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美國大選電視辯論中,就業議題毫不客氣地成為了第一個辯題,希拉蕊一直強調要通過發展科技、清潔能源、扶持中小企業等方式創造新的就業機會,而特朗普更是明確地表示要把美國人的工作從中國人、墨西哥人手裡搶回來。國家「十三五」規劃提出澳門建設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或許不少市民未理解到,發展成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定位本身就是為市民創造就業機會。
世旅中心關係本澳長遠發展
國家「十三五」規劃提出澳門建設為世界旅遊休閒中心,「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儼然成了近期及今後澳門特區政府的主要工作任務。
有學者解讀,由「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字面看,中心詞在「中心」,限制詞在「旅遊、休閒、世界」。縱橫當今世界論得上世界級的頭銜的,如美國是世界公認的超級大國,杜拜是世界公認的最富有國家,香港是世界上最大的金融中心之一,……視野拉回到澳門,世界級博彩大都會的頭銜,澳門自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相信這一榮耀是不會有人質疑的。中央定位澳門這一目標願景——全球公認的旅遊休閒中心,就要有一流的符合世界級稱號的條件,旅遊和休閒正是構建此條件的元素;而載體就是中心,即必須是充滿及煥發著吸引力的目的地。澳門雖僅是彈丸之地,歷史上卻多次作為中國版圖上中西交匯點,也是多元宗教文化交匯的地域。隨處可見的世界文化遺產「澳門歷史城區」,更有大量中西傳統文化得以傳承。僅憑這些,澳門堪虞名副其實當之無愧的文化之城,近年澳門更在旅遊休閒設施上都有所作為,如近些年開幕的威尼斯人酒店太陽劇場、美高梅天幕廣場、新濠天地的水舞間、銀河綜合度假城的衝浪沙灘、漁人碼頭、熊貓館等,未來數年之內,路氹將有更多綜合度假城落成,澳門輕軌、橫琴長隆主題公園的開發,港珠澳大橋建成,無論是建築的設計還是氛圍的營造,都適合「旅遊休閑」,這些都將為澳門發展世界旅遊中心創造了條件。
澳門現階段距「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城市這一遠大目標尚遠,祇有真正明白到自身的優勢和缺失,才可站在一個理智的高度,清晰地看到正確的發展方向。綜觀世界各地亞洲地區埃及、英國、韓國、日本、泰國等成功的旅遊城市,無不以鮮明的自身特色、獨有城市內涵成為世界各地人們熱衷的旅遊目的地。澳門是當今雄霸一方的博彩中心賭城、南中國境內唯一的南歐遺風城市,背後承載著五百年歷史沉澱——中葡特色。澳門政府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有因地制宜的政策,充份利用澳門特色文化資源,由人文景觀這一硬體做載體,把多元文化歷史城區、廟宇、博物館,文化體育娛樂設施等和軟件文化——500年的深厚的中西相容並蓄歷史文化積澱結合,藉打造文化澳門,才能滿足廣大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求新、求異、求知的旅遊需求。
要維持澳門的長遠競爭力,首先要保住地理優勢,加強澳門與周邊地區的近距離交通和通關便利。隨著港珠澳大橋、廣珠城際軌道等大型基建項目在未來幾年相繼落成啟用,城市交通漸趨便捷,將有助鞏固澳門的博彩優勢。旅遊市場持續興旺,已不能單靠博彩業,經濟尋求出路,多元發展已成定局。未來博彩規模受限,澳門必須轉變「賭城」形象,借助酒店硬體設施的優勢,合理配置現有資源,向娛樂休閒、商務旅遊、會議展覽等方向發展。隨著娛樂休閒元素增加,提升旅遊整體競爭力,多元旅遊模式將朝更廣闊的方向發展。
而在發展中,必定存在著各方利益,如旅遊業界為爭更高的旅遊收入,博彩業界為爭取更高的賭收,酒店業為要求更多的旅客入住率……這些都是可理解的商業行為。政府在回應這些的利益訴求時,一定不可忽視的是,本地廣大市民的基本生存訴求:生存權、發展權、尊重權,這些與「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宜居、宜行,宜業、宜遊的定位是相符合的。澳門政府在打造「世界旅遊休閒中心」過程中,更不要忽略生活在這座城市、建設這座城市的居民的利益。
保障就業對經濟總體有著決定性影響
對於一般居民來說,似乎「世界旅遊休閒中心」有些「高大上」,其實卻是和每一位都密切相關,正如有學者指出,澳門大部分市民都是直接或間接參與旅遊業,發展成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定位本身就是為市民創造就業機會。
對於關注全球經濟的人而言,在今年年中「英國脫歐」成為現實之後,最為關注的還有兩個事情,一個是美聯儲到底加不加息、何時加息;一個是希拉蕊和特朗普誰能當上下一任美國總統。巧合的是,在這兩件事情上,就業情況都是至關重要的因素。
長期關注美國加息這一問題的人,可能已經注意到,美國的就業情況與是否加息有密切聯繫,經常能看到諸如《非農就業報告糟糕透頂耶倫加息訊號會否有變?》、《就業資料趨好美聯儲12月加息預期強烈》這樣的新聞標題。這首先是因為,美國聯邦法律規定「促進充分就業」是美國聯邦儲備局的一項法定職責,但在長期的工作實踐中,美聯儲已經總結出,促進就業最大化是一項與控制通貨膨脹同等重要的任務,在必要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允許通脹高企,優先保證就業:比如冒著引發通脹的危險實行量化寬鬆政策,目的是促進經濟活躍和企業招聘。要知道,中央銀行控制貨幣發行是本職工作,控制通脹是美聯儲比較容易實現的目標,但就業情況很大程度是由經濟結構和勞動力市場變化等因素決定的,中央銀行對此基本沒有影響力,但美聯儲依然強烈地將政策制定與就業情況掛鉤,原因在哪呢?
這是因為,就業水準對經濟總體狀況是有著決定性影響的,甚至比GDP增長本身都來得重要。因為如果一個社會有巨大的失業人口,那就表明有巨大的社會資源正在被浪費。長期失業會導致失業人員技能喪失,導致這些人難以再就業,這會嚴重影響長期的經濟增長潛力。而且高失業率讓消費者不敢支出,因為高失業率會讓雇主們壓低工資,並增加工作保障的不確定性。總而言之,高失業率讓失業者變成「負擔」,充分就業則使得所有人成為增長的動力,這其中的差別是顯而易見的。
年輕人的失業問題造成的後果有多可怕,看看歐洲和阿拉伯地區就知道。希臘連續7、8年的衰退,與年輕人超過50%的失業率是相伴隨的,其他幾個被稱為「歐豬」、缺乏活力的國家,年輕人失業率也是高企,而以經濟健康著稱的德國,年輕人失業率就非常低。在阿拉伯地區,失業問題更毫無疑問是長期動盪的一大根源。
很幸運的是,本澳的失業率多年保持在極低的水準,加上外雇的存在實際成為澳門特區政府調節勞動市場的「調節器」:經濟環境差時可以調整外雇政策,減少外雇保障本地就業;經濟環境好則以外雇來補充本地勞動力的不足。不過,長遠來說,要保證澳門經濟社會長期繁榮穩定,還要實現本澳經濟的多元化,即是要不斷擴大本澳的就業空間。
如前所述,貨幣政策並不是唯一跟就業狀況有關的政策,甚至不是最重要的政策,但美聯儲都如此重視政策制定時與就業狀況的關聯,可見對於整個政府來說,應該如何去看待就業問題。澳門特區政府同樣關注就業問題,但不像美聯儲那樣,只把就業率和通脹率作為控制目標,而是關注如何發展經濟多元化等問題,這會使得貨幣政策作用於就業市場的效力降低。但無論如何,任何時候都需要政府做出行動,去想辦法促進就業尤其是年輕人就業。
必須把握保障就業這個主要目標
在國民經濟運行過程中,勞動力就業既緊密聯繫著社會供給也緊密聯繫著社會需求。勞動力的充分就業,擴大產品的生產,將增加社會供給量,而就業者本身又是消費者,通過就業獲取的工作報酬中又有相當的比例匯人社會消費需求。失業率過高,勞動力大量閒置,一方面必然降低社會供給,另一方面也會因為勞動者工作報酬的減少而降低社會消費需求。因此,就業問題也是供求總量平衡的重要問題。政府就業政策的有效實施,將對社會供求總量的平衡起到調控作用。
近年澳門博彩業收入下降是由於境內外不可控的因素,對於暫時的衝擊和影響不必過於關注,只要把握住保障就業這個主要目標,本澳的繁榮穩定就有保證。因此,特區政府必須隨時針對現實情況制定合適的就業政策。
就業政策的直接目標可以概括為兩個方面:一是解決失業人員的再就業問題;二是解決新生勞動力的初次就業問題。
(一)失業人員再就業。所謂失業是指勞動者由於某種原因失去了原有的職業。對於勞動者個人來說,失業的嚴重性在於失去工薪收入,嚴重影響生活依賴的物質來源,導致生活貧困。對於國家和社會來講,失業者將直接成為社會的不安定因素。從一種角度說來,對政府當局不滿、刑事犯罪率增高、家庭矛盾增大、社會人際關係緊張等都可能與失業率過高有關。另外,對於國家來說,失業率過高說明社會經濟發展中出現嚴重問題。由勞動力供給與需求失衡所導致的失業率過高,說明經濟發展中總供給與總需求失衡。因此,勞動者失業問題是政府必須認真對待的客觀現實問題,解決失業問題也就成為政府就業政策的目標之一。
(二)新生勞動力初次就業。新生勞動力指初次面臨就業的各類有關人員,包括由於某種原因未能繼續升學而直接進入求職大軍的青年勞動力、達到勞動年齡的學校畢業生等。隨著年齡的增長,每一個青年人都會進入勞動年齡。繼續升學深造的青年人最終也總要從學校畢業而求職參加工作。因此,不論是腦力勞動者還是體力勞動者,每一個人都將是社會勞動力的一員。新生勞動力是客觀存在的社會現象。隨著人口的增長,新生勞動力也將逐步增長。因此,人口數量決定著勞動力的數量。新生勞動力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必要保障因素。在勞動力供給達到一定的均衡狀態時,社會上必須要有一定的新生勞動力儲備,以便能夠滿足隨著未來新企業而出現的勞動力新需求,否則將不能從勞動力供給上支持新企業的出現,從而影響整個社會經濟的發展。但是,由於某些原因,新生勞動力也會面臨著就業問題。從現實看,新生勞動力就業困難可以概括為以下幾方面的原因:第一,宏觀經濟形勢滑坡,有效需求不足,企業人員過剩,就業機會較少,使勞動力供給大於需求;第二,人口極度膨脹,經濟發展不能適應人口增長的需要,勞動力過剩,不能提供與過剩勞動力等量的就業機會,使勞動力供給大於需求;第三,新生勞動力素質普遍低下,不能適應企業用人的標準,使勞動力的有效供給大於需求。新生勞動力待業與在崗勞動力失業基本會產生相同的負面效應。如果說失業人員能夠依靠先前工作的儲蓄維持一段時間的最低生活標準,那麼新生勞動力在就業之前則是空無分文,更容易引發社會問題。所以,解決新生勞動力的初次就業與解決失業者的再就業是同等重要的問題。解決新生勞動力的初次就業也就構成了政府就業政策的目標之一。
不論是失業人員的再就業還是新生勞動力的初次就業,實現這兩項就業政策目標將具有重要的政治意義。在一般情況下,勞動者個人及家庭成員生活資料的獲得、生活條件的改善都要依賴於就業所得報酬。而社會經濟的發展也必須依賴足夠就業人員的勞動。就業充分、勞動者具有穩定的職業和穩定的生活來源,就必然對社會經濟的發展和社會政治的穩定起到促進作用。
從歷史與現實來看,各個階段就業政策的有效實施必須依靠各種手段的綜合使用。而不同政策手段的使用,又都與既定社會條件下就業政策的具體目標緊密聯繫。在任何社會條件下,保障充分就業的根本手段則是努力發展經濟。形成失業和就業艱難的根本原因是社會經濟發展水準較低,社會不能為勞動者提供充分的就業機會。因此,政府保障充分就業的根本手段是促進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經濟發展增加就業,經濟停滯或倒退減少就業,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因此,從根本上解決就業問題,關鍵在於促進社會經濟的發展。
建設世旅中心過程就是擴大就業面
澳門的博彩業迅速擴張,雙刃影響已是路人皆知,一方面帶來巨額利潤,政府財庫豐厚可濟貧和增加社會福祉,與此同時推動社會巨輪過熱發展,物價膨脹,房地產價格遠超過市民的負擔能力,社會價值觀扭曲,市民怨聲載道……
澳門是一個以服務業為支柱的城市,享有金融、交通、科技資訊等優勢,要改變一業獨大的局面,必須有突破性的改革政策,中央和特區政府提出以「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為建設目標,就是要透過經濟多元化,避免「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特別是擴大居民的就業選擇面。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關鍵在於加強觀光業的品質與創意,配合素質及熱誠,以創造更多的附加價值。
對於澳門來說,作為以娛樂業與觀光業為主要經濟來源的新型城市,城市規模雖不如內地城市大,但澳門多元的娛樂文化,包括各項表演、藝術活動及展覽,卻為澳門帶來新的利基;要發展自然觀光,低碳、環保與綠能更是必不可少;此外澳門的建築業可謂是相當具有當地特色,中西文化融入其中,澳門的文化發展是相容並包,並未產生強烈的住民間與文化上的互斥性,既有中國特色,亦有葡式風格,更充滿歐洲文化特點,這些是澳門所獨有的特色,應當充分發揮。以上這都是澳門的有利條件,令澳門得到充分的發展及掌握足夠的機會。
然而,澳門亦深受挑戰的限制,包括天然條件的挑戰,如澳門面積小、馬路窄、交通緊張、住房不易、勞力不足、如何將粵港的遊客吸引至澳門、服務業品質仍有加強改善的空間、澳門必須吸引各方人才,以強化澳門的競爭力,配合不同產業需求,吸收不同的人才、設法降低當地失業人口、觀光業規模是否能夠容納超過本地負擔的承載量?行政程式可以儘量簡便、澳門公民意識及自我文化認同需要提升,以結合在地化特色、政策溝通需要花時間及耐心、旅遊過於平淡而缺乏深刻的內涵及套裝行程、有特色的紀念品缺乏創意及整體行銷策略、避免陸澳之間的衝突與文化上的差異等。凡此種種挑戰,都是澳門想要發展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必須克服的障礙。
政府通過就業政策實現充分就業,可以從一個方面促進供求總量的平衡。在經濟增長、新興產業不斷出現的情況下,必然要體現出對勞動力的強大需求。在這種情況下,產業政策引導勞動者就業,可以有效避免因為勞動力供給不足而導致的經濟增長停滯。在經濟蕭條的情況下,勞動力必然導致供給大於需求,出現較高的失業率。在這種情況下,就業政策可以通過勞動預備制度的實施,對勞動力進行整合,促進勞動力素質與技能的提高,為下一輪的經濟增長預備充足的勞動後備力量,以滿足今後到來的勞動力市場需求。不論是經濟增長還是經濟蕭條,就業政策的有效推行首先能使勞動力供給達到相對的平衡,其次,通過勞動力供給的平衡促進社會供給總量的平衡。
從這個理論出發,本澳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過程,一方面是充分發揮自己的獨有特色和有利條件,促進經濟社會發展;另一方面,在不斷克服發展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各種障礙中,發現、發掘、發展新的經濟產業,創造新的價值體系,形成新的就業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