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進黨以劣質民調來掩護分化國親支持者戰術

〔續昨〕本來,民進黨「民意調查中心」的內部民調數據之准確,是聞名於台灣政壇的。這不但是因為其主任陳俊麟,是屬於以戰略眼光深遠、組織嚴密、謀略嚴謹著稱的「新潮流系」,而且也因為民進黨歷年來的公職選舉的其中一個致勝因素,是依據比較准確的民調數據而隨時調整選戰策略,因而對民調中心的要求也就極高,使到民調中心不致有絲毫鬆怠所致。另外,民進黨的一些選戰操盤骨幹,也是出身於甚至是經營著名的民調公司,如現任副秘書長的游盈隆,就是台灣地區最有商譽的山水民調公司的股東兼顧問。有了這麼一批民調專業人才及專業民調機構,民進黨的內部民調素質,在台灣地區如果是自認為「第二」,也就沒有什麼民調機構敢認是「第一」了。

實際上,在二零零零年「總統」大選中,民進黨民調中心所提供的民調數據,就為陳水扁競選指揮部運籌帷幄、調整選戰策略,立下了大功。比如,在一九九九年底至二零零零年春節之前,競選指揮部就是依據民調數來安排候選人的行程。民調顯示陳水扁在全島各地的選情是南部欠強,中部三強平分秋色,桃竹苗很弱,台北縣市是扁宋爭雄,東台灣和離島是宋一枝獨秀。總部的決策核心因此決定,春節前候選人的行程應階段性的集中在桃竹苗等北台灣,減少南台灣活動,或讓「副總統」候選人代勞。選前九十天,總部都是跟著民調偵測出來的選區強弱在安排陳水扁的行程。

民進黨競選總部雖然擁有最精銳的民調部門,但最初的原則是不公布任何民調結果。邱義仁強調,總部民調的原則是不公布,但被迫公布則是出於特定原因。至於有幾次民調是在總幹事開完中常會以後洩露出來的,當然也有其他的考慮。

正因為如此,民進黨在「連宋配」成局後拋出那個偷換概念的「民調報告」,其動機就相當可議。再聯繫到與此同一時間,民進黨民意調查中心還另外搞了一個只供內部參考、不公開發表的「民調報告」,就更顯得前述「民調報告」是在故意誤導民眾了。

這個供內部參考的「民調報告」,首先從過去選舉經驗來談二零零四年「總統」大選的民調。「報告」指出:一、以民進黨支持者的特性,在情勢對民進黨不利的狀況,在民調上他們通常會隱藏其支持傾向。這由近幾次選舉民進黨候選人之民調支持度均有低估之現象可以看出。以二零零二年台北市長選舉為例,同為「藍綠對決」的選戰,選前馬英九之民調支持度即高達六成多,李應元約在二成上下,而投票結果馬英九依舊拿到六成四,李應元則拿到三成六的得票率,比民調多出約一成五的選票。

二、再以二零零零年「總統」大選為例,宣布參選之際陳水扁民調支持度僅兩成左右,即使在「興票案」之後,扁的支持度仍未能突破三成,直到投票前仍然維持如此趨勢。然而實際得票率則為四成,比民調多出約一成五。而目前陳水扁民調支持度為三成四至三成九之間,若直接加計這一成五的隱性選票,可以大致上推斷目前陳水扁已握有過半選票的實力。

三、以「泛藍」選民的特質來看,在兩大陣營對決而「泛藍」候選人又為重量級政治明星的選舉中,其民調支持度通常在選戰未開打前即已充分反應,二零零二年台北市長選舉時的馬英九即是如此,民意的支持度與最後投票結果相近。同樣,再以二零零零年「總統」大選為例,宣布參選之際連宋民調支持度各為一成五及四成上下,兩人合計有五成多將近六成,仍與最後投票結果相差不多。

四、由於目前被譽為二零零零年夢幻組合的「連宋配」終於成形,這對於「泛藍」的支持者而言絕對是一大激勵,這樣的態勢絕對符合論點三所提的條件〔「藍綠對決」且「泛藍」候選人為重量級政治明星〕。然而即便如此,目前「連宋配」之民調支持度大約僅有四成五左右,最多約為四成八并未過半,比四年前減少約一成,顯示「連宋配」并未發揮一加一等於二的實力。而更重要的是,根據二零零零年及二零零二年選舉的經驗,這可能代表著「連宋配」最後的得票和目前民調支持度相差不遠,無法過半。

在分析列舉了上述「經驗」之後,「報告」再從陳水扁、連戰、宋楚瑜三人的人格特質來預測二零零四年大選。「報告」認為:一、根據民調中心針對扁連宋三人的人格特質所執行的民調顯示,所羅列的十項特質中,陳水扁在魄力、清廉、勇於改革、值得信賴四項中領先連宋。而宋楚瑜則在國際觀、知人善任、穩重、重視民意、與中共談判能力五項中領先,連戰唯一領先的只有在「代表權貴」的負面特質上。

二、再根據決策民調公司所公布的民調顯示,在八項指標中,扁在清廉、勇於改革、重視民意、具群眾魅力、讓人民感到安心、愛台灣等六項指標領先。宋楚瑜則在「最有執政能力」、「知人善任」兩項中領先。連戰則在八項指標中均敬陪末座。

三、由上述兩項今年的民調來看,人民對連戰的人格特質評價依然是三人中最低的一個,而今卻由他代表「泛藍」來參選二零零四「總統」。從這里,已經大概可以推測泛藍競選策略必定是:一、進行負面式的選舉,盡可能吸收反扁的選票。二、弱化「總統」侯選人的特質部分,強化黨對黨之間的競爭。三、強調過去國民黨的執政經驗,至於「黑金」的包袱則推給李登輝一人。順便更進一步以現今的李扁關系做文章,將民進黨打成新的「黑金集團」。

四、相反的,民進黨的競選策略除了必須針對上述「泛藍」的競選策略進行反制外,可更積極的制造連宋之間的矛盾。畢竟「總統」大選仍是一場以「總統」候選人為主的選戰,一個遠比「總統」候選人耀眼的「副總統」候選人,又如何能不吸引住媒體的焦點呢?再者,即使連戰本人不在意,相信連戰底下的人是絕對無法忍受的。此外,若能夠有效利用上述「泛藍」的競選策略,在選戰期間讓連陣營的人認為連戰已經能夠完全吸納親民黨的選票〔反扁選票〕,而宋楚瑜反而會阻礙到一些國民黨中的本土票的回歸〔這項趨勢已經在民調中呈現,親民黨對「國親合」的支持強度比國民黨的支持者來的高〕,則連陣營與宋陣營的鬥爭將會逐漸浮上台面。

看來,民進黨民調中心的前一個公開發表的「民調報告」,正是為了掩護後一個只供內部參考的「民調報告」,尤其是其中所涉及到的分化瓦解「泛藍」陣營的策略手法。這正是民進黨「民調戰術」的詭秘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