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酸檢測價格:內地一再下調,澳門也應降低

  五月二十三日,國家醫保局辦公室、國務院應對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聯防聯控機制醫療救治組印發《關於進一步降低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和抗原檢測價格的通知》,要求各地在六月十日前將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單人單檢降至不高於每人份十六元,多人混檢降至不高於每人份五元。《通知》明確,各地下調後的價格是公立醫療機構對外提供核酸檢測服務的最高限價,檢測機構實際收費可以低於政府指導價,但不得上浮。對于政府組織大規模篩查和常態化檢測的情况,考慮到規模效應和基層組織、志願者對成本的分擔作用,《通知》明確檢測機構按照更低的費用標準提供服務,即多人混檢按照不高於每人份三點五元的標準計費。
  在中央相關機構下達此《通知》之後,珠海市的多家核酸檢測機構昨日發出公告,自今日起,核酸單人單檢費用調整為人民幣十六元,以符合中央的標準。而在此前,這些核酸檢測機構才在五月二十日,宣布將核酸檢測單人單檢費用調整為人民幣十八元。
  這顯示,中央相關機構的《通知》,顯然是有經過成本預算的。隨著核酸檢測技術的進一步成熟,及核酸檢測的材料生產的大普及,核酸檢測的成本進一步降低,因而中央相關機構一再發出《通知》,將核酸檢測的收費一再下調,但有關核酸檢測機構仍然是「有利可圖」。無論是前方的採樣及化驗單位,還是後方的檢測材料的生產企業,還都仍有合理甚至是豐滿的利潤。
  實際上,在疫情仍然未能完全平復,尤其是今年三月間各地的奧密克戎變異株肆虐之後,雖然多數企業的經營異常艱難,但有三大類機構是大賺特賺的。首當其衝的就是與核酸檢測相關的單位,包括採樣及化驗單位,也包括病毒檢測試劑、提取試劑、采樣管等材料的生產企業。其二是新醫療設施,包括人體測溫儀,監控和熱成像攝像機等的製造及經銷商;其三是承造方艙的某國企單位。
  據有關報導指出,我國今年在新冠病毒檢測、新醫療設施、監測設備和其他抗擊疫情措施上的花費將超過三千五百億元人民幣,多達三千家公司會從中受益。中央致力於在大城市設立大量的核酸檢測點,讓居民步行十五分鐘的距離就可以接受核酸檢測,這就爲核酸檢測試劑生産商和供應商創造了一個年價值超過一千億元人民幣的巨大市場。當然,隨著更多的合格企業獲得資質、産能持續提升,使得核酸檢測的成本和費用也不斷下降,目前內地核酸檢測的成本價約爲每例三點三元人民幣。
  實際上,核酸檢測試劑的生産實際上技術要求不高,但對人力、生産環境有一定的要求,需要獲得相關資質才能進行生産。目前行業內各個企業的檢測試劑成本不太一樣,低的可以低至三元/人份或略微往下,但普遍在四至五元左右,包括直接材料、直接人工和製造費用。
  相比於內地的單人單檢每例十六元人民幣仍有利潤空間,澳門仍然維持七十元,而且還是十人混檢,就當然是屬於「暴利」了。因為按照中央相關機構《通知》的規定,多人混檢降至不高於每人份五元,以至是不高於每人份三點五元。如按每份核酸檢測材料的成本價約爲三點三元人民幣計算,即使是再加上扣除人工、住宿、膳食等各種成本,毛利率就是「條數襟計」。
  雖然目前澳門疫情穩定,沒有進行兩天或三天一次全民普檢,但由於有相當多的澳門居民尤其是跨境居民有在澳珠口岸頻繁通關的需要,而必須做核酸,尤其是目前只是七十二小時,此前更是四十八小時、二十四小時有效,不是常態化的七天有效,因而各核酸檢測機構的「生意」還是很「興旺」的。因而參與的機構就越來越多,他們都在為澳門居民提供便利服務的同時,也「分到一杯羹」。 
  實際上,十人混檢卻是每人收費七十元,雖然與台灣地區相比仍屬「價廉物美」,但與內地相比,即使是加入匯率因素也顯「貴」了,是內地混檢的十五倍,或是內地單人單管的三倍。當然,可能住宿、膳食、交通等經營成本比內地高一些,但其實場地成本基本是「零」,而且即使是在內地,同樣也有住宿、膳食等成本,只不過是標準稍低一些而已。
  既然核酸檢測既是便民服務,也是一盤有利可圖的生意,因而仍有內地機構有意加入,特區政府也樂意引入,並希冀能藉此形成良性競爭,促使收費繼續調低,即使是不能與內地同步,也可適當地減輕居民的負擔。實際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應變協調中心就曾多次表示,衛生局一直持續與核酸檢測機構商討降低檢測價格事宜,雖然檢測機構表示由於成本等原因目前未有減價空間,衛生局仍鍥而不捨繼續爭取降低檢測價格。與此同時,也正審議多家檢測機構的核酸採樣和檢測服務的申請,相關機構的申請正在審議的過程,相關的項目如技術、設備、環境等,都須符合當局的準則,若有進一步的消息會另行公佈。期望可推動更多的醫療機構提供核檢服務,以進一步提升本澳的核酸檢測能力,並引入競爭進一步降低檢測價格。
  其實,這也是為了減輕政府的負擔,因為有部份檢測是由政府付費的。除了去年多次的全民檢測之外,還有出席各種官方活動的檢測等,政府的負擔並不輕。
  至於跨境學生的檢測費用,也是由教青局負擔,幸好是在珠海進行檢測,減輕了負擔,否則「計埋條數襟計」。因此,我們樂見特區政府積極引進更多的機構承辦核酸檢測服務,以促進進一步調低收費,當然更要嚴格監督其服務品質。
  實際上,在競爭激烈,促使各檢測機構減價之下,可能會因為「利潤」減少,而有人會「偷工減料」,以節省成本,增加利潤。這幾天,包括北京在內的內地多個城市,發現有參與核酸檢測的機構造假。最新的消息是,五月二十八日,根據衛健部門轉遞線索,北京公安局對核酸檢測機構「北京中同藍博醫學檢驗實驗室」立案偵查。初步了解,該公司為了節約成本、加趕進度,嚴重違反新冠病毒核酸檢測操作規範。在檢測過程中以多管混檢的方式,而這將造成檢測結果失準,涉嫌妨害傳染病防治罪。目前,該公司法定代表人等八人,已被警方依法採取刑事強制措施,案件正在進一步偵辦中。
  這應當引起澳門特區政府的高度警戒,當然也是向參與澳門核酸檢測的機構敲響了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