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港新特首李家超致電賀一誠說起

  香港特區新任行政長官李家超,本月二十日下午致電澳門特區行政長官賀一誠,感謝賀一誠七月一日親臨香港出席第六屆政府就職典禮。李家超期望,兩地能進一步加強溝通合作。李家超說,香港和澳門情同手足,他擔任保安局局長時,就已經和賀一誠交流國家安全等議題。新冠疫情爆發後,兩地的抗疫經驗亦可互相借鑑,期望疫情緩和後能盡早與賀一誠見面,在大灣區有更加緊密的合作。
  這個消息,是李家超自己在其社交平台發文公佈的,澳門方面並沒有發出任何信息予以證實。由於一是李家超親自在自己的社交平台發布此消息,而是香港特區「單方面」發布此信息,而且更是李家超主動致電賀一誠,因而顯見李家超和現屆香港特區政府對於改善和發展兩個特別行政區的關係,是抱持主動及誠摯的態度。
  從李家超發布這項信息的照片所見,李家超與賀一誠通電話期間,其桌面上擺放的單獨一份文件,是習近平主席在慶祝澳門回歸祖國二十周年大會暨澳門特區第五屆政府就職典禮上的講話,是在大會現場向嘉賓派發的文本。由於是黃色圍有迴形花紋圖案的封面,中間只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沒有任何其他文字,因而特別容易辨認出來。因此,李家超是站在國家發展大局的高度,及響應習近平主席號召的角度,致電賀一誠的。
  而在此五天前,李家超致電廣州市委書記林克慶、副書記兼市長郭永航,表達盡早訪問廣州訪穗的期望。但桌面上擺放的,卻是另一個文件,可能是《廣州南沙深化面向世界的粵港澳全面合作總體方案》。
  因而可見,李家超的致電賀一誠,固然是懷抱著改善和發展與澳門特區的關係的良好動機,但更是積極響應習近平主席的號召,包括港澳融入國家發展大局,也包括承擔維護國家安全的重任。
  實際上,李家超致電賀一誠時,桌面上擺放的習近平重要講話文本,就記載著習近平如下的醍醐灌頂語句:我要在此強調的是,香港、澳門回歸祖國后,處理這兩個特別行政區的事務完全是中國內政,用不著任何外部勢力指手畫腳。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意志堅如磐石,我們絕不允許任何外部勢力干預香港、澳門事務!
  而李家超在致電賀一誠時也特別強調,他在擔任保安局局長時,就已經和賀一誠交流國家安全等議題。實際上,就在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港區國安法」,之時,時任香港特區保安局長的李家超,正式訪問澳門,瞭解澳門特區在維護國家安全方面的工作及最新發展。賀一誠向他講述了澳門訂立國家安全法的立法過程、考慮和經驗,保安司司長黃少澤也與李家超交流了有關澳門自二零零九年起實施國安法的執行經驗。李家超此行瞭解到澳門在決策及執行層面均有有效措施以維護國家安全,包括在二零一八年成立由行政長官領導的維護國家安全委員會,進行決策及執行協調,並設國家安全委員會辦公室(國安辦)統籌執行工作,由保安司司長兼任國安辦主任。澳門當局更計劃增設「廳」及「處」級的部門,加強維護國家安全的執行工作。在交流中,李家超亦瞭解到澳門當局的工作經驗,包括防範工作對減少國家安全威脅的重要性。
  李家超在返港後公開表示,澳門在二零零九年制定國安法後,社會更安定,經濟有良好發展,二零一九年本地生產總值是法例生效前的二點五倍,整體失業率更是歷年最低,入境旅客人數亦增長了八成,反映有關法例對社會帶來正面影響,讓經濟發展更蓬勃,澳門的例子正說明國家安全是保持社會繁榮穩定的重要前提和基礎。李家超認爲,制定適用於香港的國安法可確保香港長治久安,重拾經濟民生發展;澳門與香港同是特別行政區,澳門的經驗值得香港參考,今次交流對香港籌備落實國安法的工作有幫助。
  李家超在香港落實貫徹「港區國安法」過程中的積極任事態度,有目共睹。因而他在參選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時,不少人都形容這是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所需,也是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的產物。正因為如此,他在與賀一誠通話時,特別提到他的到澳門學習交流維護國家安全經驗之行。這是近年來香港特區最高行政首長極為罕見的正面肯定澳門的談話內容。
  本來,在香港、澳門先後回歸後,兩地的關係雖然不能說是「甜過糖罌」,但也是極為友善的。尤其是董建華、曾蔭權時期,由於歷史及個人的原因,關係頗佳,曾蔭權因為其夫人是前澳門居民的關係,經常私下到澳門度假。
  但後來卻發生了悄然變化。因為國家領導人表揚澳門較多,而對香港則是要求「查找不足」,尤其是在林鄭月娥出任香港行政長官後,香港發生危害國家安全的重大事態,國家領導人對澳門有「風景這邊獨好」的感嘆,這可能讓某些香港人的心理不平衡。因而在二零二零年一月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後,香港方面在未與澳門特區政府協商也沒有預先通知之下,就單方面宣佈關閉港澳碼頭。澳門特區行政長官賀一誠在記者會上對此事態的不滿表情,讓人印象深刻。
  因此,李家超的主動致電賀一誠,固然是「指定動作」,因為他也有與廣州市委書記、市長通電話;但也可能是「自選動作」,因為既然他有談到「粵港澳大灣區」,在行政區劃層級相對應的是廣東省,而且與廣州市平級的,還有其他八個地級(及以上)市,尤其是與香港特區接鄰的深圳市。因而李家超與澳門特首通話,顯然是將澳門擺在較為優先的位置。
  李家超說,期望疫情緩和後能盡早與賀一誠見面。這就含有期待港澳之間儘早恢復正常通關之意,而這也是澳門各界尤其是工商界的急切願望,尤其是在與海外及內地的正常通關都受阻的情況下。實際上,在二零零二年賭牌開放,尤其是二零零三年內地開放「自由行」之前,澳門的客源主要是香港遊客。如能恢復港澳正常通關,可以彌補海外及內地通關受阻的不足。
  但還是受到「外防輸入」總策略的限制。在香港疫情未能得到全面控制,而且預計八月間可能再次爆發新一波疫情的前景下,澳門為了與內地通關,而不敢貿然打開與香港通關的大門。這就是矛盾之處,因為也必須注意到另一個事實,那就是內地居民的消費能力已經大減,但香港經濟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消費力仍強。與香港恢復正常通關後,博彩業雖然未能回到賭牌開放前的水平,但也可能與財政預算案的設想相差不會太遠。
  不過,澳門與內地通關,不單止是旅客客源的問題,還有近十萬名在珠海、中山居住的澳門居民、外僱,每日上下班、返放學通勤的問題。這才讓澳門特區政府難以取捨。
  不管怎樣,李家超的友善態度,對澳門特區的恢復及發展經濟來說,畢竟是一樁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