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也爆「興票案」或將遭一劍封喉

身為國民黨「副總統」候選人的「行政院長」吳敦義,昨日傍晚依據「立法院」經濟委員會前日通過的決議,核定經「經建會」呈報關於要求對有關「宇昌生技」公司「極機密」文件的解密公文,並將於下週一回文「經建會」,由「經建會」後續處理,依法定程序解密後在一周內送交「立法院」經濟委員會。由此,被視為蔡英文的「興票案」的「宇昌弊案」正式爆發。

將「宇昌生技案」形容為蔡英文的「興票案」,確有一定道理。因為兩者都是在被針對候選人的選情較為有利時爆發,並重挫該候選人的人格形象。「興票案」致令宋楚瑜從原先的民調遙遙領先驟變為落後,最終僅以三十多萬票失利;而蔡英文的「宇昌生技案」也必將會令其選情嚴重受挫,但是否也如「興票案」那樣成為壓跨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則尚待此後一個月的選情發展來檢驗。

不過,「宇昌生技案」與「興票案」也有若干不同之處。其中最大的分野是,盡管「興票案」的背後有著當時的「總統」兼國民黨主席李登輝的影子,但卻是由國民黨籍不分區「立委」楊吉雄單打獨鬥式地拋出,表面上並無「公權力」介入的跡象。而「宇昌生技案」雖然也是由國民黨籍不分區「立委」邱毅最先揭發,但卻迅速為「公權力」所介入,由「立法院」經濟委員會邀召「經建會」主委劉憶如前往報告,並迅即作出決議,要求對相關文件解密;而「行政院長」吳敦義則以「尊重立法院決議」為由,迅速簽發「經建會」所呈交的要求解密的文件。而國民黨黨團昨日在舉行記者會時,各人的分工明確,互相配合程度也甚高,顯然事前已經過部署甚至是「彩排」。由此可見,國民黨已將「宇昌生技案」視為擊敗蔡英文的「封喉一劍」,因而決定要用足用盡用好這個「利器」,並不滿足於邱毅的「單打獨鬥」,而決定進行「集團式進擊」,以強化其攻擊力度。

當然,國民黨這樣做,也有其理由和正當性,那就是當年的「行政院長」蘇貞昌和「副院長」蔡英文在處理有關「宇昌生技」的文件時,竟將其列為「極機密」。而按照台灣地區的保密法規規定,「立法院」經濟委員會要查清該案,就必須先行解密。因此,由國民黨「立委」主控的經濟委員會就通過決議,要求「行政院長」簽發「解密」公文,這等於是「做球」給執政黨的「副總統」候選人。

雖然「宇昌生技案」已經醞釀了一段時間,但在此時引爆,時間點上卻是著某些微妙之處。其一、掌握「宇昌生技案」部分資料並已陸續爆料的邱毅,這幾天正為自己的明顯落後的「立委」選情奔走,並正準備與陳致中進行電視辯論以拉抬自己的選情,無暇他顧,且該案的核心材料因被蘇貞昌、蔡英文列為「極機密」而無法進一步跟進。其二、再過幾天,本屆「立法院」的最後一個會期就告結束,全部爭取連任的「立委」都要正式投入選戰,無暇也無權處理「立法會」的事務,必須趕在本屆「立委」議事議程完結之前通過「決議」。

而正是這個時間點,就彰顯了「宇昌生技案」與「興票案」有了高度的交迭。實際上,「興票案」是於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九日正式爆發的,當日國民黨「立委」楊吉雄召開記者會,大爆宋楚瑜的兒子宋鎮遠曾大量購入高達新台幣一億四千萬元的中興票券,擬起了「興票案」風暴,也改寫了二零零零年「總統」大選的結果。而吳敦義核發有關對「宇昌生技案」公文的解密程序,也是十二月九日,真是歷史何其相似。

只不過是,楊吉雄在揭發「興票案」之前,社會上對此一無所聞,而楊吉雄也是在取得資料後第三天就匆匆將之拋出。而「宇昌生技案」則是社會上早就有所議論,在蔡英文四年前卸任「行政院」副院長,轉任「宇昌生技」公司董事長時,就有媒體質疑違反「旋轉門條款」,並暗批蔡英文在出任「行政院」副院長時,曾批撥了一筆款項作為「政府」參股「宇昌生技」的資金,質疑這是「挪火為自己煮食」。但此議論在當時並未引發普遍注意。

最近,尤其是在「總統」選戰過程中,當因馬團隊發生一系列失誤而使馬英九的民調與蔡英文出現「死亡交叉」,導致包括馬英九本人在內的馬團隊焦慮萬分之時,邱毅又再舊話重提,拋出「宇昌生技案」,意圖重挫蔡英文的所謂「清新」形象。但鑑於「宇昌生技案」與「興票案」有所不同,「興票案」的案情較為簡單,民眾一看就知道其「弊」在哪裡;而「宇昌生技」的情況較為複雜,一般群眾不容易看得清楚,因而曾有馬團隊一些人擔心未能取得顯著效果,反而會令群眾認為是「奧步」、「負面選舉手法」,而引發反效果。

何況,當時由於是由邱毅在單打獨鬥,實際上也引不起民眾注意,而被「柿子大戰」及「密會組頭」的聲浪所掩蓋。而且,由於當年蘇貞昌、蔡英文簽發相關文件時,將之列為「極機密」,邱毅也無法取得核心文件,打擊力度不足,故而難以對蔡英文形成「致命一擊」的效果。

但當「經建會」主委劉憶如前日到「立法院」經濟委員會報告當年「行政院國發基金」投資「宇昌生技」案,提到當時是將相關文件列為「極機密」時,這才讓國民黨發現了「宇昌生技案」的重大選戰價值:為何一宗普通的「政府」投資案,所涉資金也不算龐大,卻竟然將之列為「極機密」處理?豈非是其中含有貓膩,而故作「此地無銀三百兩」?既然如此,就必須動用「公權力」,將之解密,以利於追查到底。於是,就上演了一台「集團性攻擊」大戲,接二連三的公文書證據效力之強,遠勝質疑式的爆料。

盡管經濟委員會也有成員是民進黨「立委」,但由於蔡英文「前手批公文,後手要基金」,及毫不知忌諱地出任「宇昌生技」董事長的行徑,確實是十分敏感離譜,難以說得清楚,因而只有潘孟安一人敢於出席,而且也無法招架。經濟委員會在國民黨籍委員人多勢眾之下,通過了「解密決議」,「行政院長」吳敦義也以最快的速度核準。當「經建會」將已經解密的涉及「宇昌生技案」的核心文件送交「立法院」經濟委員會後,國民黨就將如虎添翼,大打一場「揭弊戰」。而在此時,距離投票日已是相當接近。本已連續遭受「農地豪宅」、「柿子風波」、「好人當作壞人」、「洪恆珠觀賞脫衣舞」等一系列事件打擊,「清新」形象已經嚴重受損的蔡英文,就將更是被撕下畫皮,原形畢露了。人們必將把她與貪腐成性的陳水扁掛連在一起,擔心那個令到整個「總統府」都曾捲入貪腐弊案的政黨,再次上臺。

由此,蔡英文氣急敗壞,匆忙舉行記者會攻擊馬團隊「人格謀殺」、「栽贓抹黑」。其實,這只不過是國民黨己不讓民進黨的「奧步」手段專美而已,也學會了經營「割喉戰」,以揭破對手的人格為主戰場,這已完全超出了馬英九本人「溫良恭儉讓」的風格。