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宏揚廖公反「左」防「左」精神 永遠宏揚廖公反「左」防「左」精神

昨(九月二十五)日,是我國傑出的領導人和社會活動家廖承志先生誕辰一百周年。而今年六月十日,也是「廖公」逝世二十五周年。本來,廖承志生前以其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職務,已被納入「黨和國家領導人」序列,而且還有消息說,本來在一九八三年六月四日至二十二日召開的的六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他已被提名為國家副主席候選人,但尚未到投票日,他就於六月十日逝世,否則職務更高),但不知為何,直到昨日為止,尚未見中央舉辦紀念廖承志誕辰一百周年的座談會。不過,內地華僑大學、暨南大學等單位,近日仍先後舉辦了紀念大會,緬懷「廖公」革命的一生,奮鬥的一生,及關懷華僑教育事業的事跡。

為紀念「廖公」誕辰一百周年和逝世二十五周年,由全國政協辦公廳主管,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的《縱橫》雜誌在今年第九期刊登了曾任前香港新華社秘書長(即中共港澳工委秘書長)楊奇所撰《一貫防「左」反「左 」的廖公》一文 ,記述了「廖公」在長期的外事尤其是港澳、僑務工作中,防「左」反「左」的事跡。並將之歸納為如下幾點:善於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辦報要為香港廣大市民所愛看,出版工作要「因地制宜,我行我素」,電影工作不能照搬內地一套,建議實地拍攝《少林寺》故事片,批駁「四人幫」所謂「海外關係」的謬論等。

確實,「廖公」在主持港澳工作和僑務工作中的一個最顯著特點,就是一貫防「左」反「左」。年前由香港三聯書店出版、鐵竹偉所著的《廖承志傳》,就對此記述得很詳盡。年前,本欄也曾對《廖承志傳》和《廖承志文集》進行過議評,並表達自己深為「廖公」的防「左」反「左」論述所鼓舞。

筆者雖然只是一個「小人物」,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廖公」,因而與「廖公」沒有任何直接或間接的關係,但他一貫的防「左」反「左」精神,卻使筆者受惠不淺。其中受惠最深的,有以下兩事:

其一、是「廖公」批判「四人幫」所謂「海外關係」的謬論,使筆者得到了徹底的解放。「文革」期間,「四人幫」對於有「海外關係」的幹部、職工極端仇視。一九七零年,廣東省軍管當局炮制了一個《處理海外關係的六條規定》,要求全省各機關、企業清查有「海外關係」的人,並將之下放勞動,或將戶口轉去農村,最後達到把他們清除出去的目的。《規定》第六條還寫明,從今以後不再吸收有「海外關係」的人當幹部。於是,全省藉著「一打三反運動運動」,展開全面清查、批鬥有「海外關係」的人的運動。當年僅二十一歲的筆者也不例外,被打成了「現行美蔣特務」,被扔進了「牛棚」,受盡刑求拷問(現在身上仍留有許多疤痕),還被拉去刑場「陪槍斃」!身心受盡摧殘。雖然後來以「事出有因,查無實據」的結論獲得釋放,但仍一直受到壓抑,難以施展才能。

「廖公」復出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為「海外關係」平反。他找來諸樺等幾位助手撰寫《批判所謂「海外關係」的反動謬論》專文 ,在一九七八年一月四日的《人民日報》發表。「廖公」這篇文章被粵省的廣大歸僑、僑眷視為「撥亂反正」的號角,人們奔走相告,拍手稱快,筆者一家還燃放了鞭炮,以示慶祝和擁護。後來,「廖公」主持了全國僑務工作會議,宣佈為所有因「海外關係」而受迫害的幹部、群眾平反,筆者才得以從厄運中解脫出來。至今,筆者仍深深感念鄧小平、廖承志為「海外關係」正名之恩澤。

其二、是「廖公」教會筆者學會實事求是、以理服人的文風。筆者在內地時,曾被聘為幾家媒體的「特約通訊員」,並參加了所在地區的「對台宣傳報導小組」的工作,因而有機會參加相關的培訓班,及聽取有關業務報告的傳達。為此,筆者曾聆聽過「廖公」於一九七八年間中國新聞社復辦時,他對中新社負責人的一個談話內容的傳話。「廖公」說,中新社復辦後,不要照搬新華社的「新華體」。因為中新社的任務,是向海外華人、華僑媒體發稿。經過「文化大革命」浩劫,海外華人、華僑對我們的祖國有很多誤解。中新社宜採用軟性筆調,通過報導描寫祖國的大好河山及建設新貌,來進行宣傳教育。而至於有關黨政工作的宣傳報導,則由新華社去承擔。廖公還指出,陳霞子在《晶報》所撰寫社論的筆法就很好。無須太紅,也無須照搬照抄《人民日報》,只須擺事實、講道理,在當地易於為讀者所接受,更能發揮影響作用。中新社的評論筆調,宜多學習陳霞子。廖公更進而指出,中新社的文稿如能做到這一點,相信香港及海外以「中華民國」為紀元的報紙,就能樂意於多採用。而《東方日報》、《星島日報》由於可以進入台灣,故其刊登中新社一篇文章,其所起的作用就比《文匯報》刊登一百篇還要好得多〔這也難怪,一九六四年一月二十七日中法建交時,蔣介石並未按慣例宣佈與法國「斷交」,客觀上形成「兩個中國」;廖公就是透過黃文放找到《星島日報》總編輯周鼎,發表了社論批評蔣介石此舉,台灣當局當即宣佈與法國「斷交」,解決了戴高樂在決定與中國建交時,因不欲「傷害老朋友」而不愿主動宣佈與台灣當局「斷交」,因而在「建交公報」上並未寫上「一個中國」原則的棘手問題〕。

廖公」這肺腑良言,筆者一直銘於心。在此後的整整三十年間,都以此論述指引自己的採訪報導及對台述評,盡量做到防「左」反「左」,實事求是,擺事實、講道理,以理服人。

「廖公」的一貫防「左」反「左」精神,今後仍將是筆者從事新聞評論工作的座右銘,並將繼續鼓舞和指引筆者的辦報和評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