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布雷父子孫輩三代人各走兩類不同道路

三月初採坊「兩會」新聞在到大會新聞中心報到時,獲發給一套採訪參考資料,其中一本是《人民政協有關規章制度暨十屆全國政協委員資料選編》。在該書的《全國政協委員中的名人之後〔選登〕》中,看到了「陳重華」的名字,頗感興趣,因為她是蔣介石侍從室第二處主任陳布雷的孫女。記得在一九九七年間她當選為杭州市副市長時,台灣有一家大報就大肆報導,謂陳布雷在海峽兩岸的後人中有兩位副長市,各走不同道路。原來,時獲台北市長陳水扁招攪出任副市長的陳師孟,就是她的堂弟。此後,筆者記住了陳師孟這個名字,也記住了陳重華這個名字。如今,得知陳重華獲邀請出任全國政協委員並出席大會還接受記者採訪,筆者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向大會新聞中心填寫申請單登記採訪她,主題是「如何充分利用親屬關係做好兩岸人民交往交流工作」。

遞交申請單翌日,便接到了陳重華打來的電話。她表示愿意接受採訪,但由於她要趕在政協大會規定的提交提案截止期前撰寫幾份提案,故採訪須安排在會議後期進行。為此,一直等到閉幕前一天,筆者才在陳重華所在界別〔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下榻的華潤飯店,與陳重華進行了互動交談式的採訪。說是「互動交談式採訪」,是因為與其說是「採訪」,不如說是「交談」,因為她對陳師孟的種種情況頗為好奇,也想深入了解,筆者正好搜集到不少有關陳師孟的資料,除了就筆者所知向她介紹之外,還送給了她若干此類資料的影印件。當然,筆者也抓住了這一難得的機會,粗略了解了一下,陳布雷在祖國大陸後人的情況。

陳重華在祖國大陸的親人,有多位曾任或現任全國政協委員。她的父親陳過〔陳布雷二子,一九一五年出生〕就曾任過第五、六、七共三屆全國政協委員〔醫藥衛生界〕,是浙江醫學院〔現已合併進浙江大學〕教授,並曾任該學院附屬醫院院長,後在浙江省衛生廳廳長任內退休。如果說,陳重華與陳師孟兩姐弟走的是「統、獨」兩條不同道路的話,那麼,陳過與其父親陳布雷走的就是另一種類型的兩條不同道路:他一九三八年畢業於浙江省立醫藥專門學校醫科,曾任重慶、天津中央醫院醫師。在重慶期間,有幸遇到中共中央南方局的工作人員,開始在思想上與其父親分道揚鑣。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像其胞妹陳璉和表妹翁郁文〔即喬石的丈夫〕那樣成為中共地下黨員。一九四八年他赴美國工作,一九四九年四月回國後,任浙江醫學院教授。一九五六年被校黨委當作是「可以教育好子女」,發展加入中國共產黨,並先後任系主任,附屬第一醫院院長,浙江省衛生廳廳長,中華醫學會浙江分會會長。陳過對心血管疾病的診治有獨到之處,著有《肺心病防治》,撰有《風濕性心臟病一百五十二例的臨床分析》等論文,主譯有〔美〕臘斯克《康複醫學》。

陳重華的七叔陳礫〔一九二九年出生〕,也曾連任兩屆〔八、九屆〕全國政協委員〔新聞出版界〕,也是中共黨員。陳礫曾用名陳遠,一九四八年北京大學哲學系畢業後,任《天津日報》見習編輯、編輯、記者、組長。一九五二年加入中共。一九六二年後任天律人民出版社編輯、副主任、社長,天津市出版局副局長。一九八二年後任《中國日報》副總編輯、總編輯、高級編輯及全國記協常務理事,中國亞洲學會理事,中國國際友人研究會理事等職。陳礫是中共「十三大」、「十四大」代表,此時他的表姐夫喬石,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而喬石的夫人翁郁文〔公開用名「郁文」,一九二六年出生,陳布雷甥女〕,也曾任第七、八屆全國政協委員〔對外友好界〕,並任中國國際交流協會副會長。她曾任中共上海地下黨學聯黨組成員。中共建政後任團中央辦公室秘書、杭州市青委宣傳部部長、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研究室主任。

陳重華則是第九、十屆全國政協委員〔民革〕。也就是說,在第九屆全國政協委員任期內,陳重華與其七叔陳礫是一對「叔政協委員」,陳重華繼承父業,也是醫科教授。一九九七年獲增補選為杭州市副市長。她現在還擔任「民革」中央委員、「民革」浙江省副主委、「民革」杭州市主委,杭州市台胞台屬聯合會會長。在全國政協委員任內,她曾提交過《關於做好赴台人員第二、三代的工作》的提案。

陳布雷有九個兒子,兩個女兒。目前,他的後人有近百人,在大陸部分的人數多一些。陳師孟的父親陳迎是長子,現已九十多歲,赴台後曾在「台糖」等「國營企業」工作,並曾任「農複會」技工、「行政院」科技顧問,後被派往亞洲開發銀行任職,退休後寓居美國,是一個忠貞的中國國民黨黨員。祖國大陸改革開放後,他曾多次率團返國,並參加「反獨促統」的活動。但想不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陳師孟,卻在一九九一年四月二十七日與二十七位教授一道宣佈集體退出國民黨,並在代表這些人焚燒黨証後,立即加入了民進黨,後來還出任過民進黨秘書長,還被時任台北市長的陳水扁延攪出任副市長。在「五•二零」後,他在出任「中央銀行」副總裁時,竟然聲稱要向赴大陸投資台商徵收「國安稅」。在任「總統府」秘書長時,又多次發表「台獨」言論,把老父氣得直瞪眼。

陳重華有兩個姑姑,其一是中共地下黨員陳璉,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其二在台灣《中央日報》任副刊編輯,現已退休。

陳重華在杭州市副市長及「民革」台北市主任委員任內,致力於組織插花藝術工作,在杭州市以至全省、全國弄出了名堂。還組織了一個「錢江書畫研究社」,社員大多是「民革」在杭州市的黨員。以這兩個民間團體為依托,經常進行兩岸交流,並合辦過兩岸長者書畫展。二零零一年二月間,陳重華作為祖國大陸插花藝術訪問團的團長,率團到台灣進行插花藝術交流。陳布雷在台灣的後人得知這一消息後,聯合在台北市一家飯店專門宴請她,近四十人歡聚一堂,陳師孟也在場。由於在台親人頻頻詢問她大陸的發展近況和在大陸親人的情況,陳重華無法與陳師孟談上幾句話。但在她的印像中,陳師孟像一個學者多於一個官員〔實際上陳師孟原來就是台灣大學經濟系的教授〕,彬彬有禮,但想不到在政治上他卻是一個頑固的「台獨」分子,而且言語頗為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