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發展必須人才先行 陳觀生

  特區政府舉辦《人才引進制度》公開諮詢,文本建議結合澳門實際情況,設「高端人才計劃」、「優秀人才計劃」及「高級專業人才計劃」,以支持四大新產業和社會可持續發展。人才引進雖然一向是澳門社會比較敏感的議題,但總所周知產業發展離不開人才支持,高技術、專業強的人才團隊,有助帶領產業做大做強。過去本澳人才引入滯後,未能跟上急速的發展步伐,更無明確方向,過程中的粗疏引進易成漏洞,曾為人所詬病,進一步制約人才引進。亦令本澳產業發展特別是產業多元化發展停滯不前,總的來說,產業發展與人才引進,相輔相成,人才先行是產業發展的前提,產業發展前景是吸引人才流入其中一個關鍵。兩者相互促進需要綜合考慮政策技巧。
  需拋棄抗拒人才引進的心態
  社會文化司司長、人才發展委員會副主席歐陽瑜表示,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要在既有的基礎上有步驟、分階段有效加以推進。在深合區支持下,大健康、現代金融、高新科技及文化體育產業是澳門未來有發展潛力、可優先發展的新產業。故特區政府計劃首先引進該四大新產業發展所需的領軍人物和高級專業人才,借助他們的技術、經驗及市場網絡,帶動和支持本地產業及行業發展。發揮帶教作用,培養本地人才。在前期調研基礎上,建議設三類專項計劃:「高端人才計劃」、「優秀人才計劃」及「高級專業人才計劃」。高端人才即諾貝爾得獎者等公認稀缺人才。優秀人才是行業領軍人物,可帶技術、核心團隊落戶推動產業加速發展;高級專業人才即有較高學歷、專門技能和專業經驗。高端及優秀人才,允許以跨境、移動方式服務澳門,無須獲本地僱主聘請;高級專業人才須先獲得本地僱主聘請,薪酬須達到一定水準。限額方面,高端人才不設限額;優秀人才及高級專業人才,將採取定額、定向、定點的方式,作出科學估算,釐定引進額度上限。參考香港經驗,首階段每年引進數量不超一千名。
  新的人才引進制度,將完善現有機制,並在各類人才引進計劃內清楚列明人才的類型、條件,以及設有公開透明的評分標準,以便申請人可根據自身情況進行評估,評審項目包括:年齡、學歷、專業資格/行業認證、工作經驗、個人成就、語言能力、家庭背景,以及創業/發展/投資計劃等。為確保人才引進計劃符合政策目標,有必要定期評估所引進的人才對本地社會及經濟發展的貢獻情況,按照實際情況與需求及時調整,並適時檢視人才引進的各項機制,優化各項計劃及其執行措施。
  本澳社會對新的人才引進制度反應不一,不過大家相對關注某傳統勞工團體的態度。據傳媒報道,對「優秀人才計劃」及「高級專業人才計劃」方面,該團體相關人士認為毋須在高端人才以外再設不同計劃名目,反而關鍵在於設定清晰的標準和計分制度等,每年審視產業發展需求,提出優秀人才計劃適用的產業範圍、人才標準和名額等。雖然政府方案建議「高級專業人才計劃」未來設有計分制度,就申請人年齡、學歷、專業資格、工作經驗、個人成就等計分,較現有技術移民的做法有改進,但申請門檻仍相對寬鬆。此外,除高端人才外,其餘引進人才應設有居留的日數要求,以及提交在澳從事業務或工作的證明,定期審核和監督執行情況。
  他們也從自身立場出發,表示更關注政府如何同步落實對本地人才的培養。要求政府完善本地各行業人才資料庫,準確把握本地人才情況;更提出,在諮詢新的人才引進計劃時,必須同步公佈相關領域的本地人才培養計劃,讓本地人有機會提升,最終實現向上流動。似乎仍擺脫不了「武大郎開店心態」,還進一步提出應要求履行申請「移民」的相應責任。要求政府訂明申請公司必須聘用一定數量的本地全職僱員或實習生,明確落實帶教本地人員的機制。雖然沒有明面上反對,也予人抗拒人才引進的微妙心態。其是否對人才引進制度形成阻力,仍待觀察。
  澳門在引才上是否具備獨有優勢?
  人才是推動社會經濟發展重要動力,全球各國都在「搶人」。早年有內地城市為吸引高新技術專才落戶,不僅出動銀彈政策,甚至送樓、送戶籍。本澳未來如何與內地乃至全球競爭人才,單靠一套制度能否順利吸引優質人才?而且《人才引進制度》在審核方面設置了較多的條件,如設立人才引進審核及建議委員會,主要職權協助行政長官制定人才引進政策及各類人才引進計劃,統籌及協調有關政策和計劃的實施;從宏觀角度向行政長官建議人才引進的名額和重點行業;審議和篩選人才發展委員會提交的初步入圍名單,並向行政長官提交準人才引進名單。委員會成員包括相關範疇的主要官員、政府代表、社會傑出人士,並邀請知名專家共同參與組成。另外,人才發展委員會的職能將增加,負責研究和執行人才引進政策措施及各類人才引進計劃。制度評審流程包括初步審查、初步評分及資格確認、審議、決定。治安警察局將接收及初步處理申請文件,在其職權範圍內審核申請人的年齡是否達廿一歲,是否有刑事紀錄等。
  社會文化司司長歐陽瑜坦言,澳門在吸引人才方面或有不足,但冀以獨特優勢引才。歐陽瑜稱,澳門地方小、生活空間較鄰近地區狹窄等存在不足,仿效國家地區提供住宅等優厚條件澳門「做唔到」。但希望可用其他長處,包括澳門實行低稅率和簡單稅制政策,職業稅和所得補充稅上限為12%;投資財產方面,不設資產增值稅,為來自世界各地的投資者提供公平競爭的投資環境;還有教育、治安環境等優勢,相信可吸引人才,特別是海外華人,更希望將來人才可服務未來深合區。新制度主要引才目標非本澳居民。她承認本澳有人才流失問題,主因澳門產業單一,人才發展空間受限。通過引進人才,推進多元產業,將有助本澳人才回流。
  談到澳門在引才上是否具備獨有優勢?有人資公司表示,澳門經濟仍需靠博彩業支撐,惟疫下旅客暴跌,收益大減,企業經營叫苦連天。產業單一,只有博彩、零售才有發展機會和空間,其他新產業發展所需人才較多選擇北上。故不少人才深明在澳發展長遠並不吸引,願意來澳只是看準「澳門居民身份」帶來的好處,如可留澳長住,或作為踏板以便日後移民。由此可見,澳門引才吸引力有限,留住人才更不易。
  人資公司表示,《人才引進制度》能否吸引四大新產業人才,需視乎本澳能否提供相關職位及發展空間。本澳以零售服務業為主,相關人才類型與巿場上主流需求難以對接,人才引進數量必然有限且難起作用,單靠巿場欠缺需求。唯一管道只能靠政府內部提供崗位,幫助提升技術和服務質量,因此相關人才引進未會對人才或人資巿場造成大衝擊或影響。這直接也否認了相關傳統勞工團體一直反對引進人才的理由。
  需要綜合考慮政策技巧
  有本澳學者認為,特區政府的《人才引進制度》可塑造「人才紅利」,更有效推動和實現經濟產業適度多元及可持續發展,創造更大的產業規模和更多、更好的就業機會。旨在突破新產業的人才資源瓶頸,推動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落實,並以體現「人才建澳"的施政理念。三類專項計劃層次分明,具有較強針對性,符合本澳發展需要。
  人才能夠治國、興邦、富民,是一個地區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的關鍵因素。世界各地為促進經濟社會更好發展,以及解決人才不足,引進高素質的人才乃常見之事。事實上當今世界的競爭說到底都是人才競爭。我國古代著名政治經濟學家、哲學家管仲曾說:「夫爭天下者,必先爭人」,人才作為發展戰略的第一資源,世界各地都出臺積極的引才政策,想盡辦法吸納和搶奪高端和優秀人才,搶佔未來發展制高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諮詢文本」參考借鑑周邊國家和地區的相關政策措施,在附件二更具體詳列現有人才引進具體政策及措施的比較表,不難發現,本澳目前的做法確實有完善改進的必要。
  人才是社會經濟運行中的主體,澳門突破產業結構單一的困境,實現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核心是非博彩的經濟產業發展,但關鍵在人才,尤其是高層次的、領軍式的產業人才。領軍人才常常被比作軍中的「帥才」、獅群中的「頭獅」。有卓越的領導才能,有出類拔萃的人格魅力和素養的頂尖人物,是人才隊伍中的第一梯隊。領軍人才常常起著關鍵性、決定性的作用。澳門現在需要經濟產業發展策略性的、高層次的、領軍式的人才,才能推動經濟產業結構適度多元發展,帶領澳門的經濟社會向前跨越。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高層次、領軍式人才是最爲稀缺的資源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蘇聯在戰場上接收大量物質資源,美國人卻大量吸收德國高端和優秀人才,尤其是科研室的科學家,不僅為美國的科技事業作出巨大的貢獻,也為美國帶來不可估量的經濟效益。可見古今中外許多實際例證雄辯地說明,人才對經濟社會發展的作用是最為重要,尤其是領軍人才更具有特殊作用,往往能夠帶動某一個或多個領域方面的突破或興起。眾所周知,新冠疫情爲澳門經濟帶來嚴重的衝擊,暴露澳門作為微型經濟體,其經濟產業結構單一所存在的局限性和弱點。澳門要突破經濟產業結構單一的困境,必須要主動塑造「人才紅利」,實現經濟適度多元發展。
  當前,面對內外部環境的嚴峻挑戰和考驗,澳門亟需為經濟適度多元找到新的突破口,盡快推動經濟復甦,實現澳門未來的健康和可持續發展。「諮詢文本」明確人才引進以高端人才和具指標性的優秀人才為核心,以緊缺的高級專業人才為輔,首先引進此四大新產業發展所需的領軍人物和高級專業人才,借助他們的技術、經驗及市場網絡,帶動和支持本地產業及行業發展。明確申請人需具備對澳門經濟產業適度多元發展有潛在貢獻的條件,同時需要發揮他們的帶教作用,擴大本地人才的國際視野,培養和帶動本地人才成長。
  澳門地理面積狹小,資源短缺,人口老齡化問題加劇,本土勞動力不足以滿足經濟增長,吸引外來人才是澳門的發展之道。澳門需要採取開放的人才政策吸引優質的外來勞動力,令到澳門的活力源源不絕。有中小企業團體多年來提出,現時澳門人力資源短缺,阻礙自由經濟體系的發展,我們應大開門戶、撤除所有關卡,引進外地專業服務人材,涵蓋如會計、核數、法律、醫療、建築、工程等範圍,一則可打造澳門成為擁有國際化專業服務人材的商貿中心,吸引外資在澳投資於各行各業,更重要的是期望藉此培訓澳門青年人材。因此,特區政府需要綜合考慮政策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