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長不談陳教授」雖無賴卻有效

  「國安局長」陳明通昨日前往「立法院」「國防與外交委員會」作《「國家」情報工作暨「國家安全局」業務報告》並備質詢。在此之前,在野黨「立委」磨刀霍霍,聲稱要籍此「修理」陳明通。作為「特務頭子」的陳明通,也知道此關難過,因而在前往「立法院」作業務報告並備質詢之前,私下宴請「國防外交」委員會的朝野「立委」,但卻有十多名「立委」以各種理由推拒。不過,雖然昨日確實是有「立委」向其「開刀」,但他卻再次施用其著名的「陳主委不回答陳教授的問題」詭辯籍口,以「陳局長不回答陳教授的問題」,「四兩駁千斤」地抵擋過去。此招雖然無賴,卻是有效,因而輕鬆「過關」。
  七月底林智堅碩士論文涉嫌抄襲事件爆發之後,陳明通曾經三次發文為其辯護,而且其中一次還是在美國衆議院議長佩洛西竄訪台灣、太平洋「大兩岸」和台灣海峽「小兩岸」的局勢緊張之際,竟然不顧其「國安」公務研判,寫下二千字的辯護文,遭到「假公濟私」的非議。隨後,又被曝光曾到泰國與當地情報官員會面,本應全程機密的內容,却被第三方在網絡公開爆料,更引發爭議。因而就沉潛了下來。而昨日,「立法院」「外交與國防委員會」邀召「國安」範疇官員前往作業務報告及備質詢的時間,陳明通率領「國安」業務範疇的各二級部門官員,前往「立法院」備質詢。
  果然,在野黨「立委」向陳明通「開刀」了,但卻都被他一一躲過,尤其是質問到林智堅的碩士論文時,他以「陳局長不回答陳教授的問題」,而躲避過了。
  這個手法,並非是陳明通首次運用。當年他任「陸委會」主委時,有「立委」在質詢中,追問他此前在出任「陸委會」副主委後,向台大借調期滿,而且要補足教授任職年資,而返回台大履行教職時,接受陳水扁請托,擬撰《中華民國(第二共和)憲法草案》的事,他就是以「陳主委不回答陳教授的問題」來回應,讓「立委」們既恨得牙痒痒,又無可奈何。昨日他重施故伎,同樣也是讓相關「立委」如同「老鼠拉龜」,難以趁勢追打下去。
  昨日在野黨「立委」的「火力」不足甚至「子彈卡殼」,估計是有以下的幾個原因造成:
  其一、昨日是「立法院」的八個專業委員會進行質詢的時間,其中財政委員會就《疫苗及冷鏈知購買、廠牌、價格、劑量、施打急相關預算執行情形與效益》專題報告進行質詢,及內政委員會就兩岸關係及「小三通」進行質詢,可能才是重點,吸引了注意力。尤其是在日本解除入境防疫禁令,卻以世界衛生組織未作認證的理由,不承認「高端」疫苗的狀況,轉移了人們對林智堅碩士論文的關注視線。
  其二、即使是在「外交與國防委員會」,林智堅碩士論文也不是主要議題。其實,這個議題在教育委員會提出質詢更「對口」,問題是陳明通並非是教育部門或台灣大學的主官,不可能由此而被邀召前往備質詢。而且,即使是在「外交與國防委員會」,美國中央情報局前東亞事務首席分析師柯佛日前發表的文章,評估所謂解放軍的「攻台時間表」,才是討論焦點,而陳明通更是圍繞此議題滔滔不絕,因而林智堅論文問題也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其三、在林智堅論文事件發生後,朝野各政黨似乎是「發覺」到追打論文學位等議題,已經成為「選戰武器」,因而紛紛拋出多位參選人的論文或學位「涉假」的問題,被追打者綠、藍、白都有,已經成了「泥巴戰」,混戰一場。林智堅雖然是「始作俑者」,但也已被稀釋,不再像兩個月前那麼觸目了。
  在此事件上,陳明通雖然有明顯的瑕疵,但卻仍然受到蔡英文的倚重和信任,因而將仍將安坐其位。實際上,作為客家人背景的蔡英文,是極為信任原住民平埔族群出身的陳明通的。本來,陳水扁在當選「總統」後,在已經決定委任蔡英文為「陸委會」主委時,在美國施加「四不一沒有」的壓力下,為了「平衡」蔡英文的「特殊兩國論」,因而有意委任在民進黨進行「中國政策大辯論」中,作為主張「大膽西進」一方的許信良的主辯手郭正亮為「陸委會」副主委。但由於消息走漏「見光死」,而改為委任同樣也是陳水扁競選總部的兩岸政策組成員的陳明通。而陳明通後來擬撰的「第二共和憲法草案」,與蔡英文的「特殊兩國論」形似更神似,因而得到蔡英文的重用。在陳明通的教授年資補足後,當即召其回陸委會重任主委。在去年二月「國安」系統「大換位」時,蔡英文將其調任政治敏感度更高、責任更重大的「國安局長」。在此背景下,他不會因林智堅論文事件而丟官。實際上,林智堅就被形容為「小英小孩」,被蔡英文寵到不行。
  不過,陳明通還是以其教授為傲,以其學術為傲。他從一九九五年到二零二二年間,而且在此期間還出任十多年政務官,卻能共指導出一百七十三位碩博士,平均一年十點五人,遠高於一般公立大學專任教授的平均每年三點八一人。
  正因為如此,陳明通容不得任何人質疑其學術水平。筆者就曾「領過嘢」——他的「第二共和憲法草案」出台後,筆者進行評議,其中有一句是「陳明通是一位政治學家,不是法律學家,因而其《中華民國(第二共和)憲法草案》,政治語言多於法律語言」,就被其刻骨銘心地記掛在心。後來在台北的一個學術研討會上,他當面質責筆者,「我在台灣大學教了十幾年『憲法學』,你居然說我不是法律學家?」此語被也在現場的台灣資深媒體人王銘義(現任《中國時報》總編輯),解讀為陳明通將其學術水平看得比政治立場還要重,可以批評他的政治立場,但就不能質疑他的學術水平。
  既然如此,陳明通就拒絕回答「陳教授的問題」,而且也確實是有效,可以避過「立委」的質詢。但在林智堅碩士論文已經被台灣大學學倫會認定為抄襲後,似乎是令其教授及學術品質蒙上一絲陰影,抹都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