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就讀台生三•二0返台投票面面觀

隨著「三•二0」的日漸臨近,選情膠著的藍綠兩軍都使盡吃奶力氣,施展一切手段,一票一票地展開「割喉戰」。其中,百萬台商已被藍營視為一個不可多得的「大票倉」,正在「鴨子划水」般縝密經營。由於「扁政府」抗拒「三通」,導致廣大大陸台商怨氣衝天,大多希望能夠實現第二次「政黨輪替」,讓主張「三通」的「連宋配」上台,滿足他們對「三通」等事務的意愿,爭取到一個較佳的投資、營商環境。因此,多數台商都有意在「三•二0」時返回台灣,行使自己的民主權利。一些地方的台商還成立了「連宋後援會」統籌相關事宜。一些僱主還向台籍僱員提供便利條件,包括給予有薪假期、提供機票等。當然,也有部分大陸台商是支持陳水扁的,但由於形勢格禁、「寄人籬下」,而不敢也不愿為返台投票大事張揚;甚至有人為了避開「瓜田李下」之嫌,而決定「三•二0」前後留在大陸,以示自己並未「以實際行動支持阿扁」。

其實,除了是大陸台商之外,在大陸地區還有另一批具有台灣地區投票權的台籍居民,也是一個有待發掘的「大票倉」,這就是正在大陸地區各大專院校就讀、深造的台籍學生。據台灣地區的選舉制度規定,凡年滿二十周歲的在籍居民,只要不是神經錯亂及禁治產等情形者,都自動享有選舉權〔亦即無須通過選民登記〕。而前往大陸地區修讀的台灣學生,除了是極少數的大學低年級者外,大學高年級及碩士、博士生,均已具有「選舉人」〔即選民〕資格。有報導稱,目前在大陸讀書的台灣學生,約有近十萬人。因此,如果他們都返台投票,就是一個「小型票倉」。盡管說,大陸台生不盡都是支持「連宋配」的,但由於陳水扁月前曾公開聲稱,將繼續實行不承認大陸文憑的政策,這已嚴重損害大陸台生的切身利益,引起他們的強烈不滿。如果操持得當,能夠動員到其中大部分人返台投票,對正在面臨綠軍「割喉戰」嚴重威脅的「連宋配」來說,應是寶貴的票源援助。

本來,在國民黨執政時期的台灣當局,對承認大陸文憑曾抱持較為積極的態度,公佈了《大陸地區學歷檢核及採認辦法》。當時的「教育部長」吳京,還開列了一份擬承認其文憑的大陸地 區大專院校名單,提交給當局審批。據說,曾以「不了解其學術水準」為由而持消極態度的「陸委會」,在既然是對「學術水準」進行「把關」的「教育部」都已認可甚至是主動提出的情況之下,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但是,卻遭到「國安局」等情治機關反對,理由是這份名單上的個別學校,如「國際關係學院」等,對台灣地區的「國家安全」有「威脅」。也正在此時,李登輝拋出「戒急用忍」政策,這份含有「大膽西進」意涵的名單也就被放入了雪柜。陳水扁上台後,廣大持有大陸文憑的台灣居民和正在大陸就讀的台籍學生,以為在競選中曾聲稱採開放政策的陳水扁能實事求是地承認大陸文憑。但一幌將近四年過去了,不但是未有兌現其競選諾言,相反還公開聲稱「不承認大陸文憑」。更有甚者,他們從內地分別與港澳地區簽署的「更緊密經貿聯繫安排」協議中,含有港澳地區的執業律師、工程師、會計師等專業人士可到大陸地區開業或工作的內容,受到啟發和鼓舞,故對北京商務部提出的與台灣地區簽署「緊貿」協議,就充滿了希望和期待。但陳水扁卻斷然拒絕北京關於與台灣地區簽署「密貿」協議的建議。這就更令大陸台生們徹底地失望。因此,只要他們能有便利條件返台投票,他們的投票選擇傾向也就是可想而知的。

不過,大陸台生不同於大陸台商。後者有各地的台商協會協助,甚至是有「大陸台商連宋後援會」進行組織活動,而一些台商僱主又愿意甚至是樂意為其台籍僱員提供返台便利,有的台商也將會藉著返台投票一併處理公私兩事、休假,因此較易處理。而前者則受學校課程安排限制〔此時寒假早已結束,新學期早已開學〕,學業負擔較重,此時難以請假返台。何況,作為學生,經濟條件畢竟有限,難以負擔一來一回的機票及其他旅行費用,這已是他們往大陸讀書的學費、生活費等必備費用以外的額外負擔。另外,也沒有像「大陸台商連宋後援會」之類的團體,對大陸台生進行組織動員。因此,沒有多少大陸學生會「狂熱」到非返台投票不可,除非是有特別優厚的條件吸引。

越來越多的台灣學生前往大陸升學,原因較為複雜。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是隨著大批台商前往大陸投資,需要大量的既熟悉台灣的管理制度,又了解大陸情況的台籍幹部、專業人員。而曾在台灣修讀完大學本科後,再到大陸深造碩士、博士學位的台籍學生,就正好符合大陸台商的需求。因此,在台灣地區就業並不理想、「畢業即失業」的情況下,台灣學生前往大陸深造並持有大陸文憑,畢業能進入台商企業工作,就是求職的一條較佳出路。另外,一些專業,如電影、藝術、中醫、美術、體育等,大陸院校的學術水準高於台灣地區大專院校,而這些專業的從業人員除非是要進入「政府」部門,一般上是對文憑頒發地的要求並不高。如果是個人執業則更是沒有問題。故也有不少台生寧愿離鄉別井,到大陸修讀。另外,更有一個值得注意的情況是,由於國際社會以「一個中國」為主調,台灣當局在國際上的處境十分困難,有意修讀國際關係的台灣學生,在台灣地區的大學深造也就受到「視覺不夠開闊」的困擾。而在大陸讀書,則相對地沒有這方面的問題,故一些有意修讀國際關係但又囿於種種條件不能到歐美深造的台灣學生,就樂意於到大陸修讀。

當然,大陸各大學對台灣學生予以較佳照顧,而大陸各地的台聯組織也對台生給予了無微不至的關懷服務,這是台生到外國深造所受到的待遇不能比擬的,故也是吸引台生到大陸升學的一個原因。實際上,今年春節前夕,全國台聯在人民大會堂國宴廳邀請在大陸的台灣同胞進行聯歡活動,在北京修讀的台生也接到了邀請。其中有相熟的台生當即致電筆者,表達他們的深切感受:感到了祖國的溫度,個人的尊嚴。相信,這也是北京當局貫徹「寄希望於台灣人民」的一項具體措施。只要能持續下去,即使他們因種種原因未能在今次「三•二0」返台投票,日後他們完成學業後返台工作,也是「反獨促統」大軍中的一支重要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