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企應是推進經濟適度多元發展重要力量

  澳門特區政府在《澳門特別行政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規劃(二零二四至二零二八年)》諮詢文本中提出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總體目標是:充分發揮澳門的特殊優勢,把握國家發展機遇,圍繞「一中心、一平台、一基地」發展定位,按照「二五」規劃明確的發展方向,有效落實「1+4」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策略,着力鞏固和提升綜合旅遊休閒業,加快發展中醫藥大健康產業、現代金融業、高新技術、會展商貿和文化體育等產業,努力構建符合澳門實際、適度多元、可持續發展的產業結構。逐步提升四大產業的比重,不斷增強經濟的發展動能和綜合競爭力,爭取未來非博彩業佔本地生產總值約六成的比重。而具體的總體發展目標,則是至二零二八年,非博彩業增加值比重,從現在的百分之七十四點二下降到六成左右;非博彩就業人數比重,由現在的百分之八十一點一,維持在八成左右;經常收入對幸運博彩收入的依賴度,由現在的百分之五十點四,較二零一九年佔比低。
  諮詢文本之所以在總體發展目標中開列的三項指標,都是緊緊地圍繞著博彩業,就是因為,澳門的經濟結構未能做到適度多元發展的根本原因,就是源於過度依賴博彩業,政府庫房稅收也是過度依賴博彩稅。在疫前,由於博彩稅一年的收入足可維持政府庫房兩年甚至更長時間的開支,可以說是「躺著幹也能幹得好」,再加上澳門本身缺乏土地及人力等方面的資源,因而忽略或制約了其他行業的發展。在「惡性循環」下,對博彩業的依賴度也就越來越高。
  對此,中央是洞若觀火的,因而對澳門特區提出了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要求,並多次警告「居安思危」,還曾經配合內地的反貪腐、打擊性黑錢和出境參賭的鬥爭,採取了收緊簽注等壓抑性措施,並「劍及履及」地偵破周焯華跨境賭博犯罪集團,壓抑澳門博彩業中的無序擴張、野蠻生長的危險傾向。
  「無序擴張」,就是在賭牌「三變六」的同時,也搞出了二十個「衛星賭場」,並發展了無數的「貴賓廳」。「野蠻生長」,就是趁著開放內地居民赴港澳「個人遊」之機,顛覆了此前的「中介人」既有形式,以各種方式組織內地居民到澳門參賭,並形成招客、逃匯、洗錢的「一條龍服務」,造成資金外流,甚至掏空經濟,從而導致引發各種弊端。而且,還在客觀上引發周邊國家瘋狂興建賭場,吸引中國遊客前往參賭,對國家的共同富裕及廉政建設,造成極大的困擾。
  而且,這種組織內地居民到澳門參賭的行為,有時還發展到有恃無恐,與中央進行「對抗」的地步。每當中央為了打貪及反洗錢,開展打擊出境賭博活動,而收緊個人遊及旅行團簽注時,就有包括具有全國或地方省市級政協委員身份的貴賓廳廳主,向中央施加壓力,高呼「放水」。
  在過去,國家領導人不斷提出「居安思危」的誡告,要求澳門實現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但似乎是進度不大。這固然是不能一蹴而就,受到許多主客觀因素的制掣。一場新冠肺炎疫情,終於讓澳門特區深切地理解到中央「居安思危」警告的正確性,及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必要性。
  因此,要推動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本來就負有「原罪」的博彩業,就應當肩負起更重大的責任。首先,是「撥亂反正」,引導博彩業健康有序發展。透過《刑法修正案(十一)》的實施,及溫州檢察院批准逮捕周焯華,引帶起「蝴蝶效應」,各貴賓廳自動結業或博企拒絕與其繼續合作,從而「釜底抽薪」,促使澳門博彩業回到中場運作及遊客自願「小注可怡情」的原生狀態,並根據部份「豪賭客」的需要,辦好高端中場。而新《博彩法》法案也對「貴賓廳」及中介人的運作進行限制性的規範建議。這是「長痛不如短痛」,畢其功於一役,「陣痛」過後就是健康有序成長,使得澳門博彩業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展現「一國兩制」的特色。
  一方面,國家政策仍然允許澳門特區經營博彩業,另一方面,要求博彩業必須是在健康有序的狀態下發展。這是基於對《澳門基本法》第一百一十八條「澳門特別行政區根據本地整體利益自行制定旅游娛樂業的政策」規定的憲制信念,也是基於對國家領導人「全中國只准澳門開賭」訓示的政治信任,還是基於對澳門特區《娛樂場幸運博彩經營法律制度》的法制法治信心,內地居民到澳門旅遊時,順道「自行」進入澳門各賭場「小賭可怡情」地娛樂一番,而其中一些注重個人隱私,也不喜歡喝雉呼盧、大聲喧嘩的高額投注者,則可在「高端中場」中娛樂。
  而國家文旅部和公安部等部委,並未將澳門開列進「境外賭博黑名單」,也是這個政策的具體體現。而且還在客觀上,形成把仍有出境參賭欲願的內地居民,「圍攏推送」到澳門合法參賭的效應。因此,要好好珍惜這個「特殊待遇」,不能像此前那樣的無序擴張博彩業,更不能野蠻生長,片面追求博彩業的產值,增加賭桌。當然,更不能打開「開設網上賭場」這個口子。
  在此基礎上,就是特區政府透過新《博彩法》及與六家博企簽署的新賭約,要求它們為推動經濟適度多元發展,作出「本身」及「超溢本身」的貢獻。
  在「本身」方面,就是各家博企都必須加大「非博彩元素」,及設法吸引海外遊客來澳旅遊。應當說,這些要求在新賭約中,都得到充分的反映,而且六家博企的反應都不錯,各施各法地發展「非博彩元素」。尤其是其中有的博企,加大建設大型會展中心及綜合演藝場館的力度,並陸續舉辦大型演唱會。在目前正在進行的「藝文薈澳:澳門國際藝術雙年展2023」中,各家博企也充分利用本身的場地資源,積極參與,包攬了其中若干項藝術展出。這正如諮詢文本所描述,在發展非博彩項目方面,博彩經營承批公司將大力發展會議展覽、娛樂表演、體育盛事、文化藝術、健康養生、主題遊樂等元素,並透過美食旅遊、社區旅遊、海上旅遊等形式,豐富旅客抵澳的體驗。
  在「超溢本身」方面,就含有「將功贖『罪』」的意涵了。就是博彩業必須負起改變因其而導致的經濟單一結構的責任,成為推動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重要力量。也就是說,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目標是因博彩業而提出,博彩業就應為實現經濟適度多元發展多做貢獻。
  因此,諮詢文本中提出的推進「旅遊+融合發展」的主要任務中,有關「旅遊+文創」、「旅遊+體育」、「旅遊+會展」、「旅遊+電商」、「旅遊+教育」、「旅遊+教育」、「旅遊+大健康」、「旅遊+美食」、「旅遊+科技」等項目,各家博企度可以「大展拳腳」。而且,在特區政府的主導下,與博彩經營承批公司合作,開發相關歷史片區的新旅遊景點,並配合便利的交通配套,恢復舊區昔日的城市特色及經濟活動,帶動及深化旅遊業與其他行業的共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