的呼聲,牽動著航行調度員們的心弦。
  這時,暴雨狂瀉,餘震不止。五個航行調度員迎風冒雨挺立著,目光射向崩裂欲倒的調度值班室。此時此刻,五個共産黨員的心如烈火般滾燙:黨中央、毛主席急待獲悉災情報告,我們一定要爭分奪秒,架起空中橋梁,通向北京,通向祖國的四面八方!
  副主任李升堂得知主任遇難,毅然挑起了指揮的重擔。他以深沉的目光看著面前個個年青的調度員,進行了簡短有力的動員,並同大家一起冷靜分析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個又一個困難:
  機場的有綫、無綫和其他通訊設備都已中斷,航行調度等於成了「啞巴」,用什麽和北京聯絡?機場一端的遠距、近距導航台均遭破壞,人員受傷,僅有另一端的一台機器尚可使用,沒有導航設備,航行調度就等於成了「瞎子」,在陣雨頻下、濃雲緊鎖的惡劣氣候下,怎樣保障飛機升空?
  指揮密語、導航資料、機場代號、電臺呼號,統統被磚石瓦塊壓在三層樓上的值班室裏,沒有這些,航行調度就等於成了「聾子」,如何接送飛機?
  無私無畏的調度員們,以他們的大智大勇,對一個又一個困難做出了響亮的回答:要叫「啞巴」不啞,「聾子」不聾,「瞎子」不瞎!
  通訊聯絡中斷怎麽辦?他們決定:機場上兩架兄弟部隊轉場沒走的小型運輸機,一架起飛,從空中直接向北京報告,再用另一架的短波報話台向北京機場通話。
  機場上只剩一部導航設備了!他們決定採取複雜氣象下用單向導航引導的辦法。
  通訊資料沒有取出來嗎?勇猛的於振興振臂一揮,不顧大腿膝蓋的傷痛,飛步登上了航行調度室。這時,又一次餘震發生了。大樓搖曳,他不退却;磚石砸身,他不回頭。他只有一個信念:扒出導航資料,保障飛機起飛!終於,他找到了通訊資料,把通訊資料抱在懷中,飛身沖了出來。
  可是,機場代號等資料仍被困在值班室裏。
  「我去!」蘇悅林挺身向前。
  「還是我去!」於振興又返身躍起。
  就這樣,全部導航資料終於被搶了出來。
  現在的時間是4點多鐘。航行調度員們在强烈地震後,僅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對飛機起降引導的準備工作就全部就緒。
  馬達轟鳴,一架飛機起動了。於振興「噌噌」幾步躍上飛機,急速起草了向北京報告災情和機場可以接受飛機降落的文稿。機上通訊員通過短波報話台,以最快的速度發了出去。
  「轟隆隆……」另一架飛機發動了。
  調度員劉體友鎮定地挺立在塔臺車上,手握話筒,響亮地指揮:「可以起飛!」
  地震後從唐山機場起飛的第一架飛機,撥雲掃霧,肩負著災區百萬軍民的期望,沿著航行調度員們架起的空中橋梁,亮翼振翅,向著偉大首都,向著毛主席、黨中央居住的地方,風馳電掣地飛翔!飛翔!
  「飛」車到北京
  李玉林當時是開溧唐山礦工會副主席,他被地震埋在了廢墟裏。待他爬出來、救了幾個人後,便把家屬區的救災任務交給了工友李成義,自己穿著一條三角褲衩便急急忙忙往礦上趕。他顧不上住在不遠處的父母,一心記掛著礦上和礦井下的幾千名礦工。他跑到礦上,看到樓房全塌了,地面井架全扭曲了,便又跑到局黨委大院看,沒看到人,便站在廢墟上觀看唐山市委大院的情況(市委和開灤煤礦隔一條馬路)。他發現房屋全倒了,幾乎成爲一片廢墟。這時出現在他腦海裏的,是這種情況下靠正常手段(像電話、電報等)向外部反映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唐山發生這麽嚴重的地震,毛主席、黨中央一定想儘快瞭解情況,以便決策救災大計。作爲一名共産黨員和一名領導幹部,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直接向毛主席、黨中央報告災情。身邊的礦武裝部曹國成也表示,要與李玉林一起到北京向中央報告。
  正在這時,礦山救護隊的司機崔志亮開著一輛礦山救護車迎面趕來。李玉林說:「你這個車必須聽我指揮!」崔志亮說:「我是共産黨員,我聽你的,你叫我上哪兒,我就上哪兒。」機電科老工人袁慶武也跑過來,聽說要去北京向黨中央、毛主席報告災情,也要去。於是,他們四人一起上路了。
  在中南海新華門北門,乘飛機趕來的劉忽然等和李玉林等人相遇,國務院機關事務管理局的一位姓馬的同志接待了他們。在填寫了一份登記表後,便用車把他們幾個人直接送到了中南海紫光閣。,
  在紫光閣會議室,國務院李先念、陳錫聯、紀登奎、陳永貴、吳桂賢5位副總理和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吳德、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馬寧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他們。
  他們一進門,紀登奎就對劉忽然說:「空軍同志先說說唐山的震區情況。」劉忽然把在飛機以進出唐山的路口,李玉林迅速地畫了一張草圖,除了各個道路出人口,還大致標明瞭地委、市委、軍分區等重要目標和各機關、廠礦的位置。在部隊血與火、靈與肉的歲月裏磨礪了10年,在開灤煤礦又當過民兵師參謀長的李玉林早已養成了一種縝密的思維方式,他清楚地知道只憑口頭彙報難以讓中央快速制訂出救災方案,全而翔實的資料和準確的綫路圖對快速實施救援才是至關重要的。陳錫聯見草圖畫得非常清楚,十分滿意。
  在李玉林等人到來之前,中央沒有得到關於唐山地震的任何具體情報,劉忽然、李玉林等報信人的到來爲唐山的救災工作搶出了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
  李玉林說:「希望中央儘快派解放軍到唐山救災,不怕多,越多越好!把全國各大礦務局的井下救護隊也要全部調往唐山!」
  陳錫聯聽後,立即命令:「指示xx軍、XX軍、XX軍、XX更、XX軍、坦克X師等部,到某地集結……」
  紀登奎則當即指示地方的一位副部長和空軍一位首長說:「你們兩個研究一個方案,用哪個省的礦山救護隊,要立即確定!從哪里上飛機,飛機怎麽派,越快越好!」
  還有人建議:「還要調集全國的醫療隊趕往唐山!」
  陳永貴同志馬上說:「參加抗震救災緊急會議的人都到齊了,這件事我去落實。」
  幾位副總理現場辦公,現場解決問題,向全國發出支援唐山抗震救災的指示。
  28日下午1時30分,河北省委書記劉子厚與副書記馬力、省軍區司令員馬輝,北京軍區副司令員肖選進、副政委萬海峰、政治部副主任鄭希文和煤炭部長肖寒等抵達唐山。到唐山後,他們立即展開現場視察,瞭解震災情況。隨後,通過剛剛恢復接通的軍用電話向中央作了彙報。
  中央對彙報的情況作出明確答復,所提要求一一照辦。同時對一些沒想到的問題也及時作出了安排,並一再叮囑,有情況立即報告,有要求及時提出,一定要將群衆情緒穩定住,一定要把災害減輕到最低限度。
  29日上午,在唐山機場召開了緊急會議,正式成立了河北省唐山市抗震救災前綫指揮部(簡稱「省前指」),由河北省委書記劉子厚、省委副書記馬力,北京軍區肖選進、萬海峰、遲浩田,瀋陽軍區韓鏖,河北省軍區馬輝、谷奇峰等有關領導組成。「省前指」設在唐山機場,下設辦公室、組織組、宣傳組、行政組、工建交組、保衛組、醫療衛生組、物資組、建房組、農業水利組等辦事機構,由省直各單位抽調幹部千人左右,其中廳局級幹部60多名。
  會上,對抗震救災工作作了全面部署:首先要救人,運送傷員,掩埋死者,同時解決活下來的人的吃飯、穿衣、喝水、醫療、運輸等問題;全省各地區要立即運送藥品、包扎和消毒材料、熟食、衣服、汽油、照明器材等;各地來的救護人員要自帶車輛,伙食一律自行解決。會議還決定,各地運來的救災物資交唐山地、市抗震救災指揮部統一分配使用,各地派來的救災人員要由地、市統一指揮。
  在河北省省會石家莊,設立了河北省抗震救災後勤指揮部(簡稱「省後指」),其職責是完成省前指交給的任務。他們專門研究了救災物資問題,並設立了省抗篇救災物資領導小組。前指和後指,形成了一個首尾連貫、協調一致的强有力的救災指揮系統。
  在黨中央、國務院精心有效的組織和指揮下,在省前指、省後指的有力協調下,中國人民解放軍各部隊,中央和各省、市、自治區有關部門及單位迅即行動起來,從陸地到空中,各路救援大軍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災區。
  一場全國性的大規模抗震救災工作,從此拉開了序幕。
(閆樹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